心疼的瞅着孩子脸上乌青,老太太当下气急攻心,没等破口大骂,就发现草地上还躺着一位孩子,此时四肢抽搐,两只眼直往上吊,通不见黑眼珠儿,口中白沫流出。
“这猫是谁带进来了?”
张灏目无表情的站在众人当中,怀里还抱着那位叫小金子的男孩,怒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这府上决不允许养小动物,来人,把这孩子送太医院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一位管事打扮的婆子扑了出来,大哭道:“这是怎么了,我的孙子啊,谁把你给害了啊”
那抱着孙子大怒的老太太一阵心虚,这玉狮子乃是她孙子最喜欢的玩物,今日吵着闹着要抱过来,看样子是吓到人家孩子了,这下也不好指责张灏伤到自家孩子。
看着越围越多的女人,张灏暴怒,把怀里哭泣的孩子往贵妇身上一仍,几步抢过奶娘怀里的外甥女,大步朝前走去,凡是挡道的女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吓得女人们尖叫连连,往两边躲去。
眼看着凶手就要扬长而去,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还是几位老人见多识广,已然看明白前因后果,唐家老夫人面沉似水,朗声道:“大家先散了吧,快来人,这孩子被猫唬了,看来得的是风搐症,得赶紧送医。”
如梦方醒,那贵妇哭道:“刚才孩子下地玩,也不知怎地,那只玉狮子就冲过来抓人,抓了几下这个小哥,又疯了似地朝孩子扑过来,当时奴家抱着玉儿蹲着,幸好他及时赶到,一剑把猫钉死在地上。”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却不禁闹得一头雾水,只是眼前这人命关天的,也不好询问什么,几位妇人婆子帮着抱起那奄奄一息的孩子,朝着外面跑去。
猫唬了孩子,这是毫无疑问的,周围的女眷不禁相互间窃窃私语,而刚才无辜被人撞倒,被人扇了巴掌的贵妇们,神色羞怒的就要上前讨个公道。
没走几步,就被躲在花厅中的各家姑娘拦住,好说歹说把人给劝了回去,又见灏二爷属于事出有因,这些女人只好自认倒霉,也不敢得罪张家,眼见好好的大寿被搅和了,立时就有客人告辞而去。
唐家老夫人也不生气,反而很大气的吩咐家人把客人送走,最后只剩下一些至亲,其中那猫的主人,竟然是被张灏踹了一脚的孩子,那指责过张婉儿的老太太,自觉养的玉狮子唬了人,早已灰溜溜的走了。
外面自有下人处理猫尸,清洗血迹,众人移至花厅,一想起刚才的情景,人人还是有些摸不清头脑。
“真是惊人,不过大白天的,一只猫怎能吓的了孩子?其他孩子怎么无事?”一位老太太不解问道。
“难道是有人想要暗害小主子?哎呀,这得通知官府了。”一位妇人叫道。
“闭嘴,休要造谣生事。”唐家老夫人沉声喝道,想了想说道:“去年咱家的猫啊狗啊什么的,都按照灏哥儿的吩咐,全都给送到城外去了,那只玉狮子是李家孙儿抱过来的,此事乃是偶然,岂能血口喷人。”
惊魂未定的贵妇,红着眼睛,梗咽道:“就是那孩子的猫惹事,柱儿瞧的有趣,就想去摸一摸,奴家还想着让玉儿也瞧瞧,唉,险些被猫伤到了。”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唐老夫人怒道:“那猫狗一类的东西,本就不能被孩子撞见,你倒好,偏偏主动送上门去,人家的孩子多大?咱家的孩子又多大?哼”
委屈的直抹眼泪,贵妇低下头无言以对,几位老太太急忙开口劝解,到底是无心之过,唐老夫人顺水推舟,不在继续指责。
忽然冷冷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张灏出现在门口,平静的道:“这孩子岂能接近那些宠物,什么唬不唬的,分明是猫指甲上有自带的毒物,不过此事乃是天意,倒也怨不得别人。”
“有毒?”一群女人吃了一惊,张灏也未详加解释,这些知识根本说不明白,不过倒是耐着性子说道:“有人被疯狗咬到,几日后就会死去,其原因就是被毒物伤到的,而那毒物因人而异,几乎所有动物身上都有,就算是伤到孩子,往往有的体质好,就不会有事,有的体质虚弱的,或是身体带病的,就禁不住被那毒物侵袭了。”
女人们似懂非懂连连点头,大多都能理解,平日也听说过类似之事,就算没听过,一想到那些猫猫狗狗身上带有邪祟,有那孩子就禁不住冲煞,导致一命呜呼,就是被世人称之为唬小孩,或是撞了太岁犯邪的意思。
秦晴筠轻蹙峨眉,开口道:“那为什么猫不抓别的孩子?”
早有别人家的女眷被秦晴筠和沐怜雪绝色容貌震惊,不时在周围暗暗称赞,还有的互相打听是谁家的闺女,不过一听到都是郡主的身份,家世不够的马上熄了说亲的心思。
“刚才过去盘问过了,那猫受宠,成天都喂生肉吃,被伤到的孩子,还有玉儿两个,身上都穿的红颜色衣物,结果这猫就当成了鲜肉,想要上前撕咬着玩,唉”
看着风神如玉的少年郎,女眷们不仅面面相觑,又一想到那孩子破损的衣袖和胳膊上露出来的抓痕,马上反应过来。
唐家老夫人和张婉儿一想到险些伤到自家孩子,立时后怕不已,急忙起身去看小玉儿,其她老太太则面色阴沉,就是老祖宗和大太太王氏,一样脸色很不好看,瞧得女人们莫名其妙,纷纷老实的跟着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