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比起史湘云姑娘,她大姐当日与你有意,但一见到那徐谦家中富贵,当即舍你而去,此等贪慕虚荣的女人,不要也罢。”
严海龙愤愤不平的说道,原来这些日子和史家来往密切,西门荣轩负责护送史家姐妹,因见他仪表堂堂,英气勃勃,那大姐心中就起了些心思,两人不时眉目传情,暗送秋波的,渐渐就要走到一起了。
可谁成想,还未等张灏替他们做主,那史家大姐一次参加定国公徐家小姐邀请的聚会,就遇见了正春风得意的郭义等人,其中徐谦身为徐家公子,乃是一干朋友中的首领,他为人博学多才,被视为今次科举头三甲的热门人选,在京城士林之中名气很大。
贵为豪门子弟,又是自命风流的文人,徐谦一见姿色不俗的史家大姐,当即上前攀谈,又见美人家世一般,哪还会不收为己用?更是在郭义等狐朋狗友的撺掇下,两人很快就勾搭到了一处。
此事几日后就被西门荣轩得知,失去理智之下,当下独自一人杀向定国公府,却被徐谦的两位护卫伤了,西门荣轩学的是马上功夫,自是打不过一流好手,幸亏李逸风和陆云见他神色不对,随后都跟了去,要不然,以西门荣轩的身份,就是被人家打死那也算是咎由自取。
这女人选择背叛,张灏并不当回事,以那史家大姐的风流性子,他本就不看好这桩婚事,但这口气那是一定要出的,何况,这郭义的幕后军师就是徐谦,他们一群公子哥,本就与自己不对付。
而徐谦为人城府极深,他不是徐家嫡子,不会被文臣猜忌,一直和朝中大臣来往密切,又私下里结交京城中的勋贵子弟,就连身边的亲随都是重金招募的各方好手,在外时常急公好义,大玩什么义薄云天,乃是京城公子中名声仅次于张灏的超卓人物。
当日被张灏痛打的徐家郡主,据说和他关系极好,此乃旧恨,而张灏又一直是京城最是风光得意的第一公子,岂能不遭人嫉恨?
“二爷,老苗回报,就是徐谦暗中策划,授意郭义接近芳宁公主的,算起来,郭义乃是芳宁公主的表哥,其人又算是文武双全,被陛下看重也是情理之中了。”
接过蔡永递过来一份密报,张灏并没看,而是拿在手中,摇头道:“此事是徐谦等人故意与我作对不假,但陛下的用意却是令人捉摸不透,表面上看,是一群纨绔子弟间的龌龊,但我敢确定,这徐谦所图甚大,恐怕与朝中大臣都有关联,不可小视。”
心中一动,张灏看着西门荣轩,叹道:“荣轩是被徐谦有心报复,算是杀鸡儆猴给大家看的,真是可恶。”
“还不是那该死的张木,竟然背叛家族,就为了一己私仇,哼”严海龙大怒,他为人虽说好色如命,但却最是忠心耿耿,见不得家族中出现任何败类。
其他人苦笑,蔡永叹息道:“这也是世事难料了,张林把人家看中的丫鬟占为己有,又跑去和他妻子偷偷摸摸的勾搭,结果被自己弟弟撞个正着,张木本就是郭义等人的朋友,又在家中遭此大辱,岂能不一怒之下叛出家族。”
西门荣轩恍然大悟,沉声道:“而这位少爷当了一年的锦衣卫小旗,自是对锦衣卫之事了如指掌,咱家这么多人进入锦衣卫,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但难保不被有心人污蔑,借机生事,何况又是新任指挥使的郭义?或许,本就是他们趁机上书,陛下才命郭义过来制衡咱家的。”
“看来荣轩确实是被此事无辜牵连的,他们不敢动张林,也不敢动我的女人,却正巧撞见史家大姐送上门去,好借此来羞辱咱们。哼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谁也不能指责什么,好在荣轩命大,要不然,都得死在徐家,好一个徐谦,真是敢作敢当。”
张灏轻轻冷哼,他虽然猜不透对方所有目的,但凡事只要往最坏处想,不难猜不出对方的深意,徐谦即使不图谋家中爵位,那也会一心想成为一位文臣,那就得拜入一位重臣门下,好借此使其仕途一帆风顺,事半功倍。
而如今皇帝年老,那拥立新皇的大功,谁不心中火热,作为被文臣排斥,又有举足轻重地位的自家,转眼间就成了满朝大臣的眼中钉。
而自己这个突然间,莫名其妙丢了官职的家伙,恐怕谁都会认为,那是为了将来而躲出去韬光养晦的,一位最受帝王信任,还握着兵权的英国公就够令人担心了,再加上已经掌控锦衣卫,随时能回来主持大局的自己,那满朝大臣还有谁会是张家父子的对手?
翻云覆雨,内外勾结,就算是拥立别人当皇帝,那也不是全无可乘之机,看来,自己早已是惹祸上身,被无数人猜忌了啊
至此张灏苦笑,看来这权力场,真是随时都能招惹到飞来横祸,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谁让你参入进来,你手中的权利,就和那老虎一样,全身是宝,被无数人眼馋惦记,一入江湖永无宁日,果真是半点不假,原本大家都不会轻举妄动,但锦衣卫的官职一丢,恐怕就成了很多人一致认为的良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