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道谢,张灏当下把春喜姑姑送出院子,这留下的二位三十出头的女官名字叫夏雨,夏风,同样是多年的交情,自是彼此亲密无间,夏雨笑着拉住张灏的手,嬉笑道:“总算是熬出头来了,灏哥儿可要争口气,把这浣衣局打理的风风火火,那婶子就不用在回宫了,嘻嘻。”
张灏自是知道她们成天呆在宫内,早就腻烦的不得了,这能出来帮着管理浣衣局,可是不知羡慕坏了多少人的美差,怎么说都是在皇宫之外,这整条街又是女人扎堆之地,真可算是出了牢笼,就连呼吸都大感自由自在了。
“呵呵,两位姑姑可自去外头闲逛一番,这条街道听说可有许多新奇有趣的女人家经营的店铺,保管能让姑姑们流连忘返。”
夏雨夏风眼眸一亮,惊喜对视,不过却不约而同的喜道:“那敢情最好,不过还是得帮着灏哥儿打理好此处差事,日后有的是机会出去闲逛,倒不必急于一时。”
张灏哈哈一笑,知道她二人处事稳重,自是清楚事有轻重缓急,这今后自己离去后,倒也不必担心浣衣局没有得力人物坐镇掌控了。
说说笑笑,张灏心中一动,欣喜叫道:“哈哈,这下子我可有主意了,两位姑姑少坐片刻,我出去吩咐家人过来。”
在满头雾水的女官注视下,张灏大步走出,朝等候在外的朱银丰笑道:“快去把我院子里的慕容珊珊叫来,顺便让你周姐姐派些得力丫头,把那些会医术的都唤过来。”
朱银丰点头应承,自去吩咐属下回府,张灏又指着一位常公公的心腹,吩咐道:“去把负责做土木工程的公公匠户喊来些,本侯要改建这里。”
“是,小的这就去。”那公公急忙笑着答应,扭身就朝外面跑去,真是片刻不敢耽误,张灏又指着十几位一直战战兢兢,原先在浣衣局因心地善良,得以逃脱一劫的管事们,命令道:“把所有要清洗的衣物分门别类一下,让附近百姓把衣物抱回家去浆洗,每件衣物涨上两文钱,洗的干净快速的额外有赏,院子里的人手随便你们指派,去吧。”
这十几位管事急忙跪地磕头,人人不免心中忐忑,侯爷吩咐之事他们都是做的惯熟的,当下心虚的恳求院子中的锦衣卫帮忙,毕竟上万件衣物等,不是十几个人就能忙活完的。
没想到一脸傲气的锦衣卫们,全都笑呵呵的点头帮忙,倒也闹得十几个管事心中大喜,这有了二百多名锦衣卫出手相帮,自是诸事顺利,闻讯赶来的将近上千妇人,喜滋滋的抱走一大包登记完毕后的衣物,赶着回家浆洗衣物,心中着急,还想着再回来领赏后继续取走衣物呢,这下子可不愁生计了。
不提张灏的无意举动立时从此之后养活了附近无数百姓,他本人却坐在屋中不停忙碌,很快随着慕容珊珊带领三十多位会医术的青衣卫赶来,自是先吩咐她们去医治宫女们,一切药材费用先由张灏来出,一等日后浣衣局有了钱再还。
听着院子里时时响起的感激痛哭声,张灏心中轻叹,这些位可怜宫女们,恐怕一生都未被人如此悉心照顾过,即使身上染了重病,顶多求来几副药喝下,永远也别指望有太医过来为其看病,根本想都别想。
浣衣局占地广大,张灏指着几张建筑图纸,朝几位过来的太监吩咐道:“今后这里除了负责浆洗贵人们的衣物外,其它东西都由附近百姓承担,至于所费银钱也不用朝廷来出,都由浣衣局自负盈亏。”
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张灏依然顺着自己思路,笑道:“所以除了保留一个院子用来清洗衣服外,其它院子都得改动一下了,呵呵。”
这几位做了一辈子工匠活的太监微笑点头,这可是他们的强项了,当下一位领头的太监恭敬说道:“还请侯爷示下,小的们定会把差事做的尽善尽美,只是。”
“没有只是,所需费用都由你们先垫着,怎么?有难处?”
看着安东侯顷刻间沉下脸,几位太监急忙点头哈腰,笑道:“不敢,自是遵照侯爷意思办,区区小事,就当小的们孝敬侯爷了。”
张灏满意的笑了笑,也未客气,这帮子在下面做事之人,平日油水也捞的够多了,今次让他们破费一下也是活该,何况这给自己做事,估计就是让他们花费白银百万两,这帮子太监也会毫不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