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的脸上有着微微的怒意,冷冷的瞥了一眼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子,冷笑道:“妹妹如今倒像极了宜妃,心慈的厉害。”
澹台云瑶亦不恼怒,轻轻的拂了拂衣袖,“不过是个奴婢罢了,昨儿既然承蒙皇上眷顾,保不齐皇上会有所赏赐,若是姐姐打死了她,皇上若是问起来,只怕显得姐姐不贤惠。”
她轻轻的走上来,压低声音对绿萼道:“皇贵妃娘娘但凡想想,这后宫折磨人的办法千百种,若让她这般痛快的死了,岂非太便宜她了?”
“妹妹果真心思通透。”绿萼嘴唇勾起笑意,金凤冠垂下八宝璎珞,映出眉眼间斜飞一睨,“当年宜妃姐姐若有妹妹一半的心思,亦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罢。”
“禀皇贵妃娘娘,洛婕妤来给您请安了。”内侍尖细的语声悠悠的传来。
绿萼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微微勾起唇角:“果真是稀客,还不快请她进来。”
那内侍赶忙急匆匆的退了下去,不过片刻,她透过窗棱所嵌着的琉璃格,隐约可见一群宫人簇拥着的洛婷倾。
她的小腹微微的隆起,艳霞色的斗篷下,却是海棠色的罗裙,愈发的显得她雪肤花貌,天生丽质。
“这便是皇上昨儿宠幸的罢。”洛婷倾贝齿轻,冷冷笑道:“果真是个娇美的可人,难怪圣上喜欢,不知犯了什么过错娘娘这般的责罚她。”
绿萼侧眸,“本宫不过是教训一个勾引皇上的奴婢罢了,今儿这人倒是来的齐全,也罢,本宫不罚她也罢。”
“皇贵妃娘娘这是什么话,皇上既然宠幸于她,这便是她的福分,姐姐可真是厉害,手底下调教出来的奴婢都这般的惹得皇上的喜爱。”
洛婷倾的脸上满是得意的暗嘲讽,只听闻了这件事情便巴巴的跑了过来,只为了瞧热闹。
“妹妹既然有了身孕,不如好生在宫里修养,若以后生了小公主只怕会如同洛妹妹一般牙尖嘴利的惹人嫌。”
她白皙的脸颊红的欲滴出血来,愤恨道:“是皇子还是公主可说不准呢?倒是臣妾十分的心疼姐姐,入宫这些年了,都没有给圣上生下皇嗣,当年太后的药实在的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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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奏折被猛地摔在了如明镜般的琉璃地板上,随即传来了帝王的怒斥声:“温国公,你说金择巍意图谋反,你可有证据?”
温国公跪在地上,眼中却是深深的凝重,从怀里一封信,道:“皇上明鉴,这是派去匈奴的细作,悄悄拦截金将军与匈奴单于呼延庆私通的信件。”
“皇上,金择巍素来被皇上倚重,手中掌握着朝中大批的军马,若果真有谋逆之心,只怕后患无穷啊……”
顺公公躬身将温国公手里的信件呈至李胤面前,待看过之后却是脸色铁青,顺公公离的近,只觉得李胤的呼吸愈发的沉重,青筋突突的跳。
“金将军素来被父皇倚重,镇守边疆数年,劳苦功高,岂能因为一封信件草草的定了罪?这只怕让这天下的将士们寒心啊。”
正在僵持着,却见刘侍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此事兹事体大,望皇上彻查才是,将军统帅三军,一朝谋逆,只怕江山不保啊。”
李胤心头剧震,心口像被塞进了一截碎冰。
“舒千城,朕命你即刻前往西北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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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如刀裁,眉目如画,一双凤眸里满是泪珠,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分明噙着泪珠。
“皇上,不知您如何处置她?”纤纤玉指指着地上脸色苍白的女子,“蕙兰可是臣妾最喜欢的奴婢,若是给了皇上臣妾可真是舍不得。”
李胤瞧了瞧她的脸色,“即是你的人,如何打发你便做主,既然爱妃喜欢,便让她继续侍奉你罢。”
“皇上后宫佳丽无数,为何不再添一簇新花呢?”
蕙兰猝然抬头,望见绿萼眼底的轻藐,却只觉得毛骨悚然,却见绿萼笑意愈深,靠在李胤的怀里,细声问,“不如封她为答应继续侍奉臣妾如何?”
这娇媚的声音伴随着宫内的檀香吹进心底,虽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又是快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