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她突然大笑起来,笑的那样的明媚动人,可声音里却没有一丝的暖意,“浣月,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只有我傻……天下间只有我最傻。以为那个男人深爱你,以为你亏欠了他太多太多,可这一切竟是个笑话。”
绿萼的脸上满是深深的恨意,“浣月,我们来赌一把如何?倘若我跳下去死了,我便原谅你们所有的人,倘若我没有死,我便要一样一样的讨还,无论你们曾经夺取了什么,我要一样一样的讨回来。”
浣月尚未来得及反应,便看到一个绝美的身影由城墙笔直的*,在漫天的雨水里划出凄美的弧度。
一声闷响如此的平常,却让人心惊,浣月身上几乎所有的温度都骤然间消失。
“娘娘……”
一声清脆刺耳的声音,划破了这冷寂薄凉的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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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着极大的雨,已经是三更的时分,整队的人马都停在树林里,亦不休息,反而都笔直的站立着。
玉渠穿着油衣,里面的衣衫依旧湿了大半,火把照见她的脸上冻的青一块白一块,她轻轻的行了行礼,只道:“王爷为何我们不找个地方避雨呢?在这里都呆了一个时辰,可是咱们要等什么人。
就在此时有侍卫过来报,说有一队人马正往这里赶来。
李祁越过众人,果真看见有一对的人马上,在雨夜中发出朦胧的几团光晕,照得那急雨如箭,白刷刷的落着。
待那行人走进,一见李祁就行礼:“殿下,太后托属下带给您的东西在后面的车上。”
车是人们日常京城富贵人家游玩时常用的马车,里面铺着厚重的毯子,便是再崎岖的山路亦不会觉得颠簸。
李祁走到车子旁,掀开幔帘,却见竞是一个漆黑的棺椁,旁边坐着一个穿着宫装的女子。那女子手里提着一盏精巧的鎏金琉璃灯,将马车里照的晃若白昼一般。
因为寒冷,慧儿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殿下…皇贵妃就躺在这棺椁里睡着呢。”
李祁的脸色有些阴沉,“这究竟是谁想出来的法子?”
慧儿怔了一怔,“朱鸾殿走水,替身已经烧的连皇上辨别不出了,而皇贵妃只能佯装成暴病身亡的宫女偷偷运出宫来。”
李祁的脸色微微的一动,眉宇却是紧皱,“那她为何现在还昏睡?”
“回殿下,因为太妃怕路上生出什么事端,便特叫奴婢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
马车亦不能完全将雨水遮挡住,无数的雨点顺着车窗直灌进来,黑漆漆的棺椁上淌下来的水,如同砚台里的墨汁一般,将素地毯浸染的肮脏不已。
李祁见棺椁上面缠着粗重的绳索,不由得上前欲要解开绳索,以看看里面的人,熟知却被侍卫一把拦住,“殿下,此处人多眼杂,还是等出了京都再打开罢,免得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李祁知道自己尚未出京,路上难免会碰上皇上眼线,如今这些人只装作是太妃给自己送来的东西便不得不停住了手,她瞧着厚重的棺椁旁边被人砸了两个缝,足够里面的人呼吸,便不疑有它,吩咐随行的人道:“马上赶路,天亮之前定要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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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不知昏睡了多少个时辰,待她感觉到四周蔓延着的压抑,不由得微微的睁了睁眼。她不由得冷笑,老天爷果真是觉得她阮绿萼可怜至极,都不让她死。
一眼便看到一双明黄色绣着蟠龙纹的靴筒,只觉得浑身愈发的冷了起来。
她并未起身叩拜,反倒依旧躺着:“皇上如今为何还来瞧臣妾?莫非想要看看绿萼死了没有,真是可惜,臣妾没有死,只怕要让皇上失望了。”
绿萼的话尚未说完,便一下子被他从锦榻上拖了下来。她只觉得浑身好似散了架一般,疼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只觉得肩头一紧,一下子被拖挟起来。
“朕是失望,倘若你真的殉情死了,朕说不准会成全你们,让他下去给你陪葬。”李胤冷漠的声音,刺得她整个人几乎崩溃。
绿萼默不作声,双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她蓄着长长的指甲,早已折断在掌心里,鲜血淋淋。
“你将我们都杀了罢,这样谁都不必再去欠谁,谁都不必再背叛谁,谁都不必再爱谁。这样反倒干干净净了。”
李胤微狭的眼半眯着,里面蕴含这狂风暴雨:“所以你就去寻死?只为了那个男人?”
她紧紧的攥着手,半扬着脸,“臣妾不为了任何人,只为了自己。我阮绿萼能有今日全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算计的。”
她根本就不停她说完,就直接将他压倒在地上,让她再也无法逃避他的眼睛,微狭而上扬的眼尾,眼珠极黑,里面却是冰冷的寒意。
裂锦的声音像沾了辣椒水的鞭子一般抽打在她的心上。他动作的残暴让她极为疼痛,可她除了紧紧抓住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就什么都不能做。
殿内阳光洒满,她紧紧的咬着惨白的唇,竭力逼迫自己不要流出眼泪。他亲吻过来,好像是吸血的恶魔,他蛮横的撬起她的牙关,撕咬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