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奸细大家都认识,乃是本村的一个寡妇。
这寡妇夫家姓马,早年丧夫,仅有一女去年嫁到了邻村。因为家里没有好劳力,日子过的极是恓惶。这一次种芝也没有了少了她,实在跟着大家赚了不少钱。
想不到这么快就出了吃里爬外的,看来李四组建护村队果然是有先见之明。
要是把种芝的事情泄露出去,还怎么赚钱?这可是在砸全村人的饭碗,所有人都气愤的很。护村队的汉子怒火都烧上了脸面,咬牙切齿把草芝籽包给众人看:“刚才我亲眼看见马寡妇把草芝籽给了外村人,赶紧去阻拦,只抢回来这一包,跑了那外村人。”
所谓的草芝籽包就是混合了菌类孢子和底肥的土包包,都是由李四亲手做好分发给村民。
看到一点发财的希望就有人出来捣乱,由不得众人不怒。山民么都有几分爆脾气,眼前人证物证俱全,要不是看她是女流之辈,一个个就要挽起袖子暴打这个内鬼一通。
那马寡妇人矮体弱,早被众人凶神恶煞一般的模样唬的变了脸色,抖的如同风中黄桑,嘴唇不住哆嗦。她心里明白这事情的重要,知道是犯了众怒,急赤白脸的解释:“那草芝籽我给的不是外人……”
“还狡辩,若是本村人拿了籽怎会往外跑?”
“那是我的女儿,去年才嫁到邻村的哩……”马寡妇唯恐众人动粗,急忙说道:“我那女婿跟着东家去信阳做生意,听说被李闯看了脑袋,女儿家里实在穷的过不下去,来我这里借米……”
李四也知道现在的局势,如刀把村这样能够不饿死人的就算是不错了:“既然你女儿来借米,你给她就是了,为何把芝籽也给她?”
“活财神呐”马寡妇也是情急,把私下里对李四的称呼带了出来:“女儿见到我家里有许多粮米银钱,疑我是做了半开门的勾当(暗*娼),我若不解释清楚,对女儿实在无法交代。”
这样地世道。一个寡妇能不饿死已经是上天照应。忽然有了许多钱。不知内情者自然疑心。又听那马寡妇道:“我也曾撒谎那钱是捡来地。女儿只是不信。无奈之下就把活财神种芝地事情说了。女儿也闹着要种。可是活财神说过那宝贝物件不予外人地。我可怜她带着刚刚满月地孩子实在不易。就偷偷给她两包芝籽。还被护村地大哥抢回来一包……”
“嫁出去地女儿就是泼出去地水。当然不再是本村人。再者女生外向……”众人地意思很明显。无论什么原因无论什么情况。就是不能把芝籽给外人。
“对于这种得了好处也不守规矩地妇人。就不能手软。痛打一顿赶出村去。”
“这种吃里爬外之人若是出了村子。肯定泄露咱们种芝地秘密。我看不如……”一老者决绝地说道:“不如把她囚禁起来。或者杀……一劳永逸地根除后患。反正她地族人也在这里。就说她不守妇道沉塘了……”
虽说是人命关天。还要顾忌官府地律法。可是宗族势力有时候比律法更加现实。不守妇道地罪名一安。就算把马寡妇杀了。官府也不会过问太多。到时候众口一词。官府也无可奈何。这么凶狠地法子确实让许多人为之胆寒。仔细想想也有震慑他人地意思。可以起到杀一儆百地作用。有了这个关节。许多人虽不言语。也默认了这个血腥地处理办法。
可把马寡妇唬地半死。立时就瘫软在地。抱住李四地小腿磕头如同鸡啄碎米:“大慈大悲地财神爷爷。小妇人晓得错了。真地知道错了。千万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直到马寡妇额头磕的鲜血淋漓,李四依旧默不作声,众人以为李四默认了杀人保密的举措,马家的族长沉声道:“为了大家的利益,今日我马家大义灭亲,拖出去,沉——塘——”
被俩壮实的汉子倒拖着,马寡妇撕心裂肺的哭喊,脚上的鞋子也蹬脱一只,不住的哀求饶命。
看戏演的到了火候,李四这才开口:“算了,只此一遭,下不为例。”
李四一开口,众人自然遵从,放开几乎要虚脱的马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