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就见张翼来到帐前,唤出鄂焕言道:“雍闿、朱褒上不敬天,下不悯民,一意妄为,终是寻死之道。我主玄德公素知高定爱惜百姓,度法严谨,虽同有不敬于天,然怜其是为雍闿所惑,才致如此。今放汝回去,令高太守早早归降,免遭大祸。”
“这什么意思?”鄂焕呆住了,放自己回去,还要劝降高定,“那高定哪里来的爱民?”
“愣着干嘛,还不快走。”张翼推了一把,挥手招来两个亲兵,“还他披挂马匹,送他出营。”
“是,将军。”
鄂焕这晕乎乎的出了刘备军大营,一番踌躇后才似回过神一般打马奔向了高定大营。
张翼眼看着鄂焕奔出,这才转回中军大帐向刘宪交命。
蒋琬、费祎、马谡三人此刻也在帐中,听闻了之后相视一笑。
“伯恭(张翼),细查敌军动静,一有消息立刻回报。”刘宪笑看着蒋琬等人,“能否得手就要看这今后三天的动静了。”
早在昨日战报传回时,刘宪就与蒋琬、费祎、马谡三人商议过。卑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大军若想早日功成,就只能引出叛军主力来攻,而非自己挥师猛打。
可想把叛军尽数引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高定就不说了,那雍闿现在也学得乖觉。
蒋琬分析过后,就向刘宪提议,务必要引得雍闿、高定互疑,只有让他们自相猜忌,这样才能有可能让叛军倾出。
越嶲是高定的地盘,雍闿若是对高定起疑,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退路,可他在没有确定消息之前也必然不敢轻易后退。否则引得高定恼火,引军投向刘备军,那雍闿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如此,雍闿为了试探高定,除去言语探测外,必然要着手军事,起兵战与刘备军是最简单也是最可靠的试验手段。
高定若愿意,那雍闿自然会对他放心,若不愿意,可就有的猜测了。而只要高定愿意,有心算无心,叛军能胜的话才是怪事;高定若为保存实力,而不愿来战,那雍闿自然更加猜忌,早晚会出手应对,叛军内斗对刘杯军同样是有大利。
要引起雍闿怀疑,导火索就是鄂焕。他本为高定大将,被俘之后又放了回来,出由却是空口白牙的“大义”,这如何能让雍闿释然?
而故意让鄂焕听到的那段话也有不少的搞头,就如同在鄂焕心田中种下一棵怀疑的种子,等到一定时段后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就如同蒋琬所想,雍闿得知鄂焕转回,当日下午就到了高定营中详询。
高定答言:“刘宪以义放之。”他自然不会对雍闿坦言,刘宪有招降他的意思,那样说来可不合适。
但雍闿哪里肯信,诱言说道:“此乃刘宪的反间之计,欲令我两人互疑,故施此谋。”雍闿不相信高定所言,又无法敲定真假,思来想去就只能用战场来见分晓了。
第二日,雍闿再上高定营寨,好说歹说拖得高定答应,双方约定明日各起兵一万相约攻打刘备军。
就在雍闿、高定差三拉四的同时,鄂焕也在营中悄悄打探起了消息,得到的结论如自己听到的一样。那日一战,雍闿、高定两部两万人马面对之敌确是只有五千,雍闿为前军,高定为后军,在交战两刻钟后便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