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身段儿真不错,胸大,脸滑!”
“啊!你放开我!”女子的尖叫声随即而起。
“长姐?”白浅薇弯腰欲起身,被白苍一把拉住。
“你都是定了亲的人了,不可贸然抛头露面。”语毕,挑开车帘的一角,欲和车夫吩咐几句,忽见斜刺里冲出一匹高头大马,马上那人一身黑色劲装,躬身前倾,马蹄贴着那拉人的痞子模样的人耳侧而去。
白苍瞥了马上那人一眼,忽然松手坐回马车里面。
“无事,我们且耐心等会儿。”她面带微笑对白浅薇道。
白浅薇挑起帘子看了一眼,见有人出手,便安心地坐了回去。
“天子脚下,你等当众强迫良家女子,眼里可有圣朝法纪?”黑衣男人翻身下马,手执马鞭,反手抽到那痞子模样的人手上,中气十足质问道。
“嗷!”那痞子模样的人发出一声惨呼,松开拉着女子的手,却并未退缩,而是理直气壮道:“自古父债子偿,她爹欠了我们钱,自要拉他闺女抵债!这细皮嫩肉的,卖到窑`子里去最好!”
黑衣男人转向低声哭泣的女子道,“你爹欠了他们钱?”
那女子缩着肩膀点了点头,随后‘噗通’一声朝那黑衣男人跪下了,“小女爹爹生前欠了那人一百两银子,求恩公救小女一命,小女愿为奴为婢,以报公子救命之恩。”语毕对着那黑衣男人噗通噗通地磕起头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额头已是红肿一片,渗出丝丝血丝。
白苍听到此处,面上露出一丝疑惑,挑起帘子的一角,正见那黑衣男人弯腰将那一身白衣胜雪,不甚娇弱的女子从地上扶起。
那女子面上挂着一层薄泪,一双盈盈欲泣的眸子,脉脉含羞地望入人的眼里,别有一番娇羞。
白苍忍不住皱眉,见那男人从荷包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那痞子模样的人手里,“债已还清,日后你们切莫寻这姑娘的麻烦了!”
那人接了银票,用力瞪了那女子一眼,愤愤离去。
“我还有事,需先行一步,姑娘保重。”黑衣男人说着,抽身欲走,却被那白衣姑娘从一侧扯住袖子跪了下去。
“求恩公收小女做个丫头,不然待您一走,小女还是难逃那些恶棍的手。小女自幼与父亲相依为命,现今父亲已经离世,恩公救了小女的命,就是小女唯一的亲人了,求恩公恩准小女跟着您,求求您了。”语毕,弯下膝盖,准备下跪。
五十两得个美貌如花的丫头,似乎并不亏嘛!白浅薇在一旁语带讥讽地说道。
白苍手臂一收,帘子重新垂下,马车外面是那男人和那女子拉拉扯扯的声音,很久都没有停息。
前面马车上,韩氏终于被惊动,她忍了这么久,就是想看看这人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结果有些差强人意。
这人既然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当知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调转马头,换个方向回府吧。”她对车夫吩咐道。
如此,白三爷精心安排的第二次会面,终因这场小插曲未能实现。
对面一间茶馆二楼的天子一号雅间里,莫熙宁嘴角带着一抹极浅的笑意,看着白府三辆马车自行离去,目光往在那黑衣男人身上稍作停留,对一旁的暗卫吩咐道:“去铺子里问掌柜,凡是白府两位姑娘看上眼的首饰,全数买下。”
算算日子,他也得着手准备聘礼了。
回到白府,滴翠管里,白三爷忙迎上妻子,“结果如何了?”
韩氏没好气地瞪了人一眼,将白日里发生的事对其说了。
白三爷沉吟半晌,忽道:“就因这个你便对人不满意了?哪个男人没.....”剩余的话,在见到韩氏愈发冰冷下去的目光时,慢慢哑了下去。
韩氏嘴角噙着冷笑,看着白三爷带着女子独有的拒绝与刚毅,“既如此,我断不放心将女儿嫁给他!”竟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哼!那你就养她一辈子!”白三爷负气说得,拂袖走了出去,走到平日练武的空场地,拿了柄长枪用力挥舞起来。
不知从何日起,他们夫妻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收不上三句话,就会恶语相向。
曾经的温柔笑意,浓情蜜意皆成了过眼烟云。
白三爷有些气闷地将长枪大力插仅木头人的心脏,以此为支架,撑着身体,大口喘气。
若当年不是自己粗心大意,导致长女丢失,妻子心焦之下流产伤了身子,一切是否会大不相同呢?
这一切的错,说到底,都是因他而起。
正因为如此,这么些年来,他努力做一个好丈夫,补偿自己心中的亏欠,对嫡出的两个孩子尤为偏疼,然而饶是如此,韩氏心里的疙瘩终究未能解开。
他是男人,还是一个在前线厮杀的男人,自然希望得到妻子温柔的呵护,因而在被妻子冷落的时候,他是极为享受文姨娘的关怀的......
但这似乎将他们夫妻推地越来越远......
直到如今,他们在信封里尚能心平气和地交谈,一面对面,就矛盾不断。
白三爷有些无力地倚着木桩,苦恼着该如何解开妻子心中的结。
不远处,一个身穿娇嫩鹅黄衬衫的俏丽姑娘提着一个食盒,粉面带笑,款款走来。
“爹爹!”隔了老远,少女的声音娇软酸甜,像夏日里的酸梅汤,让人精神一震。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