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以为这人已经罪大恶极了时,他总能做出些别的事情,来昭示自己更加邪恶的一面。
“你身上的哪处地方是我未曾碰过的,现在还在我跟前装什么贞洁烈女?白大姑娘,难道你真以为梳着未嫁之女的发髻,便能骗人骗己一辈子,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此举甚为可笑么?”莫熙宁丝毫未曾激怒,满目嘲讽地看着白苍,仿佛在看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此一时彼一时,我先前是迫不得已,日后定不能再如此糟践自己。世间女子千千万,出白府往前行两里,左转再行五里,右拐,便有这上京城最繁华的烟花柳巷,白大爷想暖床或是泄/欲自去那儿便可!”
“呵!几日未见,还真是愈发地伶牙利嘴了!”莫熙宁解着长袍的手果然停了下来,转而坐回炕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既然不愿乖乖睡觉,那还是说正事吧。”
虽然已经习惯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速度,但白苍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是应该针尖对麦芒,刀光剑影,你死我活的吗?
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冷笑一声,再不愿轻易受他摆布,“我无甚正事与阁下谈,莫大爷请回。蔷薇馆不是勾栏院,日后请您莫再来了!”
她不惜在坐月子期间也要暗地里出逃,就是想要摆脱莫熙宁的禁锢,摆脱棋子的身份。
现在虽然做回了白府的大姑娘,却一直与他有所纠缠,甚至越来越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早在最初,她就不该再与这人有一丝瓜葛!
“我五更便要出发去西南,此行有一场硬仗要打,或许会将命也交代在那里也说不定。”莫熙宁却似未听出她话里的决绝,自顾自说道。
“你死活与我何干?”最好死在西南,永远都不要回来才好!白苍在心里愤愤想到。
“两个孩子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已交代过灰影,若是三个月内,我未回京,便将地点告知于你,当然,没有你,灰影和柳梢也会将他们安然抚养长大。”只是大姐儿心底忘不掉这个娘亲,在他跟前念叨地久了,才让他想起,该和她交代两句罢了。
“他们现在何处?”
莫熙宁瞅着她,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现今还不能告知与你,否则会给白府带来灭门之祸也说不定。”
“你究竟是何身份,为谁卖命,又打算做什么?”白苍觉得这人简直是个疯子!
整日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连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都可以算计死,真不知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莫熙宁闲适地伸长双腿,将双手背于身后枕着后脑勺,“告知与你也无妨,我是皇上秘密培养的暗军首领,此行亦是奉皇上之命远行西南,查出金矿异常的真相,并将会在那里发现七皇子通敌卖国的铁证,你说对于一个意欲染指皇位的王子而言,他会不会允许我活着回到上京城,将这一切罪证呈现到圣上面前?”
“所以他会派人截杀你?”
莫熙宁点了点头。
岂止是截杀这般简单,若是他的身份暴露出去半句,或是七皇子意识到了任何不对劲,知道自己中了计,恼羞成怒之下,定想将他挫骨扬灰!
当然他也没那么容易死,只是吓唬吓唬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而已。
白苍抿了抿唇,“你若似了,大姐儿和顺哥儿的安危不会受影响?”
莫熙宁摇头,他安排的人,心里自是放心的。
“白府亦不会受牵连?”
莫熙宁定定地看着面前神色已恢复一片平静的女人,“如若你想早点死的话,我不介意向七皇子的人透露只言片语关于你的事情,哦,不对.....”莫熙宁忽然身子前倾,饶有兴致地道,“或许还有更简单的方式,我只用告知熙廷你尚活着便可......”
莫熙廷若是知晓她还活着,一定会死缠烂打,紧揪着不放。
白苍想起这人就头疼。
见她面露犹疑之色,莫熙宁决定再添一把火。
“你还记得当初的霜姨娘和青姨娘么?她们莫不是七皇子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这两个人只不过是明面上的,暗地里锦衣侯府,甚至是这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里,还不知被安插了多少各方势力的人在里面。便是你爹,别以为躲在边关就能安安稳稳一辈子,你的妹妹们总归要嫁人,兄长弟弟日后也要成亲,与他们结亲的人家也能保证一辈子独善其身,不参与到任何一个阵营?”
若白三爷孑然一身,或许还可以置身事外,而白府在京中做官的可还有白家的二爷,工部主事白向前,或许他位卑人低,但从来都是大神打架,小鬼遭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