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盯着她的双眼,柳梢微微一顿,低垂下了头。
“我已身处囚笼,即便出了何事,也无能为力,但你至少要告知我真相,让我死个明白不是?”
白苍面上闪过一丝惶然,“姨娘莫要胡思乱想,确实什么事也没有。”
白苍撇过头,目光看向窗外,两颗樟树长势喜人,状入伞盖般的树冠洒下一片片浓荫,深绿的叶片在阳光下反射着绿油油的光芒。
多么旺盛生命里呀!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容易捱到夜傍,用完晚膳后,白苍起身问柳梢:“我可否去外间走走消消食?”
柳梢点了点头,“奴婢陪姨娘去,姨娘可在院子里走走。”
“不可出院子?”
“姨娘尚在禁足中。”柳梢为难地摇了摇头。
白苍哑然失笑,转身进了内室。
第二日一早,霜姨娘带着丫头如意拜访。
白苍目光看向柳梢,柳梢沉吟一番道:“霜姨娘来头不小,大爷曾告诫过,姨娘最好不要与之有所牵连。”
“请她进来吧。”白苍看着柳梢,微微一笑,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
“是!”月裳向柳梢微一颔首,躬身退出屋门,将霜姨娘主仆迎了进来。
柳梢则自觉退到白苍身后,垂首立在一旁。白苍要见谁,她不是不能寻个由头将人阻挡在门外,只是阻地了一次,下次呢?说到底,她和月裳不过是丫头,与白苍的关系会闹得太僵对她们并无好处。
霜姨娘一身淡到极致的素,面色端庄恬静,看到白苍隆起的肚子时,目光闪过一丝欣羡,“昨日来地太过匆忙,未曾前来拜望姐姐,望姐姐见谅。”
白苍起身,挽着她的手,亲密的举动连霜姨娘都错愕了一瞬,柳梢面上更是闪过一丝紧张。
“妹妹无须如此客气。你我日后共处一院,要互相照拂才好。”
霜姨娘面上带着一丝动容,“上次的事多亏了姐姐,说来惭愧,妹妹被禁足,连声谢都未曾对姐姐说。我现在身无长物,便给姐姐敬杯茶,姐姐您切不可推辞。”霜姨娘话落,她的丫头如意动身走到桌前,拿了茶壶打算倒茶。
柳梢急忙上前一步,接过如意手里的茶杯,“姨娘刚喝完药,不宜饮浓茶,还请姨娘见谅,不若奴婢去倒杯温水来?”
白苍摇头失笑,“妹妹的心意我领了便是,这茶不喝也罢。”
“那可不行,姐姐一定要喝!”霜姨娘一再坚持,白苍只好由着她,柳梢暗地里朝月裳使了个眼色。
“奴婢去倒水来。”月裳盈盈笑道,朝白苍和霜姨娘行礼后,走出了屋子。
“我给姐姐肚子里的哥儿做了两套衣裳,还有些小玩意儿,如意你带着月裳一块儿去取过来。”
“去吧。”白苍含笑道。
柳梢罕见地没有表示反对,只是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儿,和如意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