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姬钰公子觉着我的心意如何?”她冲他眨了眨眼睛。
提及了对方的手艺,姬钰忽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愿去想,不禁轻叹一声,“你的手艺如何当然自己心知肚明,不过我觉着你若要好好练习的话,想必终有一日定会做出一些像样的东西,要知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凌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只答谢姬公子一次,日后我的手艺如何,与你何干?”
“嗯,说的也是。”
“再说我们之间只是照顾与被照顾的关系罢了。”
姬钰接着轻轻“嗯”了一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香气将周围的空间都晕染了一层馨香,便又退避了三舍。
见他依旧是那副淡淡疏离的神色,凌熙的眸子垂了垂。
多么善于伪装的男人,她薄薄的嘴唇轻微向下,流露出一个妩媚且不屑的弧度。觉着自己根本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男人,是的,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这两日凌熙的心情也不断地变化,更是有一些神情恍惚,觉着此人就像是从来都与她没有任何亲密的关系一样。
还真是一个可恶至极的男人。
那么这样的一个男人,她究竟又有什么值得喜欢?
思及此,她深深地吸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心中居然纠结这么久,忍不住暗自腹诽了几句。
当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难免会想要喝酒,而且不得不面对一个无心欺骗自己却又做得过分的男人,凌熙自然也喝得特别多。
当二人喝了一阵后,凌熙已经歪歪扭扭地躺在了地上。
凌熙本是两日一夜没有休憩,自然是疲惫了,姬钰却是有些心情复杂地陪着她喝了几倍美酒……
在朦朦胧胧中,她感觉到对方抱起她的身子,把她放置在床榻上,身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接着为她盖上了一件外衫,如正人君子般的离去。
姬钰强行忍住了想要一亲芳泽的想法,甚至食指大动地想要捏一捏她的面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多做,转身离开了此地的雅间,身形修长笔直地站在了外面,目光看向了姬二,对方的目光有些担忧地盯着姬钰,瞧着公子手臂上泛红的症状,就知道公子大约又忍不住接触了那个姑娘,怕是会一个下午都会不舒服了。
姬钰淡淡问道:“这些匣子是你拿来的?”
“是。”姬二回答。
“是伯父叮嘱的?”姬钰一双凤眸不停地变幻,接着问道。
“嗯,是的,公子如今是该成婚了,家主只是提个醒儿。”
“你明知道我心有所属……又何必如此?”姬钰对眼前的姬二很不喜。
“公子,那个凌熙小姐虽然很好,但是……你们二人八字没一撇,家主的意思是公子可以把她纳为妾侍,男人三妻四妾不是不可,毕竟这个女子只是一个做买卖的新晋贵族,女扮男装的身份更是不可对人透漏,而且公子,如今家主对公子的表现很不满意,觉着公子忘了正事。”
提到了正事,姬钰凝眸,缓缓说道:“无事,让伯父不用担忧,我会把陛下送去颍川,只是目前裴家作乱,外面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所有的事情还是小心为妙。”
“这个……”
“还有所谓的嫁妆,日后没有女人能比得上凌氏阿熙。这个姑娘迟早会富可敌国,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超越她。”
迟疑了一下,姬二唇边还想说什么,姬钰却伸出指尖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姬二心中郁闷,他知道那个女人正在休憩,鼻子公子对待那个女人真是不一样,但是那个女人对待公子又会如何?
反正他觉着有些不妥,心中觉着有些隐隐担忧。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到凌熙的身上时,她觉着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立刻幸福地从床榻上做起,接着伸了伸懒腰,推开窗棂在阳光前沐浴了片刻,凌熙就伸出了手指在脸颊上轻轻地按了按,弹性十足,睡了一觉之后果然心情会好很多,睡眠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女人不可或缺的东西。
她直起身子,看着镜子里的男装“少年”,凝视了很久,因为对这样的自己有些不满。
她看了看指尖,因为时常要女扮男装,丹蔻无法保留太久。
每日穿戴着男装,根本无法展露自己完美的妆容。
而且身为男子的身份,更是无法涂抹一些油脂,皮肤若是到了冬日大约会很不好。
凌大小姐从来不觉着一个女人应为男人活着,女为悦己者容,这种事情在凌熙小姐身上根本没有太多的意义。
如此美貌的自己,却不能用真容面对世人,还真是有些可惜呢!
从这一刻开始,凌熙忽然觉着凌少的身份固然有用,但是凌氏阿熙这个身份也不可以抛却不用。努力,再努力一些,方才是恢复女装的时日。
凌熙觉着自己要抛却恼人的心思,莫要变成一个为情所困的庸俗女人。
凌熙索性走出了彼岸之花,有时候她也是颇为任性,虽然姬钰的事情令凌熙心情不佳,但今儿的进账令她很是满意。
因为彼岸之花的特别,这些贵族还是会再次光临,彼岸之花渐渐在此地名声鹊起,诸多的贵族妇人们回去后,立刻带来了一股潮流,但凡去了彼岸之花的贵妇一举一动在洛阳城内都是景致,尤其是常常去彼岸之花的贵女,如今每日穿戴的,用到的香粉都是令人追捧不已的。
这些东西在苏家的商铺里面渐渐都有了买卖,为凌熙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