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擂台周围,众人欢呼不已。
阁楼上,窦竹清秀的面容带着一丝好奇,漂亮的眸子眨了眨,喃喃自言自语道:“凌少居然跑去与那些人说话了,他说的对方可否听得懂?”
项周昂着高傲的头颅,眉梢眼角都是得意飞扬的笑意,俊颜在月色中更显不羁,“不管怎样,他是赢了,这次可是好处多多,从此以后对方的商队每年都要给凌少提供不少的好处,换做是我也要先上去和他们说道说道,管他们能不能听懂。”说着项周抬起眸子看向了裴玥,朗声笑道,“裴公子,这次打赌你输了。”
裴玥瞧了凌熙一眼,这时候抬起狭长的眸子,柔和道:“是,在下我输了,我愿赌服输。”
项周不禁笑道:“这下子好了,考试之前有裴玥的书册,定能轻松的通过。”
窦竹也点了点头,有些意动,中性气质的面容有一直说不出的俊雅,“我也想看。”
裴玥轻笑,“真是一群懒人。”
项周悠悠叹道:“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勤快人,所谓是一寸光阴一寸金,真是不想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在没有兴趣的地方上面。”
窦竹也笑着说道:“我的心思都是恪物上面,没有心思去学什么儒家思想了,只有裴兄这样的天才,才是可以面面俱到的,我们日后就要靠你了。”
裴玥笑了笑,“司徒兄恐怕才是天才人物,我也只是一个寻常聪明的。”
然而,司徒雅摇着扇子说道:“不是打击几位,鄙人以为,这世道真正的天才只有白泽公子一个,其他人都比不上他丝毫,而我也什么都不是。”
闻言,裴玥昂首,看向了外面,凝眸,目光复杂。
姬钰!世上为何会有这样的男人?
……
另一侧的雅间内,姬钰的白衣在月色下更显飘逸,雪白而干净,纤尘不染,宛如从天而来的谪仙人,他的目光瞧着下面的凌熙,唇边含笑,气韵悠然,侧眸道:“这次还是大雍国赢了,这么轻松就赢了,一直都是有惊无险。”
袁公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缓缓道:“这个凌少果然不一般,不一般。”
他吸着冷气,觉着心有余悸,一颗心真是七上八下。
“真是没想到!”真是险一些,成为了天下的罪人。
“其实这个都在意料之中,因为我大雍朝一直是人才济济。”姬钰温文尔雅地说道。
“惭愧,在下不如白泽公子看的那么通透,还需要学一学养气的本事。”袁公自嘲一笑。
“有些事只要平常心即可。”姬钰还是那一句话,“看得淡,自然就放得下了。”
他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可惜有些人却是选择性的耳聋。
“可我觉着……想要招揽这个少年,白泽公子您觉着意下如何?”袁公沉吟了片刻,试探着询问白泽公子的意见,其实招揽一个人对于袁家来说很是容易,不过他更想知道白泽公子的意图,此人总是高瞻远瞩,就一点小事也能够说出一些不同的大道理来。
姬钰笑道:“不可。”
袁公诧异,“为何不可?”
话语一落,他忽然叫痛,却是手指被面前盘中的蟹壳给扎了。
旁侧伺候的侍者忙上前跪下请罪,袁公立刻挥了两下手,示意无需大惊小怪。
姬钰公子却是看的明白,方才说“不可”的时候,袁公的手在桌前用来一按,方才被蟹壳给扎伤了手指。
姬钰冰玉般的眸子淡淡流转,如漆黑的曜石般莹莹,仿佛什么都没有瞧见,也是选择性的失明,曼然回答:“凌家的人对于袁家,只怕就是根本不喜。”
“这……”
“原因不需要我解释,阁下心知肚明。”
“我知道,我知道。”袁公有些郁闷地说道:“倘若那凌氏阿熙同意嫁给岚儿当平妻,而这个凌少又愿意去做袁家的食客,那袁家真是如虎添翼了,不过姬钰公子当年与凌将军乃是莫逆之交,不知姬公子可否愿意为我家美言几句?”
姬钰则高深莫测地一笑,“当年阁下与凌将军也是莫逆之交,甚至还谈论了子嗣的婚事,而姬某更是比不上阁下,自从凌将军死后,我与凌家后人的关系也是一般呢!”
闻言,袁公无语轻叹,姬钰公子都说关系一般,那么自家本来是有婚约的,这种关系是真正格外亲近的,谁让自己偏偏一开始不知道珍惜?
这种结果,简直是作茧自缚。
姬钰忽然淡淡道:“有些事情可以亡羊补牢,有些事情则是覆水难收。”
“咳咳。”袁公的面容一红,也难得他会有面红的时候,这些年他早已经有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当然也只有在面对姬钰这种大神时,他才会如此失态。
这时凌熙又向前走了几步,看下了大秦国的使者道:“诸位,方才我们说过的事情可算数?”
使者点了点头,弯着腰道:“算数,当然算数。”
凌熙站姿有些慵懒,面庞如雪,风姿如画,接着用拉丁语低低说道:“还有……阁下出现在这里比武,应该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挑衅吧?”
使者一怔,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少年看出了一些端倪。
凌熙轻柔一笑,发丝在额前飞舞,眸光妩媚而清冷:“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件事情应该与阁下的利益有关,阁下也不是真的要与大雍国抗衡,因为你们还远远没有这个资格,你们并不是真正的大秦国使者,真是好大的胆子!”
使者咽了一口吐沫,他觉着这个少年很不一般,一来他是与姬钰公子认识的,而且二人是关系极佳,大概……也许是如此……因为姬钰公子居然为了他放弃了一开始的计划,这是他一开始便始料未及的事情;
二来少年又是懂得一些拉丁语的,也会一部分大秦国的招数,身份真是很神秘,其神秘的程度,简直是可以与姬钰公子媲美;
三来这少年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这里所有的端倪,瞧出自己不是真正的使者,知道这次比武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看到的那样,而是牵扯到相互的利益;
如此聪慧的人物,那么还能有什么可以隐瞒到他呢?
使者问道:“您要如何?”
凌熙微笑着说道:“方才打赌的东西太少了,我觉着不够。”
使者脸色微微一变,这是准备狮子大开口不成?
凌熙接着道:“我不管你们背后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我想你们只是出于利益的缘由才会做出方才的计划,这一点我可以理解,而且也不会揭露,因为我也很在意商业方面的事情,以后,只要我们之间能够有好的合作关系,那么即可。”
使者干笑着擦了擦汗,不停地点头,只要凌熙说什么,他都说好,旁人瞧见也并不觉着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