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脚踏车,我上那个班比较自由,也不用按时去打卡,所以经常迟到。”孟琳说道。
也明白,那一切好命,都是父母赐予。
然而能享受的时候她还是希望自己好好享受,毕竟她也不是偷来的。
“如果急的话就会开爸爸的车,或者出门就能打车也很方便。”
“听上去生活过的很滋润。”
“你呢?觉得自己生活的不好吗?”孟琳好奇的问。
“嗯,确实有些不尽人意。”
他靠在那里,不由的拧着眉看向窗外。
他的生活……
以前是死命的学习,后来是拼命的工作。
然后呢?
交过一个女朋友,最终的结局竟然是那样。
他总是忘不掉,那天她站在他家门口,拖着行李箱跟他告别,说就这样吧。
她那么随意的,不再多解释,也不再难过的面对他,那么从容的,平静地,冷漠的对他说那样的几个字。
然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交集。
他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见面,他不再找人去找她,找不到,便不能强求了。
“是因为她?”
“嗯?”他没回过神,但是又立即笑了一声:“是吧。”
他想,没什么否认的。
是上一段恋情,让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如意。
他是家里最小的也是最受宠,最不被给压力的。
从小到大,无论是奶奶,妈妈,还是姐姐,从来都轮不到他来操心什么。
学校里努力的学习也不过是一个学生该做的事情,这么拼命的工作虽然有贝儿的功劳,但是如果没有贝儿,难道他就不会拼命工作了吗?
他心知肚明,自己是个会很努力的人。
只是贝儿做的一些事情让他更努力,让他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硬生生的。
“你这么诚实真的好吗?”孟琳不自禁的嘟囔了一句。
然后开着车往前走,眼睛仔细的望着前面。
她知道,她爸妈肯定是很喜欢温良了,不然也不会放她出来送他,在饭桌上爸爸就对他改观了。
而他去家里,又不是真的去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
他只是……
正如他自己说的,他不过是因为上次她照顾过他,所以现在来看看她。
探望病人而已。
“你不喜欢?”他转头,看着她认真开车的模样,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还好。
他便不说话了,只是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着她抓着方向盘的手。
她的手很长,很柔软的样子。
眼眸缓缓地往下,然后又移到她的脸上。
孟琳知道有人一直在看她,心里也紧张,但是却又表现的好像很平静。
因为不确定,才能这么平静。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好像不高兴她跟别的男孩子在一起。
但是他又不表示。
孟琳正想着,自己商议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温良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口袋。
已经安静许久的车厢内突然又有了声音。
“我帮你。”他说,然后给她拿手机。
其实他以为是她的父母担心她所以才打来。
但是手机一拿出来,他的眼眸立即眯起来:张建?
“啊,那不用接了,我待会儿给他回过去。”
“昨天带你去俱乐部的男孩子?”
“嗯。”她点点头,继续开车,然后往下看了一眼,手机还在响,在他的手里。
“他经常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他又问。
“其实只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笑着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解释。
温良却是眼神立即冷漠下去。
无关紧要的事情?
男孩子追女孩子难道就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且现在都已经十点多,大半夜的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手机又响,他其实有种接起来的冲动,但是再抬眼看孟琳的脸,他终究是没有接起来,只是帮她挂掉。
只是手机不停的响,最后没办法,温良只好接通,摁了免提。
“琳琳,怎么才接电话?”
“啊,那个,我送一个朋友回家。”
“送一个朋友回家?什么朋友?”
“啊?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啊。”
“是菜菜?”
“不是,我现在在路上,先挂了,回去再回给你。”
“琳琳,其实我是想要跟你说,我准备……”
孟琳怕他再说出更离谱的话来,抽空就摁了挂断。
而温良坐在那里冷冷的盯着那个手机,又去盯着开车的女人。
“他是在准备向你告白?”他说。
“怎么可能?”孟琳笑了一声,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孟琳,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孟琳的眼眸微动,只是一颗心却颤了一下,紧的厉害。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若不是在恋爱应该就是在失恋的路上,有什么好奇怪吗?”
她问,也象征性的转头看他一眼,但是由于开车技术一般般,她还是立即又看向前面的路。
“说的倒也是,正如我已经失恋了那么久。”
他说,突然就笑了,然后又看向窗外。
只是透过那昏黄的光折射着他的黑眸里,竟然是那么的阴霾,锋利。
孟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跳的那么厉害,那么紧张。
是因为触碰到了他的不开心的事情?
还是因为自己心疼?
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到了他家楼下的时候他转头:你把车子开回去,明天可以直接开到我事务所,或者我去你家开也可以。
“我还想说借来开几天玩玩。”她自然是开玩笑。
“随便。”
他笑了一声,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雨伞都没带。
她坐在里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然不自禁的心里纠结的厉害,像是有个绳子死命的把她整颗心给勒住,勒的变了形。
孟琳发动车子缓缓地往回走。
心情却一直不怎么好。
温良回到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就开始抽烟。
想着今晚的种种,初见她时候她憔悴的样子,后来一起煮饭,吃饭的时候,还有她送他回来的时候。
她那样温婉的女孩子怎么会少了男孩子去追求?
只不过是她要不要而已。
她大概也从来没追求过别的男孩子吧?
她不是个很主动的女孩,但是他想,她应该是谈过那么一两场恋爱。
就像是他,从来不在乎爱情早一步还是晚一步,但是还是谈了。
第二天他的车子被放到事务所门口,但是他却没有见到孟琳。
天气还是阴郁的,但是已经不下雨。
服务台见到他来便叫住他:温律师,你的车钥匙。
温良一滞,随后走过去,工作人员把钥匙给他:是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位孟小姐来送的哦。
温良看女孩暧昧的眼神却只是淡淡的问:什么时候送来的?
“快半个小时了吧。”
然后他便拿着钥匙回了办公室。
圣诞节晚上温良到温柔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温柔就有点不高兴,直到他来她才不那么烦躁了。
“怎么忙到这么晚?”
“有个案子赶着收工。”他淡淡的说。
“伯父伯母。”他看着站在旁边哄孩子的一对老夫妻打招呼。
袁教授跟滕教授点点头,滕教授去了厨房,袁教授抱着存存。
存存看到小舅舅立即笑着嚷嚷着,张开手要舅舅抱。
他虽然听不懂那咿咿呀呀的声音,但是小包子一张开手臂他立即就接了过去在自己怀里,还说:最近重了很多。
温柔忍不住笑了一声,小存存抓着舅舅的头发玩的开心,只是苦了小舅舅了。
“姐夫呢?”温良抱着外甥问了声。
“他刚刚打来电话,说是马上也能回来了。”温柔说,然后眼睛一直往门口看。
三胞胎在房间里跑来跑去,自从回来就没消停。
滕云的车子停在门口,然后姐弟俩就抱着孩子朝着外面走去。
因为下车的并不是一个人,副驾驶也被打开了。
一个清瘦的女孩子从里面出来。
姐弟俩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滕云大步朝里走去,女孩子却是慢吞吞的。
然后……
“今天晚上要陪我到天亮。”
滕总走到老婆大人身边,低头在她耳边道。
温情站在门口傻傻的笑着。
温柔跟温良都怔了一下子,温柔心里翻腾的厉害,嘴上也不说话。
温良却笑了一声没心没肺的说:还知道回来啊你?
“要不是姐夫派人催的厉害,我才……我原本也是打算圣诞节回来的。”
温情看温柔的眼里似乎闪着光,便不敢再大放厥词,走上前去。
“姐,我回来了。”
温柔看她一眼,看她那乖巧的样子还真是不习惯。
只是几个月不见,这丫头仿佛成熟不少。
其实一开始让她出去,不也正是希望她有所改变嘛,便只是冷淡说:回来就好。
“嘿嘿。”温情傻笑着,然后转头去看温良,抬手拍了他两下,然后又看着他怀里的外甥:这是我们小少爷吗?怎么这么大了?
存存看到美女还是挺兴奋的。
温情一接手,抱着沉甸甸的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却是紧紧地抱着她外甥:哇塞,我外甥还是一超级小帅哥呢,快给小姨亲一个。
温柔跟温良站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笑。
滕总的眼睛却是注视着他老婆大人,也不自禁的笑了一声。
温柔的心里没有遗憾,他便才能有好日子过。
于是,悄悄地就把温柔的肩膀给搂住了,也不管小姨子小舅子都在,儿子在也不顾了。
袁教授朝着外面走来:“呀,这是哪家的美女啊?好像是我们小情情呢。”
“阿姨,是我啦。”温情听着声音开心的说。
她其实刚回来,不过之前跟同事视频聊天,大家也说她比以前精致了好多。
不得不承认的就是,女孩子总是越来越会打扮。
也随着越来越会打扮变的越来越冷漠。
看淡很多事,便对自己要求高了吧。
这天圣诞夜过的很开心。
最开心的莫过于那几个小包子跟温柔了。
温良说:是交新男朋友了?
“哪里像是交新男友?”
“不然你会这么打扮?”
“我为自己打扮而已。”
回去的路上,姐弟俩又开始斗智斗勇。
“不过你怎么样了?我听二姐说你跟那个姓孟的女孩子好像有苗头,不过你又对那个该死的女人不放心,快跟我说说。”
……
瞬间安静了下去,温良就知道她会问,但是家都没到就问,也太快了吧?
滕宅的烟花还没听,温柔跟滕云在楼顶看着那漫天的烟花,温柔只觉得颈上有些痒。
“说好了,今晚要陪我一整晚。”
“好,等你睡着我再走。”
温柔答应,后面的话却让滕总差点吐血。
“你是非要气死我?”
“哪有?我是感激你把我妹妹给我接回来。”
“就这点诚意?”
“你还嫌不够?”
“你对爸妈比对我宽容多了。”
“那是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滕总听到那一声之后竟然无可奈何了。
三个小包子后来都睡了,滕教授也跟妹妹打过电话回了房间。
袁教授搂着小孙子看着老公大人回来就好奇的问:小美最近很忙?
“忙着应酬呢,说是刚喝完酒还要去唱歌,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能闹腾。”
“他们工作上不就是这样嘛,而且,她现在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嗯,最起码不打我孙子的主意了,哎。”
他多想滕美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但是他那个宝贝妹妹,似乎生活一团乱糟糟好不了了。
“温情这次回来倒是真的漂亮不少啊。”袁教授又低声道。
“嗯,那女孩子比以前更水灵了。”滕教授点点头,不可否认,年轻的女孩,漂亮的谁都喜欢。
袁教授笑了一声:你对着我这张老脸这么多年,肯定早就腻了吧?
“腻了也得忍着,闹腾了一晚上也累了,睡吧。”
滕教授说,然后就躺下了,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心情竟然不由的就放松了。
存存差点死掉,但是命大,活过来,滕教授想,存存命大,以后肯定是有大福气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这四个孙子又有哪一个不是有大福气?
温柔被滕总抱回房间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衣服早就凌乱不堪。
滕总把她压在床上: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只是洗澡?”
“你懂的。”滕总坏笑着。
那漆黑的鹰眸里灼灼的光芒照的人眼晕。
温柔的脸上有些发烫,转而就对他说:你先让我单独洗个澡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他把手伸到她腰下紧紧地把她搂住,一点都不舍的松开她,继续去亲吻她的眉眼,亲吻她的唇齿。
温柔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他根本不让的。
大床上,他抱着她滚了几圈,又闹了半个多小时然后直接把她扛起来带到浴室去。
“喂,你这倒底是什么特殊嗜好?”
“难道你不喜欢?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哦。”
高大的男人曲着膝盖把女人摁住在门板上,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停。
不大一会儿地上就是零零碎碎的衣服了。
温柔原本在主卧的大床上睡着了,然后早上噩梦惊醒立即就又爬起来要走。
滕云听到动静立即拉住了她:你要上哪儿?
“我去看看。”
“回来。”
他一把将她拽回了床上,紧紧地抱着她。
“你让我去看看。”
她着急的说,但他抱着她抱的那么紧,她根本就挣扎不开。
“又做噩梦了?”她这阵子像是得了一场病。
温柔听到那句话,眼角被湿润的东西染的有些疼。
他紧紧地抱住她,性感的薄唇亲吻着她细腻的肌肤,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长时间她都放不下。
就算昨天那样重要的日子滕美也没过来,然而她还是会紧张。
他知道,她多半时候会做噩梦,所以才会每天陪了他又去陪孩子。
只是,他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她的噩梦停止?
他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她明白,他们的孩子会好好地,她不要在担心。
然而作为一个母亲,似乎对孩子的事情会特别的敏感,紧张。
有时候甚至像是精神不正常一样。
“滕云,让我去看看。”
温柔几乎要哭出来,她好着急,一颗心在半空中,空落落的像是要被人给强行掏走。
偌大的卧室里,几个小时以前还是旖旎温暖,而天还未大亮,就渐渐地降了温。
温良抓着手机站在客厅窗口抽了一阵子烟,然后看着手机上那么多的信息,来来回回,重重复复,却始终没有一条是她的。
不知道是谁群发的信息,他才打开手机,也是群发。
已经快要七点,他抽完烟便放下手机要去书房,却是刚走没两步就听到手机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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