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司徒尘将小狐放到房顶上,便去休息了。看他轻功似乎很不错,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不着一点痕迹,就仿佛他并没有出现过一般的消失不见。
醉风琴所带来的那一群舞娘,白天也就离开了满园春。她们其实也是一群可怜的女子。
据说在几年前,满园春的确是一家青楼ji院。
一天,司徒尘来到此地,一名被打得满身是伤的女子爬向他,用她那双满是污渍与血迹的手抓住他雪白的袍子。
司徒尘向来爱干净,喜欢穿白色的衣袍。被她这么一抓,白色衣袍上也随之沾满了污渍与血迹。
“救我,公子,请救救我。”女子一双祈求的双眼望向司徒尘,声音虚弱无力。
司徒尘本不想多事,可那女子却是奋力地拽住他的袍子,怎么也不肯放手。就好似,她坚信只有他可以救她,也只有他才救得了她一般。
在她满是绝望的眼眸里,直到看到他才燃起一丁点的希望。她奋力地拽住他不放,坚信只要她不放弃,他便可以是她的贵人。看他衣着华丽,非富即贵,在这偏远小镇上已是难得见到。错过了他,自己将会踏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便没有放弃的理由。
“贱蹄子,竟然想跑,我就让你跑,让你跑。”一个长相丑陋、面貌凶恶的老妇,恶狠狠地上前来踹了那女子几脚,以宣泄她的愤怒。宣泄完毕便扯起嗓子喊道:“来人,给我带回去。”
几名壮汉上前就要拖走女子。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公子,救我,求求你,救我。”女子拼命地摇着头,奋力的挣扎,推开一只只势要抓她的手。可她一个小女子的力气又如何大得过几名粗壮大汉呢?
女子被带走了,司徒尘呆立在原地,心是一震。脑海里回荡的确满是那女子被带走时眼中无尽的绝望。
沉默良久,司徒尘才开口对随行之人道:“走,去看看。”
“王爷,你真的要管吗?”玉娘问道。这世间不平之事多如牛毛,要是件件都管,怕是他一个司徒尘也管不过来。
“先跟上去看看再说吧。”司徒尘也想弄个明白这女子为何会有如此绝望的眼神。
女子被带回满园春,中途好几次试图求死,都被强行带了回来。
“进了我这满园春,想死,可就没那么容易。”那老妇便是这满园春的老鸨。
女子口中被塞着白布,布条已经被鲜血染红,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一双眼恨恨地怒瞪着老鸨。为什么,为什么连她死的权利也要剥夺。她想死,她不想再受这样的屈辱,不想过这地狱一般的日子。不想出卖肉体讨好男人,不想苟且的活着,被无数男人践踏。
她想咬舌自尽,却被人在嘴里塞了白布。她想撞墙,却被人拽回捆绑了起来。她越是挣扎,对方对她越是残忍。
“看,看什么看,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肯低头为止。老娘今天就不信了,连你这么个黄毛丫头都制服不了。”老鸨一张脸已经扭曲变形,变得像是地狱来的恶鬼一般。
接下来,女子又是一阵暴打。司徒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出面阻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残忍暴力之事,竟是对一名如此柔弱的女子。
老鸨怎么也不肯放人,丝毫不给司徒尘半分面子。直到司徒尘亮出代表身份的腰牌,她才吓得面色铁青,直打哆嗦,完全没了当初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
“你要如何才肯放过这名女子?”司徒尘问道。
“你出银子,给……给她赎身……就可。”老鸨说话结结巴巴,哆哆嗦嗦。看样子吓得不轻。
这云山镇本来也就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来了个如此了得的人物。她能不吓吗?简直比来了妖魔鬼怪还要恐怖,还要令她害怕。
司徒尘犹豫片刻,决定为女子赎身。却又见着还有更多与她一样可怜的女子,她们也都盼着能有人为她们赎身,好脱离这苦海。
只救一人,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女子找到这人的迫害。而这满园春里的姑娘们怕也都是被她用非人的手段强迫而来的吧。左思右想,最后司徒尘做了一个决定,那便是买下这满园春。
“滚,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不要再这云山镇出现。”司徒尘一脚将老鸨踹出门去,连同她的人一起。
屋里只剩下司徒尘几人以及一众姑娘。能脱离苦海,姑娘们个个欢喜雀跃。她们本都是身世可怜的女子,被这恶婆娘强行坑蒙拐骗来做这样的勾当。谁都希望早日离开,过平凡人家的日子。
有家可回愿意离开的都发放给了她们银两让他们离去。无处可去的便去了邻镇的一个舞蹈班里学习舞蹈,做舞娘,今后也好以舞艺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