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林毅当然明白是娇妻的俏皮话,父亲不可能代替得了母亲哺乳的角色,于是嬉皮笑脸了一下,便直截了当地理解成喂,用筷子挑了一点饭,伸到儿子的嘴边,哄道:“遥儿,吃——”
林遥真的张开了嘴,把饭含了进去,不着痕迹地感受了一下味道,然后囫囵地吞掉了。
“你真的喂他呀!”方菲愕然,俯首瞧着儿子,“还真的吃掉了。”
“是呀!遥儿吃了。”难得儿子那么听话,林毅的兴致更高,又挑了一点饭,伸到儿子嘴边道:“来,遥儿乖,再吃一口。”
林遥依言张口也吃了,心里认定这种食物便是当年亦师亦友的蛤蟆妖费尽心血培育的结果,自然想认真尝尝它的味道。确实挺可口,林遥的私心里,暗暗赞叹不已。
“呵呵…”林毅见儿子吃得香,感觉十分美妙,心里简直乐晕了。便夹了一小块鱼,仔细地把鱼刺剃干净,然后递到儿子嘴边,“…爹再喂遥儿,吃点鱼——”
“别!遥儿还没开荤呢!”方菲连忙说道。
“呜……”小家伙林遥也胡乱地摇头。
“听戴程嫂说,她的孩子都是差不多半岁的时候开荤,那时候孩子也开始长牙了,你看遥儿长牙了没有?”方菲说着,忽然质问了一句。
“好像没有。”林毅愣愣地回答,把手里筷子上夹着的那小块鱼,伸进了自己的嘴巴。
“再说,孩子开荤做父母的都郑重对待,哪有你这么随随便便的?”方菲整天都带着孩子,时而跟戴程氏聊聊家常,可真是吸取了不少经验。
“噢!”林毅醒悟,觉得好像是有那么回事,陪笑道:“我一时高兴,就糊涂了。”
……
吃完这顿早餐,太阳已经快升到头顶了,在冬天里有太阳晒,当然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舒服得有种懒洋洋的状态。
“哇呜……哇呜……哇呜……”
这么精神,这么豪迈而有节奏感的哭腔,那是邻居家的男孩戴小黑。戴喜贵就站立在小儿子旁边,悠闲自在地晒着太阳,任其使劲地哭,看不出一点焦急的样子。
“过年啦,烙饼啦、包粽子啦,开花落花,小脚儿呱嗒,呱嗒、呱嗒……”唱童谣的自然是戴程氏了,却是不管用,她唱得欢,戴小黑也哭得欢。
“你看看遥仔——”戴程氏伸手向林家这边指了指,遥仔当然就是方菲怀里抱着的小家伙林遥的昵称了,“他那么小,都没像你天天哭。”
“呜……”戴小黑目光远远地,往襁褓中的林遥瞄了瞄,哭声短暂地停歇了一下,忽然又爆发出来:“……呜哇……呜哇……”
“咱们小黑过了年,就三岁啦,别哭、别哭哦,不然连遥仔都会笑你的哟…”戴程氏耐着性子,怎么哄也哄不停哭得正欢的戴小黑,于是横了一眼戴喜贵,骂骂咧咧道:“都怪你这当爹的,每次小黑哭的时候,你就让他哭下去,从来都不哄他,你看——他现在哭习惯了,一哭就哭个不停。”
“小黑,别哭了。”戴喜贵突然板起脸道。
“……哇呜。”戴小黑望了两眼父亲,果断地止歇了哭泣。
“……哼哧…”戴程氏啼笑皆非,颇感无奈。情况显而易见,严父只是略显威风,就比慈母的花哨方式更有效果,不禁叹息一声:“唉!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哄没用。”戴喜贵惜字如金,懒洋洋地吐出三个字。<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