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宁被两个美貌如花的丫鬟带到一间房里,房中有几扇雕花屏风,屏风之内摆放着一只巨大的木桶。
两个男仆抬着热水倒进桶中,一个侍女往桶中加着凉水,不时用纤纤素手探下水温,然后对陈道宁福礼道:“小公子请试下水温是否合意。”
陈道宁这才明白是要让他洗澡,伸手在水里摸了一下,水温不烫也不凉,点头道:“刚好。”
那侍女见陈道宁对水温满意,又取来一个竹篮,竹篮中全是馨香的花瓣。侍女素手捻起一小把花瓣,均匀地洒在水面上,浅紫深红的煞是好看。
另一位侍女伸手过来,就要帮陈道宁解开腰间围裙般的裤子。陈道宁警惕地闪身退开,质问道:“你想做什么?”
侍女诚惶诚恐道:“奴婢为小公子宽衣。”
陈道宁却不喜欢被人伺候,当初要老张帮他打洗脚水,主要是出于报复的心理。当下将侍女往外面推:“出去,都出去,我自己会洗澡!”
那个洒花瓣的侍女也被一起赶出去,竹篮里的花瓣还有一半没用上,就被陈道宁扔到外面。
等所有人都离开以后,陈道宁才走到屋中那面铜镜前,擦擦上面的水雾一照,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血污,头顶的伤口虽然已经在愈合,但头发却秃了一大片,这都是那个赵光济干的好事!
陈道宁将家传玉佩、长命金锁和赵贞给的鸾凤玉佩放到桶外的高凳上,解开腰间的裤子围裙,手握着照胆剑就跳进木桶里。虽然是洗澡,陈道宁却没有放松警惕,手抄着宝剑随时可以反击杀人。
一入水中,微烫的澡汤就让陈道宁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水面花瓣散发的阵阵清香钻入陈道宁鼻中,让陈道宁有些后悔刚才把剩下的花瓣给扔了。
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澡汤都凉了,惬意无比的陈道宁才从木桶中出来。
正在陈道宁光着身子不知道上哪找衣服穿的时候,外面一个侍女叩门道:“小公子,奴婢可否进来?”
“有什么事?”陈道宁问。
侍女道:“给小公子送衣服。”
陈道宁舒了口气,捂住下身说:“进来吧。”
几位侍女陆续捧着衣物进来,内衬、长裤、皮裘、锦袍、腰带、皮靴、冠帽应有尽有,件件奢华富贵。而且居然还有一个檀木裹蟒皮的剑鞘,看那剑鞘的长短,显然是给陈道宁的照胆短剑所配。
最前面那位侍女微笑着介绍:“小公子,船上没有您合身的衣服,这些都是夫人下令临时赶制的,材料用的是陛下御赐的贡品。”
陈道宁听了暗暗咂舌,自己跟那个侍卫头子打完到现在,前后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她们居然就把全身的行头都做好了!
陈道宁把想要服侍他穿衣服的侍女们赶出去,迫不及待地将眼前的衣物穿起来。不愧是御赐贡品所制,衣服材料柔和而结实,特别是那双豹皮长靴,更是让陈道宁异常喜爱。
等戴上帽子遮住半秃的脑门,陈道宁将照胆剑插入剑鞘,扣在金玉腰带上,往铜镜前一站,浑似变成了另一个人。
人靠衣装马靠鞍,之前的陈道宁就是个乡野小子,现在的陈道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贵气,像是哪家高门大阀中出来的小公子。
收拾好了推门而出,陈道宁发现那些侍女还在门口候着,四个男仆手捧着托盘,托盘里垫着白色绢帛,绢帛上赫然摆放着一排排黄澄澄的金元宝。
千两黄金,足足有六十多斤的重量,就摆在陈道宁面前等他接收。
陈道宁年纪虽小,可却不似赵谨那般不食人间五谷,虽然搞不清楚眼前的黄金价值几何,但他还是了解些钱财的重要性,觉得不拿白不拿。
扫了这些黄金一眼,陈道宁说道:“给我找个结实的大包袱来,把这些金子都装好。”
这些下人都得了赵贞的命令,要尽量满足陈道宁的要求。听陈道宁一吩咐,立即找来包裹将几十斤黄金全部放入其中,沉甸甸的好大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