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儿自幼便中规中矩,求爹就让女儿任性一次!”。
“你!”
乾元子怒色可见,脑海中变转动开了;“这样的情况下,那老狐狸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想干什么,嫌归云宗麻烦还不够吗?还是..还是!”他眼皮微微抖动了下,余光瞥见此刻的乾坤子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一时间倒是琢磨不透乾坤子搞的到底是什么道道。
乾元子一声叹气宛如远古牧歌,捋着胸前银须道;“唉,兰儿,不是爹不帮你,你因该知道剑阁意味着什么,爹实在是无能为力,望你能明白!”。
若兰神情低落柔声道;“掌教,若兰明白了!”。
乾坤子心中暗笑不已,看情形,这对父女算是有芥蒂了,语气平和道;“乾元师兄,这事我看就先这样,这里的事还是由着若兰去弄吧!”。
乾元子无力的点点头;“也好,兰儿你就留在这照顾他吧!”短短瞬间,他似乎沧桑了不少。
一行人退出,若兰施礼恭送。
整个世界像是陷入了银白色的包裹之中,鹅毛般的雪花簇簇相拥而下,茫然无比,一行人已经走出阁楼,渡步在蜿蜒的亭径上。
乾元子很突然的脚步一停,目光悠远的瞧着漫天飘零的雪花,道;“乾坤师弟,你看今年的雪比起往年的都要大的很多,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不清前方的一切!”。
乾坤子闻言一愣,旋即笑道;“是啊!今年的雪是很硕大,每片雪花的飘零似乎都透着寒意!”。
“这不是同我们归云宗一样?那绿袍老祖逃逸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前来报复,一场浩劫啊!”乾元子感慨道。
“这老儿到底想表达点什么?”
乾坤子双眼眯成一条乌黑的弧线,悠悠道;“那依乾元师兄的意思我等又当如何呢?”。
“乾坤师弟说笑了,那老祖的本事你我都见过,还能如何,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乾元子环顾左右,呵呵一笑。
乾坤子双眸张开,他的笑很有味道,从眼角开始慢慢的扩散到整个脸庞;“水来土掩固然是好,但涛涛江河泛滥而来,一撮黄土恐怕想要就想要掩盖江水,恐怕是力不从心吧?”。
乾坤子话落,一时间陷入了寂静,空气似乎都被凝固了,在场的都不是愚人,知道这俩位归云宗的支柱又开始暗中交锋了。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罗虎一对豹眼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乾元子并没接过话茬,而是拂袖一挥,顾自冒着风雪走到了空旷处俩株傲梅旁,俩株傲梅一大一小,相持而立,任凭漫天雪花,依旧压不垮,而越显绽放,腊梅吐香。
“咔嚓!”
毫无征兆的!乾元子如切豆腐般便那侏大的腊梅树拦腰平切而下,双手相互交叉,一拍,又回到了众人身旁。
“乾元师兄,你这是干什么?”乾坤子气势逼人。
“乾坤师弟动怒干吗?你看!”乾元子凝二指轻锊银须出声。
众人视线再次顺眼瞧着那俩株腊梅望去,风雪中,大的一株拦腰而截断成俩截,而那株微小几分的腊梅很快便在狂风暴雪中倾倒而下,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那漫天的雪花。
“漫天狂雪压不垮腊梅铮铮铁骨,相持而立,迎风雪而傲然绽放,腊梅吐香,但...失去那大的,小的也顷刻间崩塌,乾坤师弟,希望你明白!”。
乾坤子眼神慢慢的变得阴鹫无比,阴森森道;“乾元师兄,受教了!”。
“嗯!”乾元子点点头,自我咿唔;“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连着俩声,意味悠远而深长,乾坤子不由的朝着漫天狂雪望去,从他的目光中看不到有丝丝涟漪,显得是那般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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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只有缕缕香烟从檀香的缕孔中缥缈而出,在这寒冬腊雪中倒是平添一丝温情。
“沐雨,你好傻,像我这样的女子不值得你用生命付出,不值得,真的不值得!”若兰语痴道,将萧沐雨的手紧紧的撰在了纤手之间。
紧紧的!死命的!像是深怕手一松开,萧沐雨便指缝中溜走。
“我何其幸,能得到你的青睐,倘若时光能够倒流,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不会找你,倘若时光能够倒流,人生若只如初见,你还会这样为我吗?”。
“我知道你会!你会毫不犹豫的说会!”。
“缘起惜缘,缘灭随缘!原有缘:缘无圆:愿缘圆:缘已远:缘可远!若说无缘,缘何相聚:若说有缘,缘尽何生”若兰碧波含泪,咽喉间满是哽咽。
“缘份!寥寥十八笔,你要放下,难道就要用性命做唯一的证明?不需要...我不需要的!”。
若兰一边哽咽自语,一边晶莹俩行清泪滚滚流下。
寒冬狂雪,俩行滚烫璀璨的泪花,烫不伤萧沐雨的思念,恍惚中,耳畔像是响起了萧沐雨铿锵有力的声音。
“男人的手不止是为追求权力巅峰而厮杀,不止是为博红颜一笑,而戴上奇珍异宝,我努力合紧双手,只为不让你从指缝中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