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飞飞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方立在病房外正在跟魏利辉玩,夏天虹听着孩子发出的清脆的笑声，说：“孩子呢？她难道就没一点顾忌？”

方飞飞说：“有一点点,但是这点我觉得不会让她有任何改变,我甚至都不敢保证她不会杀小立,她恨我,连带小立也一起恨,恨之入骨。”

夏天虹长叹了一声,方飞飞又说：“孩子是无辜的,她到这个世界上来，不是她能自己选择的，到了这个世界上，她也只是一张白纸。”

夏天虹说：“放心，我不会迁怒一个孩子的。”

方飞飞抿了抿嘴，外面正在跟魏利辉玩的方立打着哈欠说：“我要妈妈，我要睡觉。”

“你妈妈受伤了，叔叔陪你睡好不好？”

方立义正言辞：“妈妈说，男女授受不亲。”

魏利辉一头黑线，说：“你妈妈还教你什么了？”

“妈妈说，男人是没进化好的人类，要小心一点。”

魏利辉无语凝咽，牵了方立去找方飞飞，推开门就说：“梅子灵，你怎么不给孩子教点好啊？”方飞飞一愣，方立已经跑过来扑到了她身上，方飞飞痛呼一声：“你碰到我的手了。”方立急忙起身，说：“我给你吹吹。”

她果然捧着方飞飞的手小心翼翼吹了吹，方飞飞笑起来，伸手把方立搂上来，说：“睡吧，妈妈陪着你睡。”方立钻进了方飞飞的被子里，连头带脚捂了自己，去睡觉了，于是夏天虹和魏利辉暂时了离开了，等方立睡去了，夏天虹才回来，说：“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想个对策出来。”

方飞飞说：“我们出去说吧。”夏天虹点点头，方飞飞起身，谁知道方立在被子里紧紧抓着方飞飞的衣服，方飞飞一动，她就惊坐而起，哭了起来：“妈妈，你别走。“方飞飞一惊，急忙搂住她，这才发现她其实还在睡梦中，只是在梦中也异常警醒，方飞飞一动，她就被吓着了。

方飞飞急忙把她放倒，轻轻拍拍她，在她耳边说：“妈妈在呢，妈妈在呢。”不过片刻，方立又睡安稳了，方飞飞无奈看了一眼夏天虹，夏天虹惆怅一声：“可怎么办呢？”

是啊，方立可怎么办呢？方飞飞说：“她被吓坏了，这是一辈子的阴影，都不知道她能不能走得出去。”

两个人只好悄声交谈，夏天虹说：“我本来有打算的，但是现在看来你不一定能同意。”

“什么打算？”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把杜央引出来。”

“这没问题。”

“但是杜央再清楚不过你是什么人了，用你做饵，她不会上钩的，所以我想把方立放出去。”

“不行！”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

“除了这个，别的什么都好说。”

“我看你们现在的关系比亲生母女还亲,不知道这七年，你是怎么把她带大的。”

“相依为命，你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我离婚了。”

“什么？”方飞飞惊讶看着夏天虹，说：“你们感情那么好，怎么会离婚？”

“就是因为感情好，只能选择离婚？”

“到底是为什么？”

“你知道奥杜古斯被剿灭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拿到了很多东西，但是你也知道现实，牵涉其中的人，被处理了的只有几只小苍蝇，还有一些明罚暗调，剩下的我想动，动不了，我身边危险重重，承受的压力非常大，千方百计想我死的现在已经不是奥杜古斯或者杜央一个人了。可是我不甘心，如果政治是游戏，那这游戏就有它该有的规则，而破坏规则竞争上台的人，必然是**重于信念的人，这种人一旦上台就会引发一系列的负面效应，每多一个，这种体制就多往下走一步，最后的结果........”

夏天虹不再说了，方飞飞望着她，说：“你太崇高了。”

夏天虹摇摇头，说：“所以我提出了离婚，跟他们划清界限，让他们出国离开了这里。”

方飞飞看着她，凝望了许久，说：“老夏，你牺牲的太多了。”

“没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