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婶把罗秀秀的东西收拾好了拿出来,宁婉便将这些东西都一起集中放在这行李包中。
“我们走吧!”罗秀秀有些急不可待的说道。
他们到J市只需要两个半小时,可是到J军区所在的地方,又花了半个多小时,加起来真正到了目的地,也算是花了三个多小时。
罗秀秀极少来J市,这些年来她来的次数,五个指头都数的过来。
现在也是些许年没有过来了,可是她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好奇这陌生城市的一切,只是迫切的想要见到萧贯长。
说起来,J市因为属于内陆,没有海风吹着,空气并不如T市那么的好,再加上最近全国上下的空气质量都非常糟糕,进入J市之后,这天气也是灰蒙蒙的。
现在这这个时节,J市的气温也要比T市高上许多,透过车窗看着,空气似乎都被热浪击打的变了形。
这种环境下,罗秀秀便更加没有心思去欣赏什么异地的风土人文。
其实除了一些旅游景点,市区内的建筑,各个城市也都是大同小异的。
随着车窗外景色的变换,高大的建筑物几乎要看不见了。
偶尔,能看到竖起的一两座,便像是一根针一样的突兀。
到得后来,就连这些建筑物都很少了,变为一些稀疏的居民小区,小区是新盖不久的,可以看出住户不多。
也因为地方实在是太偏僻,衣食住行都不太方便,除非是是在应付不了市区房价的,才会迁移到这里来。
再深入的开下去,便是一排排的独栋别墅。
别墅如同宅门春深一般,大门紧闭,围墙高立,墙上爬着绿色的爬墙虎,严严实实的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但是从外面,就能看出这一栋栋的独栋别墅占地不小,院子很大,甚至比萧宅还要大出一些。
看到这番景象,罗秀秀知道,目的地就快要到了。
她的心就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儿,距离目的地越近,就越是紧张。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说不出的紧张。
心脏“砰砰砰”的跳的那么乱,就要喘不过气了似的。
宁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萧云卿开着车,只剩下罗秀秀和小娃儿坐在后座。
小娃儿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知道她是来看爷爷的。
妈妈说爷爷在外地工作,很忙很少回家,所以就需要他们去看爷爷。
所以,小娃儿一点儿紧张感都没有,在后座玩着切水果打发时间。
玩的时间长了,眼睛有点累,小娃儿便揉揉眼睛,将IPaD给关上,转头要看窗外时,才发现罗秀秀的脸色白的吓人,像生病了一样。
“奶奶,你不舒服吗?”小娃儿问道,抬头看着罗秀秀,想去摸摸她的脸,是不是跟看起来一样的冰冷,却没有这个勇气。
罗秀秀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嘴唇也没多少血色,只能对小娃儿摇摇头,勉强的笑笑。
“奶奶,你是晕车吗?”小娃儿又问道,“我不晕哦!我教你个办法,深呼吸,用力的呼吸,就能舒服一些!你看——!”
小娃儿说着,便坐直了身子,深深地呼吸,呼吸的那么用力,小肚子也跟着一股一股的,看着就像是一只小河豚一样。
罗秀秀看着她这搞笑的动作,也忍不住的牵扯起了嘴角。
“奶奶,跟着我一起做啊!会舒服的!”小娃儿催促道,然后非常尽心尽力的继续深呼吸。
被小娃儿催促着,罗秀秀也不得不跟着一起深呼吸。
这么来回几下,晕车能不能治好她不知道,因为她不晕。
至少紧张的感觉倒是减缓了一些,刚刚紧张的都要窒息了的感觉,现在也不见了。
车子拐了个弯,便要驶入大门,却被门口的士兵给拦住。
车子停下,萧云卿缓缓地摇下车窗,士兵在岗上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是萧云卿,是来看萧司令的!”萧云卿沉声说道。
士兵愣了一下,才说道:“请等一下!”
说完,他回到哨亭内,打了个电话。
约莫过了一分钟的时间才出来,罗秀秀一直屏着呼吸看着窗外,短短的一分钟,就好像过了一个小时一样。
士兵不出来,她都忘了要呼吸。
就怕自己白来一趟,来了却被告知还是不让见。
士兵出来后,又敬了个礼,才说道:“请进吧!进去到了长官们的住宅区,会有人指引。”
萧云卿点点头,摇上车窗驶进了大门。
车窗只是被摇下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热气便扑了进来,干热的空气烤的人心焦气躁。
待得重新摇上车窗,被车内的空调吹着,才又感觉舒服了些。
车子穿过大半个军区,从窗外还能听到隐约的口号声。
随着行驶的越来越远,口号声也逐渐减弱。
围着花坛绕了一圈儿,才来到给军区长官们配给的住宅区。
像是萧贯长这一级别的,有自己的别墅。
产权虽不归他,只要在职,就能一直住着。
远远地,就看到有个穿着军装的人在前方站着。
萧云卿在他面前停住,下了车,那名穿军装的军人便走到他面前。
即使不是在训练,走路的姿势都依然笔挺。
“请跟着我的车走!”那人说道。
萧云卿瞄了一眼他的肩章,一杠一星,是个少尉。
萧云卿点点头,重新上了车。
跟在前面那辆军用吉普的后面,穿过几座多层的住宅公寓,在最边缘的地带,看到了几座独栋别墅。
车子在中间的一栋别墅前停下,别墅的门口还站着两名士兵,看起来像是门神一样站着。
美其名曰保护,可实际上就是监视!
萧云卿看到此番情景,立刻皱起了眉,表情阴阴的沉了下来。
显然,那些人并没有给萧贯长足够的自由!
萧云卿阴沉着脸下车,用力的甩上了车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宁婉也下了车,将小娃儿给抱了下来。
一家四口来到别墅门前,那两名士兵向他们敬了个礼,便将门打开。
而那位少尉一直跟在他们四个的身后。
进了门,来到客厅,就看到萧贯长带着老花眼镜,手拿着一本棋谱,棋盘上白子和黑子交互的放着,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儿规律可言的放着,看的眼花缭乱。
萧贯长眼睛看着棋盘,看了好久,又看看棋谱,又看了好久,目光才又重新回到棋盘上,又落下一枚黑子。
然后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才又落下了一枚白子。
不知怎的,看着这个画面,萧云卿莫名的心酸。
一个征战杀伐的将军,突然沦落到只能自己跟自己下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突然生出一种廉颇老矣的感觉。
感觉自己的父亲,这短短的时日不见,突然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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