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坐在办公桌前的男子才有了时间整理物品准备回家,拿出音乐响起来的手机,他疑惑的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区号,还是来自魔都的漫游电话,莫非是弟弟换了一个手机?
“你好,我是苏倾澜。”
淡雅中略带清寒的嗓音在扬声器中出现,但那并非是自己的弟弟,阎涛失望的想到。
阎晏并不是个任性唯我的人,相反在他小时候绝对是有名的乖乖儿,然后长大后会干出离家出走这种幼稚的举动,不外乎是和家人发生了矛盾,而发生这个事情的时间正好是在阎晏父亲病逝后,令不了解内|幕的人都猜测又是一出兄弟仇视的豪门剧。
而事实是……阎晏是愤怒得是父亲对他的不信任,明明是一个爹妈生的,结果为了防止他和哥哥争家产,他的父亲没有给他任何在公司里的职位,只给了他很多零零散散的股份,并且让他在初中就被送出国读书。
所以在国外阎晏更加的思念自己的父母,让身为人子难过的是……家族的势力如此大,可阎晏甚至不知道父亲的亲信谁。
作为阎晏心中的一根刺,有一次阎家的这位族长在年会上喝多了酒,当着很多人的面前说过他母亲没有教好阎晏,着实让阎晏的母亲在贵妇圈子里被嘲笑了一段时间。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阎晏恼火得当场就想把一盘奶油蘑菇扣到那个男人脸上。
不同于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长大的阎涛,作为幼子的他自然更加亲近知书达理的母亲。但在阎钟死后,他又有些愧疚自己在父亲死前还气了对方一回。那时还比较幼稚的阎晏便在无人开导的情况下迁怒到他哥的身上,逐渐和以前关系很好的阎涛形成了隔阂。
时至今日,已经在外面闯出一番事业的阎晏当然成熟长大了,知道曾经做出的事情又多可笑,但因为自尊心和面子等男性十分在意的原因,阎晏对于阎家每一次的家宴都是别扭的出现,其他时候都是能避开阎涛就避开他。
对于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哥哥,他只是不好意思把当初的事情讲清楚,每次看到了阎涛放下身段讨好的表现时就无比尴尬,面对着哥哥的阎晏其实还是有点小小的自卑,于是反复这么相处下去,阎晏越是不想面对阎涛就心结越深。
把事情讲清楚了之后,电话另一头就出现了沉默,如果用聊天对话框来来表示心情的话,绝对是一大串无语的省略号。
苏倾澜抿唇轻笑,能够提前解决兄弟两个之间的隔阂,这无疑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他也不希望非要经历种种波折才让阎晏放开心结,何必要用死亡才挑开两人的隔阂,想起那段时间几乎崩溃的阎晏,苏倾澜都为好友感觉到了心酸了。
这么想,不是为了证明发生在他的身边有着太多悲剧,而是身处于危险混乱的末世,死亡和杀戮本就无可避免,最开始走在一起的同伴……活到最后的又能有几个。哪怕是阎晏也没有陪他到最后一刻,对方的墓碑都是他亲手刻上去的,苍凉的几个数字就是对方的一生岁月。
正因为失去过太多,苏倾澜才如此的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我需要一台超级计算机,嗯……对,借我用几个小时,还有一架开往邻省的私人飞机,不需要人员陪着,我自己能开,好的……阎晏那里我会让他跟你谈一下。”
除了别墅群的绿化公园和路上依旧是灯火不息,天空早已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见半颗星星的光芒。事情都井然有序的按照苏倾澜所预计的那样走了下去,但他的心中却没有任何成就感,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安宁。
办完了所有当天该做的事情后,少年才满脸困倦的躺上了床,耳边听着手机里父亲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应答着对方。
“我不管你在外面搞什么名堂,马上给我回家,过一会儿你爷爷就会从帝都回来,还有其他来吊祭你母亲的亲戚,嘴巴甜一点,见到人就要喊称呼,别和上次一样倔着张嘴跟木头似的杵在哪里。”
“爷爷?”还昏昏欲睡的苏倾澜诧异的睁开了眼,大脑的睡意勉强挥散了一些。 上一次的时候,爷爷并没有专程从北京回来啊,难道是北京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自己重生造成的变化……
对于自己老爹要来魔都,方启没有多么意外,毕竟自己的妻子都去世了,如果不来才有点说不过去。没有回答对方反问的兴趣,他接着履行着身为一个合格父亲的义务,教育着自家越来越不听话的儿子,不……是叛逆期到了的儿子!
“乖一点,你妈也不希望看到你这副摸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