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虎听报顿时大怒:“这匹夫!你只想着自己的功利,却不顾成汤后嗣,今天我便叫你千锺未享餐刀剑,功未褒封血染衣!”
即刻便令黄明、周纪、龙环、吴炎四位:“你们与我传请各位老千岁与诸多文武,俱至午门会齐。”
四将领命去了。黄飞虎上了坐骑,径至午门。方才下骑,只见纷纷文武,往往官僚,闻捉获了殿下,俱到午门。不一时,亚相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上大夫胶鬲、赵启、孙寅、方天爵、李烨、李燧,百官相见。
列位老殿下,诸位大夫,今日安危,俱在列位谏议定夺。吾乃武臣,又非言路,还望众位快些定计,不然两位王子的安危就难保了啊!”黄飞虎急忙对着众多文武大臣说道。
正议论间,只见军卒簇拥二位殿下来到午门。百官上前,口称“千岁”。殷郊、殷洪垂泪大叫曰:“列位皇伯、皇叔并众位大臣!可怜成汤三十一世之孙,一旦身遭屠戮。我自正位东宫,并无失德,纵有过恶,不过贬谪,也不致身首异处。乞列位念社稷为重,保救余生,不胜幸甚!”
微子启拱手道:“殿下,不妨。多官俱有本章保奏,料应无事。”
且言晁田进寿仙宫回旨,纣王此时怒气本已经消了一些,可奈何一边有添油加醋之辈,这人正是那九尾狐阿狸,几句话之下便又挑起了那寿王的怒火。
“既拿了逆子,不须见朕,速斩首午门,收尸埋葬回旨。”寿王见了两位殿下大怒的说道。
晁田败奏曰:“臣未得行刑旨意,如何敢处决两位殿下!”
纣王听罢即用御笔写了“行刑”二字付与,却不看两位王子一眼,确是让殷郊殷洪两位恨意满腔。晁田将军捧行刑旨意,速出午门来。黄飞虎一见,火从心上起,怒向胆边生,站立午门正中,阻住二将,大叫曰:“晁田将军恭喜你擒太子有功,杀殿下有爵!只怕你官高必险,位重者身危!”
晁田将军还未及回言,只见一员官,乃上大夫赵启是也,走上前,劈手一把,将晁田将军捧的行刑旨扯得纷纷粉碎,厉声大叫曰:“昏君无道,匹夫助恶,谁敢捧旨擅杀东宫太子!谁敢执宝剑妄斩储君!似今朝纲常大变,礼义全无!列位老殿下,诸位大臣,午门非议国事之所,齐到大殿,鸣其钟鼓,请驾临朝,俱要犯颜直谏,以定国本。”
晁田将军见众官激变,那里还有文臣的样子,仿佛眼看就要上战场了,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出。
黄飞虎又命黄明、周纪等四将,守住殿下,以防暗害。这八名奉御官把二位殿下绑缚,只等行刑旨意,孰知众官阻住。众官齐上大殿,鸣锣击鼓,请天子登殿。纣王在寿仙宫听见锣鼓之声,正欲传问,只见奉御官奏曰:“合朝文武请陛下登殿。”
如今那殿钟已碎,而寿王又不让人重铸,如今也只能以锣鼓替之。
“此时来奏无别事,只可能是为了那两个逆子,百官欲来保奏。这可如何处治?”寿王却是有些忧愁。
妲己急忙道,“陛下传出旨意,明日斩了殿下,再让百官明日早朝再议,这边一面传旨,令一面催晁田将军行刑回旨。”寿王如今已然糊涂,自然是百事依之。
奉御官旨意下,百官仰听玉音:“诏曰:君命召,不俟驾;君赐死,不敢生。此万古之法,天子所不得轻重者也。今日逆子殷郊,助恶殷洪,灭伦藐法,肆行不道,仗剑入宫,擅杀逆贼姜环,希图无证:复持剑敢杀命官,欲行弒父。悖理逆常,子道尽灭。今擒获午门,以正祖宗之法。卿等毋得助逆佑恶,明听朕言。如有国家政事,俟明日临殿议处。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奉御官读诏已毕,百官无可奈何,纷纷议论不决,亦不敢散,众人皆打算明日便是死鉴也要保下两位王子,却不知行刑旨已出午门了。
单言上天垂象,定下兴衰,二位殿下乃“封神榜”上天定之人,自是不该绝命。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和如今阐教的教主广成子,只因这修士大劫,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闭了讲筵,不阐道德。
两人皆是无事之人,闲乐三山,兴游五岳,脚踏云光,往朝歌径过,忽被二位殿下顶上两道红光把二位大仙足下云光阻住。二仙乃拨开云头观看,见午门杀气连绵,愁云卷结。
两人一经推算便知了其意。广成子曰:“师弟,成汤王气将终,西岐圣主已出。你看那一簇众生之内,绑缚二人,红气冲霄,命不该绝;你我道心,无处不慈悲,何不救他一救,你带他一个,我带他一个回山,日后好助姜师弟一臂之力。”
赤精/子想的却是与那广成子不同,赤精/子还未收得弟子,如今正想找人挡灾,听了广成子的话便急忙附和,“此言有理,不可迟误。”
广成子忙唤黄巾力士:“与我把那二位殿下抓回本山来听用!”
黄巾力士领法旨,驾起神风,只见播土扬尘,飞沙走石,地暗天昏,一声响喨,如崩开华岳,折倒泰山,吓得围宿三军,执刀士卒,监斩殷破败用衣掩面,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