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闪身躲过了一根箭矢,同时一脚踏在旁边的树干上,向着另一个方向逃去。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逃了多久了,只知道一旦停下来就会被后面的人追上,然后生命就会像杂草一样,被后面的那群人给收割掉。
噗呲!
谢衍狠辣的手抓抓在了一株树干上面,伪装的树干处流出了鲜血。
这树,竟然是人伪装出来的。
“第二十一个!”
谢衍飞的转身,右手之中飞出一把匕首,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快速的抹过那人的脖子,鲜血飞溅而出,一具尸体栽倒在了地面。
拭去匕首上的鲜血,谢衍快速的抽回利刃,之后再次提气,几个纵身掠入到了旁边的芦苇丛当中,等到后面那群人追上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具血液已经凝固的冰冷尸体。
“又是一击毙命。”
负责检验尸体的法官翻动了一下伤口,确定道。
已经死了二十一个朝廷好手了,这还是没有计算那些流寇帮凶在内的数字,死了这么多的人,这对于州府来,绝对算得上是惊天大案了,很有可能已经惊动了远在燕京的天子。
“他妈的,这子怎么这么狠!”
旁边一名挎着弯刀的疤脸汉子对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
疤脸汉子是州府最有名的捕头,真名已经没人记得了,只知道他的外号叫猎犬。意思就是,只要被他盯上的人,就没有一个人能够逃掉。
“血剑客师风年的弟子,有这种手段不足为奇。”这次话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劲装的女子,这名女子头发上盘,一双美眸当中全是森寒的杀意,竟是名震燕京的名捕红蝎子。
两名如此强大的捕头组合,竟然只是用来对付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虽然上面尽量抓活的,但如果被我追上那子,我会直接拧断他的脖子!”疤脸汉子眼中闪烁着寒芒。
“往那边去了,追。”
地上的仵作站了起来,率先向着谢衍逃避的芦苇丛追了过去,后面的两人也紧紧跟了上去......
......
两日后。
谢衍躲在一处山坳裂缝之内,不停的喘着粗气,他的身上挂满了大大的伤痕,其中最重的一道,就是胸口的那一剑,是那个像仵作的阴冷男子扫出的,以谢衍的实力,也没能完全躲开,只是勉强避开了要害,然后用尽最后的手段逃到了这里。当然,对方也没讨到好,那个外号猎犬的家伙被谢衍一剑切掉了半个脑袋,成为了死犬,那个红衣女子也被他废掉了一条手臂,这次追逐可谓是两败俱伤。
谢衍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像今天这样,被人满世界的追杀。
在一个月以前,他还是侯府继承人,闻名天下的血剑客亲传弟子,这种醒来**丫鬟,困了睡在银票上的美好生活在这一个月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原因,来也很好笑,他的父亲,谢侯爷觉得当侯爷有些不爽,所以打算打到燕京,将龙椅上的那个皇帝掀下来,然后自己去坐了看看。这只能,他谢老侯爷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侯爷,当然,当理想和现实接轨的时候,就变得很残酷了。雄心壮志的谢老侯爷还没来得及起兵,就被朝廷的供奉斩掉了击溃,到现在为止,还在被朝廷高手追捕,可谓是狼狈不堪。
对于谢老侯爷的下场,谢衍没有半同情心。在他看来,做任何事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既然选择了造反,落得现在的下场也就是理所当然的。再者侯门大院深似海,谢衍从到大也都没有见过谢老侯爷几次,更别什么父子感情了,况且那老**妻妾成群,光儿子都有十九个,可想而知这个家庭的感情状况。
也正是因为讨厌这种只剩下阴冷利益的生长环境,谢衍才会选择去拜血剑客为师。虽然中途吃了不少苦,但总算是学到了一身本领,同时也让他见识到了更为广阔的世界,那就是修士的世界!
血剑客曾经明言对谢衍过,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掌握着皇室命运的,是散仙,散仙强者可以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寻常的凡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哪怕是血剑客自己,也对散仙之道向往不已,只可惜他的年龄已过,仙缘也就尽了。
知道了修仙门派的存在之后,谢衍便一直留意这方面的消息,不过可惜的是,散仙实在是太飘渺了,凡人一生都不可能遇见一个。以谢衍的身份,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是白白花掉了一大笔钱财。
他这次出来,正是因为得到了另外一个疑似散仙踪迹的消息,只是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他老爹造反失败了,原本还是让人羡慕的侯府少爷转瞬间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接下来就是被一堆朝廷的高手追杀,在历经了数日的追杀之后,谢衍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三里外。”
谢衍喘着气,将耳朵贴在石壁上,透过石壁,他清晰的听到了远处破风而来的呼啸声,那是轻功运转到极限以后留下的破音,常人根本就察觉不到,谢衍也是因为拜师血剑客之后,才学得的这种手段。
“这几条狗还真难处理。”
离开石壁,谢衍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色。换做是谁无缘无故的被追杀了两天,都会生出一股火气,更别提谢衍在血剑客的住所呆了整整六年,受到那位的影响,他的脾气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既然这样,我就直接送你们上路!”
谢衍摸了摸胸口,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瓷瓶。
白色的瓷瓶,上面被红色的封泥阻挡着,瓶身上面用古篆写着一个大大的‘绝’字。瓷瓶内的东西,比黄金还要珍贵十倍,是属于那种有钱都不一定弄得到的,如果不是被追杀的无路可走了,谢衍是绝对不会浪费这东西的。
心翼翼的打开瓷瓶之后,谢衍将瓶内的粉末一的撒在了周边,他的动作十分的缓慢,但却十分的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