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老者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双眼开合间,目光锐利,步伐矫健有力,这时说着话,便到了安澜面前。
老者也不做声,只是上下打量着起身迎接的安澜,神色冷峻,气势逼人。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安澜如今也是经历过不少风浪了,哪里会把这个放在眼中,只是笑颜相对,也礼貌地打量着对方。
这一,安澜顿时出不凡处来,这老者似花甲之年,但其身体内仿若潜藏着一只猛虎。
不对劲!安澜悄悄运起了天眼咒,再,却见老者身上流动着一层奇异的力量,不同于自己修炼的元气,这力量更加驳杂不纯,威力似乎也弱小许多。
莫非这就是武者所谓的内力?安澜心道。
“咳,哈哈,爸,这就是我对你说的忘年之交,安澜老弟。您别他年轻,武艺本事却不在我之下,这又是一位人中之龙啊!”周致学见面前两个大眼瞪小眼,忙出来打圆场。
“哼!不争气的东西,天天就钻你那破校长位置了。你那两下子,连三脚猫功夫都算不上,也好意思拿出来说,我这位小兄弟可比你强多了。”唐装老者冷哼一声,心里也是疑惑不已,自己虽然刚晋入地境下阶不久,和那些老牌高手没什么可比性,但内功也算有成,寻常人根本无法在自己目光下安之若素,就连自己儿子都是一幅熊样,这小年轻不简单啊!
“呵呵,老爷子这是折煞我了,我那两下子才叫三脚猫功夫了。”安澜也没注意老爷子说的话!见周致学尴尬不语,急忙替他解围。
“哈哈,一些洋鬼子都管咱们中国人谦虚叫虚伪,不过我现在的小年轻没几个懂得谦虚的,你这小伙不错,不过,你也不用替这小子留面子,整日沉浸在官场斗争里,学术也不做,武术也不练,光会打官腔,现在的大学啊!想当年,我那会儿······”周老爷子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竟是开始忆苦思甜了。
安澜挺着腰虚心地听着,原来这老爷子七十多,竟是越战老兵出身,安澜顿时肃然起敬,听老爷子慷慨激昂地陈述战火岁月,说着说着,老爷子又开始训自己的儿子官僚作风,成天斗争,安澜这才震惊地从老人片言只语中明白,自己的周老哥竟然是厦大的常务副校长。
呃?即使安澜经过这些天锻炼,神经已经够粗大了,这时还是感叹,自己脑细胞不够用,心境不够淡定。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安澜一时间怎么也无法把那豪爽近人的周老哥和高高在上的常务副对上号,他忍不住盯着周致学个不停。
一边的周致学显然也明白安澜的疑惑,但他只是很没正形地耸了耸肩膀,以手加额作头晕状。
“对了,估摸着你嫂子饭也快做好了,饭后不好动作!来,安澜,我们出去搭搭手。”周老爷子话头突地一止。
“啊?爸,您这不是欺负人嘛!”周致学大惊失色,他虽然认为安澜不简单,但也只以为对方和自己半斤八两,原本见对方很合自己胃口,又年纪轻轻身手不弱,才起了让老爷子指点一二的心思,谁知道老爷子竟然要和一个小年轻搭手,这太荒谬,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