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安静的令人觉得怪异。
那峥嵘没有说话,而是面se复杂的盯着那蓉怔怔看了将近一分钟,然后慢慢的走向那蓉,说道:“蓉儿,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恨我,我也知道,这些年来你受的委屈,但是,我那峥嵘表面上看似风光,实际上许多事情根本无法做主,都是仰仗着赵家的鼻息过活...所以,女儿,我对不起你!”
这一番几乎发自肺腑的话语响在那蓉的耳旁,令他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感觉席卷她的心头,说不出,道不明。
她何尝不需要父爱?
说到底,她那蓉,只不过是一介女流,她的肩膀再宽,也需要一个足以令他觉得安稳的港湾,让她不再受这些苦楚。
可是,这一切,那峥嵘能给她吗?
能给吗?
恐怕,从自己的母亲死的那一刻过后,自己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父爱了,谁他娘的说白富美有着高人一等的生活,作为曾经叱咤商界的那峥嵘之女,那蓉心中,说出来都是泪啊!
“对不起?”那蓉冷笑道:“要不是你在外面跟那个女人胡搞,我妈就不会因为伤心而jing神恍惚,也就不会发生车祸了,那峥嵘,是你害死我妈的,是你害死他的,这些年来,你可有过一丝内疚?不仅如此,在我妈死后,你还把这个女人往家里带,那峥嵘,你还是人吗?”
“轰...”
那峥嵘浑身一震,面对女儿近乎咆哮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他那峥嵘心中的苦,谁又知道?
“这些年来,我不是一直没有给那个女人名分吗?”那峥嵘心头颤抖着说道。
“名分?那峥嵘,你还想给她名分?你要让那家彻底的毁在你的手中?”那蓉面se冷漠,说出这些话,心底反倒淡然,反正这些年都过来了,最坏的结果就是离开那家,有什么大不了?
“混帐东西,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那峥嵘终于怒了,就算他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住自己的女儿这样跟他说话,再加上这段时间那家集团出现的种种危机,令他这个向来八风不动的商界巨擘不堪重负,早有一腔怒火压抑在心头。
“身份?我是什么身份?”那蓉寸步不让,说道:“恐怕,在你的心中,我早已经没有地位了,我正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爸!”
“啪!”
那峥嵘怒极,忽然一巴掌甩在那蓉的脸上,骂道:“不孝的东西,你给我滚,滚出那家!”
“呵呵!”那蓉忽然轻轻笑了两声,反而一脸淡然,不再说话,也不再看那峥嵘,拖着颤颤巍巍的躯体,慢慢的向门口挪去。
“那蓉,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那峥嵘对着那蓉的背影大声的吼道。
那蓉不答,也没有说话,那张清丽出尘的脸庞在此刻显得无比的黯然。
不知为何,刚刚还晴朗的天空在此刻忽然覆上了一层厚重的浓云,天空灰的像哭过,说不清的凄凉。
这一刻,那蓉心中所有信念瞬间崩塌,所有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完全卸下,只觉得内心深处像是被万虫叮咬一般的难受。
她默默的拖着瘦弱的身体,走出那家,然后一个人,无助的蹲在墙角,双手抱头,低声的抽泣起来。再坚强的女人,也始终只是女人。
这一刻,那蓉多希望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多希望能够有个人在这个时候安慰她,她是人,并且是一个女人,所以,当她卸下所有冷漠的伪装之后,她的世界,完完全全充斥着绝望。
忽然,一个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云战歌那清晰的脸庞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的内心。
此刻,她忍不住身子哆嗦起来,似乎,只有这一个男人可以信任,似乎,她的世界只有他,鬼使神差的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梨花带雨的哭了出来,口齿含糊不清的说道:“云战歌,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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