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开信封,直接就把信拿了出来,蹲在墙边上看。
我看得挺稀奇,这个大道士出乎我意料,不仅会武术,居然还写得出这么一手好字,看着信纸上洋洋洒洒的蝇头小楷,一气呵成,那是相当飘逸啊。
感叹完大道士的书法,我开始看信上内容。
开头也无外乎就是那么几句寒暄的话,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这也倒真符合他的性格,字里行间很朴实,在信纸上前面并未写明有些什么事情,可有可无的那么几句话,反正就是一封平日里寒暄问候的信,很普通,信纸的最后一句话,是大道士极力邀我去斜云山一趟,甚至用上了“务必”两个字,说有事情,并且越快越好,最好看到信就动身。
这封信虽然普通,但是我这心里看得一乐。
我现在正忧愁着呢,大道士的这封信来得正是时候,他不来信,我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个人了。
那倒不是我翻脸不认人,一扭屁股就把人家忘了,而是我最近实在是太忙碌了,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不过我也有些诧异,在这个节骨眼上,大道士那面又是有什么事情,非得让我去一趟,还这么急?
我掐指一算,没算出来。
自己又在路旁寻思了半天,看信上大道士的口气,似乎不是小事,我非去不可。
地府那档子破事,眼看是没着落了。我就暂且搁置,打算先去看看大道士那面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路上回去的时候,我拦了几个鬼,顺便从他们这里打听消息,不过他们无一例外地全部都是摆着手道:“陈先生,不好找啊,光有个名字,就算找到人,人家说自己不叫刘青山的话,那也没办法啊。”
我点点头道:“辛苦了。你们继续帮我留意着点。我要出去一趟,这两天你们就辛苦了。”
那几个鬼冲我一点头:“陈先生放心去吧,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用赞赏的眼光回过他们以后,我回到家。和叶子、狐狸说了一声。他俩也没当事。只是点头说知道了,我收拾一下东西就准备出门。
刚走出家门口,傻鬼屁颠颠的跟过来。在我身后喊我:“老大,你又要上哪玩啊?”
我回头瞅他一眼,回道:“玩个屁,我办正事呢,要去斜云山找口胡道长,他似乎有什么麻烦,我去看看。”
傻鬼呲牙对着我笑:“嘿嘿嘿,老大,也带我去玩呗。”
我瞄他一眼,没多说什么话,傻鬼挺自觉,屁颠颠的跟在了我身后,冲我比划着手道:“嘿嘿嘿,你要去找那个道士啊,我也去啊!”
多他一个也不多,反正他是鬼,不用买票,不浪费我的钱,我也就这么带上了他。
坐上北河市的火车,天色将要暗沉的时候,我们到了目的地——传说中峨眉山旁边的小山头,那个叫斜云山的土坡。
我以前来过这里,虽然时间已久,但是凭着我的记忆,那也是轻车熟路,我带着傻鬼一路穿梭,马不停蹄,在太阳即将沉下去,洒下大片余辉的时候,我站在一块石头上,把手拢在眼眶上,对着远处看了一会。
不对劲啊。
远处的景色很漂亮,起伏的山峦若隐若现,覆盖满翠绿的一片树木,天空晴朗,云彩呈羽毛状排列,被晚霞映成暗红一片。
我却没有心思对着这景色感慨一番,这时候只是粗略看看,然后把头扭向傻鬼,一皱眉头。
傻鬼冲我呲牙一笑:“老大你别看我啊,你带的路,现在迷路了,那可没我的事。”
我只得把头扭回来,蹲在岩石上,拿出包里的矿泉水瓶子,扭开盖子咕嘟的喝了一大口,又自言自语嘀咕着:“奇怪了,那个标明著名景观斜云观的破旧路牌子哪去了,我记得明明就是这条路啊,我顺着大路走的,这怎么会走错了,稀里糊涂就到了这么个地方迷路了,而且身后路段也没了?”
我疑惑地空当,傻鬼也在这周围四下的看,瞅了一会,伸手一指东面道:“老大,那面有路。”
我放下水瓶子,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
仔细一眯眼,那是一条岩石小路,两边杂草丛生,看起来不像是有人走过,但是确实是条地道的路。
我满意的冲傻鬼点点头:“你看,我就知道那边有条路。”
傻鬼罕见的朝我翻个白眼,说道:“老大你又骗我,你以为我笨啊。”
我说:“你不笨,就是傻了点,如果当年不是你一个玉米棒子定乾坤,你现在,恩,那也好不到哪去。”
我说着话,带着傻鬼朝着那条不起眼的小路走了过去。
有路就说明走得出去,这时候稀里糊涂的没了方向,身后没路,眼下也就能走这条路了。
路面尽头是个竹林,被风吹得叶子簌簌作响,上下抖动。
我带着傻鬼走进去,又原路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