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珠听得意犹未尽。
天赋这种东西果然是与生俱来的,谁能想到写出这种曲子的人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她哥哥绝对是天才!
她激动地对霍彦说:“哥哥你好棒!”
霍彦说:“是你给了我灵感。”
霍明珠说:“才不是!是哥哥厉害!”她比霍彦还着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寄曲子?征集好像都快截止了……”
霍彦说:“不行,我还没给老师听过。我不能太自满,明天我们要去市一中报名,到时我顺便拿着曲谱去找老师,让老师给我斧正。我今晚再把词修修,路上唱给你听!”
霍明珠两眼一亮:“好!”
兄妹俩怀着兴奋回到家,霍定国正好要和他们商量去报名的事。今年事儿多,报名的日期延后了不少,都快三月了才开学。霍定国在市一中有熟人,霍明珠成绩又不差,想在那边报名不会太难。
许如梅要留在这边忙学校的报名事宜,只能替他们三个人收拾好行李。
临行前霍定国说:“明珠,我们在市一中附近有套房子。一中那边住宿条件太差,你和哥哥搬进去住好了,平时有时间也能自己做饭吃,外面的东西不卫生。”
霍彦痛心疾首地说:“爸,以前我想搬进去你怎么不让!”
霍定国说:“男孩子条件再差有什么?这点苦你都吃不得?”
霍彦耷拉着脑袋。
霍明珠在一边听得直乐。
第二天三个人到镇里坐车去山南省会那边。
没想到车上还挺热闹的,人坐得挺满,车上只剩两个位置。霍彦站到一边,对霍定国和霍明珠说:“爸,妹妹,你们坐,我站着就好。”
霍明珠好奇地往周围张望,发现车上有一批人胸前戴了张跟蓝绳穿着的工作卡,上头写着省报记者或省报主编之类的。一旁的霍彦沿着霍明珠的目光看去,也吃了一惊。接着他高高兴兴地上前打招呼:“您好呀,您们好呀,您们是省报下来采风的吗?”
听到“您们”这种用法,为首的中年人忍俊不禁:“小兄弟,‘您’可不能这么用。”
霍彦搔搔后脑勺:“不能吗?”
霍定国虎着脸看了霍彦一眼,朝省报采风小组那边抱歉一笑:“请不要见怪,我这儿子向来不着调。”
为首那人说:“不要紧,少年人就该这样活力四射。”
霍彦讪讪然地站回霍明珠身边扶着扶手。
霍明珠不想自己哥哥被人小瞧,抓住霍定国的胳膊摇了摇:“哥哥才不是不着调,他可厉害了!”
霍定国说:“他能有什么厉害的?一定是他给你灌了迷药吧?”
霍明珠不乐意了:“才不是!”她转向霍彦,“哥哥你不是说路上要把写好的歌唱给我听吗?快点唱呀,让爸爸也听听!”
霍彦见自己被霍明珠卖了,只能赶鸭子上架似的清了清嗓子,把自己反复改了又改的歌清唱出来。起初车上的人都以为他们兄妹俩是闹着玩的,等霍彦唱到中段,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认真无比,纷纷侧耳倾听少年那清越的歌声。等整首歌唱完,车内一片寂静,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霍彦有点不自在,他以为是自己唱得不好,呐呐地说道:“我唱得不好……”
霍明珠第一个回神,她站起来用力地给霍彦鼓掌。
掌声像是会传染一样在车中此起彼伏。连原本绷着一张脸的霍定国,也在霍明珠的注视之下拍起掌来。
省报那个中年人说:“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歌?我以前怎么没听过?”
霍明珠献宝般抢答:“这是我哥哥自己写的!他准备拿去参加奥运会主题曲征集呢!”
中年人来了兴趣:“哦?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霍彦很不好意思地答:“我叫霍彦。这其实是妹妹给我的灵感,她告诉我可以把华国看成我们家那边的湖岛。最近有人发现了湖岛,而且准备开发,我很害怕湖岛会被毁掉,但又希望湖岛的美能让更多人看到。我在妹妹的提示下把那种既忐忑又期待的心情放大,想象我们华国——或者说我们亚洲应对‘世界潮’时的感觉。”
霍彦这番话让其他人的目光落到了霍明珠身上。
霍明珠说:“是哥哥够厉害才写得出来!”
中年人说:“你们两个小娃儿都厉害。”他望向霍定国,不无羡慕地夸奖,“霍先生你生了一双好儿女啊。”
霍定国对霍彦的表现也有点惊讶。霍彦这番话让他感受到一种决心,与一种成长。不知不觉间,自己这个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正坚定不移地往他选定的方向走去。
霍定国少有地应道:“我也这么觉得。”
中年人哈哈一笑,又对霍彦说:“你刚才的歌能抄我一份吗?回头要是有机会的话,我给你争取个版面,好好加把火。山南省要是有这么一首歌唱出去,我们脸上也有光。”
听到自己的歌被肯定了,霍彦满心喜悦:“没问题!”
霍彦当场给中年人掏出一份歌词递了过去。
一路上霍彦表演欲爆棚,掏出口琴又给他们吹了不少曲儿。等到了市区,中年人给了霍彦一张名片。
霍彦以前从来没碰过这种东西,赶紧用双手捧接,乐滋滋地看了又看才放进口袋里。
与省报采风小组分别,霍定国带着霍彦和霍明珠去市一中报名。
结果在市一中的门口,霍明珠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