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一个响亮的嘴巴声传来,在“嗡嗡嗡”的议论声中显得那样的个别而刺耳,议论声瞬间停止了,人们的目光齐齐的落到了那里。
是“虾米头”挨了打,正捂着嘴巴龇牙咧嘴地蹲在地上,旁边是恶狗一样的几个家伙正在围着他骂:
“他妈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看看这是哪一位,收钱竟然收到骆大爷头上来了,你们这个月的‘保护费’还没交呢,今天俺们就是收保护费来了,大爷嘴角一歪歪,立马让你的舞廊搬家滚蛋!差一差把你们个个送监入狱!”
“就是!他妈的找死!”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奴才竟然觉得骂不过瘾,便抬起脚来一下子踹在了“虾米头”身上,“虾米头”身子倾斜了一下,手触在地上,依旧还是蹲在那里,哭丧着脸说道:“骆大爷啊,我实在不是故意的啊,我要是知道是您来捧场,我,我打死也不敢朝您要钱啊!我这,这保护费我立马奉上,我,我给您磕头了!”
“嗯!”中间一个大腹便便满脸红疙瘩的胖子晃着一把扇子,他的鼻子如同一只烂桃粘在了脸上,让人看着就是那样的恶心。他低头看了看“虾米头”,慢条斯理地说道,“好了,不和你一般见识!今儿到这儿来嘛,一是来看看妞们的演出,二来嘛,你们这‘保护费’也确实该交了。你做生意,我也是做生意嘛!你这生意这么红火,今儿,我看就不能再拖了吧?!”
“是是是,我马上交,我马上交!”“虾米头”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红肿的腮帮子讨好地说道,“前阶段生意确实不好,最近刚见红火,这‘保护费’我现在立刻奉上!骆大爷,您这边请!”
“虾米头”弓着腰,那卑躬的样子真的好像一头大虾米。
骆大爷带着一帮马弁跟在后面,径直来到了最前排的高档座位前,稳稳地坐在了最中间,马弁们或坐或站都在旁边,“虾米头”立刻进去了,顷刻间又出来了,随后好几个伙计跟在他后面,把好茶点心香瓜子摆的满桌子都是,同时,鼓鼓囊囊的一大包银币被“虾米头”放在了骆大爷面前。
“嗯!”骆大爷很满意,轻轻点了点头,呷了一口茶水,摇晃着扇子向台上看去,显得满面春风。大厅里的气氛终于也缓和下来了,“嗡嗡嗡”的议论声又起来了,舞台上,乐师们也都出来各自坐好了,下一场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呸,杂种,狗恶霸!”
铁濛冲着那胖子坐定的肉滚滚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低低的声音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