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多时,只见温空冥站在凤灯郡外官道上。见两人到来,他笑道:“师妹这是想我了?”
寒林咬着唇道:“师兄,我要见阿涟。”
温空冥遗憾地道:“翟涟昨日悲伤过度,寻死觅活。我好容易把她救过来,腹中孩子却没保住。她如今正在卧床休息,不能见人。”
寒林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温空冥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她心里太难过了。要是昨日师妹对她温和一些,也许就不至于这样了。”
寒林气得无话可答,翟川冷笑道:“那个孩子你恨不得不要吧?”
温空冥道:“为何不要?我可比不得殿下,成亲大半年了还不想要孩子。”
寒林本就因翟湄的玩笑挂怀,此刻温空冥也出言讽刺,不禁气得落下泪来。
温空冥见她哭泣,笑着哄道:“哎,师妹别哭呀,你这一哭,师兄心里也不好受。翟川若是欺侮你,你只管告诉师兄,别只顾着哭。”
寒林心知失态,如今无话可答,倒不如顺水推舟,便向温空冥哭道:“我在东宫无趣得很,心里又挂念涟妹妹。不如等她身子养好了师兄就偷偷带她来看我吧,师兄一向最疼我,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我也知道断没有娶了妻子便忘了师妹的道理。”
翟川听了不禁心中暗笑,温空冥虽素知寒林并非软弱之人,但也料不到她变得这么快,只得干笑道:“自然,下月要过端午,想必你们忙的很,我端午后两日带她来,那时翟涟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寒林仍用袖子掩面假作拭泪,却偷偷笑着,道:“嗯,我就知道师兄会依我的。”
温空冥干笑两声,道:“傍晚不便滞留荒野,两位尽早进京吧。”便头也不回,恨恨地往凤灯郡中去了。
翟川笑道:“真有你的啊,寒林!撒娇撒的叫人牙都酸了。”
寒林放开袖子,道:“呵,殿下吃醋了么?”
翟川拉住她,道:“你是我的人,要吃醋也是你那师兄吃醋。”
寒林瞪了他一眼,道:“谁是你的人?自作多情。快回去了。”
翟川把她搂在怀里,笑道:“太子妃不是我的人那是谁的人?”
寒林推他道:“放手!这是官道上,像什么样子?”
翟川依言放开,复笑道:“那我们回东宫再理论。”
寒林摇头笑道:“若是这样,我却不敢回去了。我今夜住祈天宫,请您自己回东宫吧。”
翟川摇头正色道:“我是说不过你。今晚还有许多事情商量,你乖乖跟我回去。”
夜里,翟川封好两份书信,叫来高峻道:“这里两封信,一封你去送与王爷,另外一封,托薛姑娘送与长公主。”
寒林看高峻出去,问道:“这样真的可以?”
翟川道:“宴请姐妹前来聚会,六月我们便要离京,就当饯行,此说无懈可击。”
寒林点点头,旭华捧着茶盘走进来,劝道:“两位殿下早些歇下吧。自从你们成亲,夜里就没少折腾,这半个月来闹得最厉害。”
寒林笑道:“我们并没有做什么。”
旭华道:“老嬷嬷都告诉我了,不是窃窃私语,就是拌嘴打闹。”
翟川道:“那些老人家总是小题大做。我不过劝她不要和衣睡,怪不舒服的。何况她夜里警醒着呢,就是衣角碰到她也能立时醒过来,难免不说上几句。”
寒林道:“我是习惯了,从前师父常在夜里带我去刺探情报,不这样哪行。不过我可没说不让你脱外衣,你要觉得不舒服,都随意啊。”
旭华道:“可如今太子妃不需要再这样了啊,夜里就该好好休息。还有啊,也该和殿下干点正事呢。”
寒林不解道:“什么正事?我们这些日子谈的可都是正事,那个刺客,阿涟和……”
翟川笑道:“傻丫头,旭华说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