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扶我去黄果树下坐着。”
院子里的两个娃,早已被今早发生的一切,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花大熊那一脚可不轻,花朵苦笑地将喉咙的一口血吞下去,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去,仰头靠着树身,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喃喃道:“以前我读鲁迅的书,他有一句话,最让我印象深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有些事,有些人,又何必去忍?
“哈哈哈哈……”抚着半面的人,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二姐,你,你怎么了?……”花云被这样得二姐,有些吓住了。
“二丫,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着?”狗子满是眼泪地跑过来,将人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着。
“没事,没事。”
待笑够了,花朵才转头,看着满是泪痕地老爹,微微叹了一口气。
爹,你可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很大,有好多都是你不知道的,有个世界,那里女人和男人地位是平等的,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了的,有感情就在一起,若是已经被消磨得没有一丝存在,那便分开,不然,勉强过日子对谁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开始,她还想改变这里的一切,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懒得去管了,一切存在既有它的道理,就像那个怨鬼林一样。
看着抱着娃娃走过来的墨倾城,花朵抬眼,对着他点点头,微微一笑,道:“让你见笑了。”
那人看着她,面上神情教人难以揣测。
“花云,快将你二姐扶到屋子里去趟一下。”狗子生怕花朵有哪里伤着了,二丫是这家里的第二个劳力,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以后那当家的肯定不愿意留着她吃“白饭”了。
“爹,无妨,你无须担忧我”,花朵站起身来,拍了拍老爹扶着自己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待会儿我收拾一下就出村子去外面的落梅镇买些家用回来,大概三日就回来了”。
“什么?你要出村子去?”对于花朵这突然的决定,狗子和花云一下子都有些蒙了。
“是的”,花朵一边埋头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边回道,“如今我既已是有家室之人,就得想办法把日子过起来,老靠着你们也不是个事”。
“可,可是,这家里现今哪里还有钱?去,去买……”听着这话,狗子心里便是万分的难过……可是……
“爹,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可不是像娘她们那般无用,一上赌桌全是输。”
……
“可愿同我去赌场玩儿一玩儿?”收拾好了的花朵,看着抱着孩子一脸淡然如玉的人。
“好。”
临出门时,花朵突然转身,看着身后站在院子里看着她欲言又止的人,“爹,如今我有妻儿,断是不会让他们跟着我受这粗茶淡饭的苦,我既是他们的妻主,那便是要给得了他们幸福”。
……
看着黄土道上三人离去的背影,狗子脸上突然泪落落得厉害。
“爹,你说二姐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不知道”,狗子摇摇头,“也许,不会来更好,她,比她娘厉害,她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村子,而,她娘……”也许……
“呜呜……爹,我也想跟二姐走……我不想留在这里……”听着老爹这么说,花云突然就哭了出来,抬脚就想跟上去,却是一把就被狗子拉了回来。
“傻孩子,你跟去作甚?你二姐他们跟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你跟去了只能成为她的包袱……我们已经拖了她十多年了……她早该走了。”
狗子抱着怀里的孩子,却是说出这每一字,都那么艰难。
“爹,我不想离开二姐……”没有二姐……没有二姐这家里还待着有什么意思!
“爹,爹也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