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老爷气得上来就要给单于霁一巴掌,被他抓住手腕狠狠一推,整个人摔在地上,顿时摔懵了。“你!你这个不孝子!你做出这等事,竟还敢以下犯上!”
单于霁问他:“我做了什么事?”
“单于霁,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是你如何能用这样的手段陷害你弟弟和你的未婚妻!传出去难道你的名声就好听了?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你开心了?!”
单于霁不用想都知道单于老爷是从哪里得来的真相,他淡淡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说:“你耳根子这么软,也难怪母亲看不上你。”除了下面那玩意儿,这人身上还有什么用处?
单于老爷一听他提起单于夫人,更是气红了脸。“你还敢提你娘?你娘的灵位就在这里,你倒是跟她说说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在质问我之前,倒不如看看你做过些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老东西。“你当年入赘时不过是一落魄书生,连碗饭都没得吃,外祖父母有言在先,若是入赘,自有荣华富贵可享,衣食无忧,只是你一生不得有二心。你满口答应,却在第二年便于外头养了外室,你以为母亲不知道?她只是瞧不上你,懒得管你而已。你可倒好,越发的行事放肆,母亲尸骨未寒,便要将那外室带进府扶正,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姓单于么?”
向来都只有单于老爷臭骂单于霁的份儿,可如今这样一番冷言冷语,他却是生平头一次听到。自打入赘单于家以来,人人称他一声单于老爷,他便真以为这单于家是自己的了,可他根本就不姓单于!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单于家赋予的,然而他本身跟单于家没有任何关系!
“心高气傲,蠢而不自知,当年母亲倒不如买个小倌儿,也好过你这一事无成的废物。”
单于老爷浑身哆嗦,捂着胸口似是被气得要吐血,管家在一旁看着都揪心,他心想,这大少爷是越发的不好琢磨了,原以为让老爷进门是要和解,可看这架势,别说和解,能不打起来就不错的了!
但瞧老爷一副被气死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上去打圆场:“大少爷,您就少说两句吧,老爷他也是一时糊涂,被外人蒙蔽,无论如何,你们可都是父子俩呀,没了夫人,你们便是世上最亲的人……”
单于霁闻言,眉头微挑:“哦?管家是这么以为的么?你看他这模样,可有半分将我当家人的意思?不问青红皂白便上门问罪,我看他这本来就没什么窍的心,越发的被糊死了。他那私生子偷我的未婚妻,意图谋取单于家的财产,他不知羞耻便罢,还要找我的错处。我可不是那以德报怨的人,谁伤我一分,我便要他不得好死。”
最后一句格外阴狠,吓得单于老爷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更是忌惮这个长子,可他也不想想,除了嘴上说的狠话,单于霁何曾亏待过他分毫呢?
管家也不敢再多言,退了下去。
单于老爷却还不肯罢休,单于霖可是他的心头宝,是他跟他的真爱生出来的爱情结晶,哪能因为这事儿就罢了呢?“不管怎样,你都得想个法子解决此事,否则日后你弟弟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再说了,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兄弟之间,不求你们情同手足,至少也要互相帮衬——”
“他能帮衬我什么?”单于霁淡淡地问。“他偷了我的未婚妻,我没有打断他的腿,已是仁至义尽。你还不明白么,去掉单于这个姓氏,你一文不值。”
他懒得再跟单于老爷说了,示意管家送客:“这件事我不会插手,只是你也别想把单于家拖下水,此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若是暗地里有什么小动作,我会知道的。”
单于老爷还不肯走,他此番回来是肩负真爱交给他的大任,若是什么都没做到就回去了,那怎么能行?可管家已经不容他多说了,召了几个小厮,生拉活拽,将单于老爷给“送”出了府邸。
大少爷说得对,老爷只是个上门女婿,这单于家做主的人可远远轮不到他,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该效忠谁听谁的话,那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被推出大门的单于老爷气得要死,想上去再叫门,可已经有人从单于府门口经过了,他好面子,于是强颜欢笑地做出一副正常模样,最后又回去了芸娘那里。
芸娘正翘首以待他能带回个什么好消息,结果却让她无比失望。她在心中把单于老爷骂了一遍又一遍,早知这男人如此中看不中用,当年她何苦依附他!凭自己的美貌,随便找个男人不都比他强!
可如今唯一能倚仗的也只有单于老爷了,即使心中不满,芸娘仍旧面上带笑,眼底满是愁色,看得单于老爷怜惜心起,不由得拍拍胸脯,又放出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