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车直直地把她抵入了店里,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盆栽更是从折叠架上跌的粉身碎骨,泥土花叶散了一地,分外凄凉。那辆车把清欢撞进店里之后,迅速调转车头绝尘而去。吉光尖锐地叫了一声,跳过来要舔清欢的脸,清欢已经看到外头有人打电话有人朝这边跑了,就让吉光躲起来。小家伙有点不乐意,最后还是乖乖去了后头。
陈冷接到消息的时候会还没开完,他正准备喝一口杯子里的热茶,但是一个哆嗦,滚烫的茶水就洒在了他的大腿上。可陈冷却像是没感觉到疼,他大概愣了有十几秒钟,站起身连外套都没拿就往外跑,剩下的人只好面面相觑。
小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叹了口气,到底这烂摊子还是他这个万能助理来收拾呀!
重症病房外,陈冷攥紧了拳头。从到达医院那一刻开始他就冷得吓人,眼睛里全是愤怒。他听目击者说了,那辆车是故意撞上清欢的,将她撞倒之后就迅速调转了车头逃跑,监控虽然录下了车子,但那车却是没有车牌的,而是司机还戴着墨镜跟口罩。
陈冷只有一个字:查!他透过玻璃看向躺在床上的清欢,耳朵里听见的是谢依依的哭泣声,他突然觉得眼前发黑,一拳砸到了墙上想要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越清醒心口越痛。
他不敢相信如果清欢死了自己该怎么办,虽然不知道自己对清欢的那种感情是什么,但陈冷确定,如果他失去她的话,一定会丧失活下去的意义。初见她的第一秒他就感到了熟悉和心动,好像那人是自己千百年来都在寻找的,怦然的感觉太醉人太美好,让他沉溺其中。不在一起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不行,只是他想要每天都看见她。那个时候他不能接受自己会对一个女人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可是回去之后辗转不已,只想着把她先定下来。
现在他知道了,也许这个就是谢依依总是挂在嘴边的爱。就像谢依依跟她男朋友那样,不,比他们还要强烈,他想要把一切都捧到清欢面前,献给她,做她的俘虏,做她的裙下之臣。
好在清欢虽然看起来伤的严重,但都是些皮外伤和骨折,休养几个月就能好转,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小王查出了意图谋杀清欢的人,顺藤摸瓜,果然挖到了温之芙的身上,陈冷让人把温之芙抓来的时候对方还在狡辩,可是证据确凿,她辩驳无能,只好求着陈冷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过她一次,她也听说了,那个女人没死也没残,就是受了点惊吓和皮外伤不是吗?
陈冷征求了清欢的意见,将温之芙交给了警方,并且扬言一切按照法律来。最后温之芙被判处无期徒刑并且对清欢进行民事赔偿,虽然如此,陈冷仍然觉得便宜了这个女人,除了温家该赔的钱以外,他铁了心要给清欢讨个公道,于是用了半年时间将温家彻底吃了下来,完全不顾两家的交情。这让陈夫人在背地里把清欢骂了多少次,但却是再也不敢跟清欢作对了,陈冷发脾气太可怕,即使她是他的生母也承受不起。
因为受伤不能开店,清欢被陈冷带回了他的家,也不去上班了,每天就陪着她。陈冷现在不能离开清欢一步,要是有一眼看不着她就要找,非得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才安心。
这一天,卧室书房走廊客厅起居室都没找到清欢,陈冷又炸了,最后管家出现,告诉他清欢在花园里晒太阳,陈冷才迈着怒气冲冲的步伐出去,一眼就看见她坐在大树下面闭着眼睛打盹儿。
几乎是陈冷一伸手想抱她清欢就睁眼了:“你做什么?”
“抱你回房睡。”外头有风。
“我就想呆在这儿。”
陈冷沉默,把身上的外套脱掉给清欢盖上,眉头微微拧着,一副很不赞同的样子。清欢瞧他这孩子气的模样就想笑,真是越来越像一只猫了,哪里有半点霸道总裁的气概。“好啦,你怎么总是这样闷闷不乐的。”成天愁眉苦脸,小老头一般。
陈冷说:“我老是想起那天你受伤的样子。”
清欢愣了一下,陈冷又说:“为了让我心安,我们能做真正的夫妻吗?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年要一起过,我不想和你分开。如果我一定要有一个共度一生的人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你。”
良久,清欢对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