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人有多么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岑其每天都像是吃了炸药一样气得要死,回到家也经常发脾气。
这天他下课回来,一进客厅就看见清欢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白猫,身边偎着小黑狗,手里还捧着一本书,正看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反正是没注意到他这个英俊帅气的哥哥。
岑其的那颗玻璃心啊,立刻就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他越看清欢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有气,大步走过去把书一抽,一低头看见名叫吉光的小白猫,又不高兴了,对只猫都比对他这个哥哥好……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心酸的哥哥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看书?!”岑其不可思议地问。
他早就知道妹妹是朵奇葩(此处奇葩二字是褒义词),平时不爱看电视也不爱上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窝在书房的大藤椅上读书,以前还好些,可能是因为刚回家比较收敛,都是在书房里读的,现在可了不得,厨房、楼梯、卧室、酒窖、花园……基本上是能坐个人的地方全被她给占过了!
看书这当然是好事儿,可你也不能天天看哪!岑其一问清欢为什么不出去玩她就说没朋友,他说要带她吧,她就说跟他有代沟。后来岑其仔细地想了想,算了,三岁一代沟的话他跟宁宁之前横亘两条大沟呢!
岑其正举着手单手叉腰做茶壶状,身后一只大手便顺理成章地抽走了他手里的书,然后交还给了清欢:“慢慢看,别理岑其,他中午在学校忘记吃药了。”
岑其就这么(⊙o⊙)的看着卫摄当着自己这个当事人的面胡说八道,他又没生病他为什么要吃药?卫摄为什么不自己吃?“阿摄,我难道说的不对吗?这事儿都闹这么大了,我早上去学校的时候,那些该死的记者竟然还停留在门口等着采访!我访他十八代祖宗!”
最恶心的是还问一些恶心透顶的问题,什么“你妹妹找回来了,这一次请问岑家能确认啊?”“岑宁是不是一个成绩极差的问题少女?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他个性孤僻阴沉?”还有人问周秋蕊母女跟他们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害得岑宁这样报复人家……反正没个完,岑其够够的了。
卫摄不赞同地看了岑其一眼:“注意你的措辞,这里还有小女生。”
岑其立马捂嘴,这才想起来,自家妹子还在旁边呢。他心虚地看了清欢一眼,见对方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望着自己,顿时一窒,说话也有点语塞:“这个\这个……刚才只是口误,是个美丽的误会,亲爱的宁宁妹妹请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清欢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事实上她都没心思去听岑其在说什么。啊啊,刚才她要讲什么来着?怎么会突然看书看入迷了?
卫摄挨着清欢坐了下来,微微一笑道:“这事儿交给我们来解决就行,你什么都不用做。”
“那可不行。”清欢认认真真地回答。“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是好汉。”说完偷笑,“其实我就是小心眼儿,他们郝家这样欺负我虐待我,我怎么着也得虐回来,捞个够本才行啊!”
“哦?”卫摄来了兴趣。“你有什么办法?”
清欢得意一笑,从屁股后头抽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密封袋:“看了这里的东西,你就知道了。”
卫摄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把密封袋接了过来。这下算是点到了岑其的好奇心,他立刻也蹦跶过来,不吵架也骂清欢了,脑袋抻的老长,一副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急切模样。卫摄看到了,悄悄把文件挡住。
岑其立马急了:“你什么意思啊?我妹妹的东西,我怎么不能看,你凭什么能看啊?”感觉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他跟阿摄要因为宁宁反目成愁。
唉,妹妹只有一个不够分,怎么办在线等,急。
“给你看了会惹事,没看到宁宁交给我了吗?”卫摄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闻言,岑其蔫儿了。是啊,他这人有个致命的毛病,那就是冲动。当初第一眼看到清欢跟母亲长得像,想也没想就觉得那是自己妹妹,干什么事全凭第六感,基本上是不带脑子走的。要是那文件袋里真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到了他手里准坏事儿。
“唉……”长长一叹。
虽然这个便宜哥哥很啰嗦很聒噪很烦人,但清欢还是挺喜欢他的,当下嘴角扬起道:“放心吧哥哥,你难道不相信摄哥,不相信我吗?”
“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一直为我担心,觉得我在网上被人骂的很难听,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怎么管得着别人怎么说呢?”清欢先是用人人都知道的大道理安慰了下岑其,然后轻笑道:“但我也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性子,这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对于要欺负我的人呀,我向来奉行‘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的原则。”
岑其眨巴眨巴眼,这会儿他的智商又下线了,因为他根本没怎么听懂妹妹在讲什么,但好像很燃的样子吼。
“你不就是不喜欢别人骂宁宁侮辱宁宁名声么?”卫摄说。“明天就让你看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