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善解人意地夹起一块送到秦牧歌面前的小盘中。
秦牧歌夹起来轻咬了一口后,忙朝轩辕澈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不错,然后很快地,她将那块点心消灭掉了。
她也不在轩辕澈跟前扭捏,反正自己什么形象他也见过,所以他很大方很洒脱地不顾形象潇洒持箸开吃起来。
和秦牧歌相比,轩辕澈的吃相文雅的厉害,不紧不慢,举手投足见都露出一股贵族范儿。
他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时不时给秦牧歌介绍眸光有特色的菜肴,比如典故、独特之处、吃法等等。
那掌柜的看轩辕澈光临,还献宝似的拿出一瓶上好的桃花酿。
轩辕澈将酒倒进酒盅,看秦牧歌目不转睛地盯着,戏谑道:“这个桃花酿是甜酒,很香的,酒色微粉为最好,你要不要尝尝?”
秦牧歌看着白色的酒盅绯粉的酒色,很是赏心悦目,便不客气地拿过酒杯,笑道:“我今天也要尝尝……”
“很好喝,你可不要贪杯……”轩辕澈笑着给她斟了一杯。
秦牧歌接过来闻了闻,果真有桃花的清香,她咕咚喝了一口,沁人心脾,唇齿留香,尤其是甜甜的没有一点辣味。
于是,她咕咚咕咚几口喝光了,然后擦着嘴角轻声问道:“能不能在喝一杯?”
轩辕澈一顿--敢情她是好酒量,自己一直不知道?
“给……”他给她递过酒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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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来,你也要喝一口……”秦牧歌一手勾住轩辕澈的脖子,一手拿着酒杯送到他口中。
此时她粉脸绯红,宛如桃花纷嫩撩人,双眸迷离闪烁着勾人的笑意,只看着轩辕澈咬牙将酒杯里的酒喝光,才笑意盈盈摇晃着坐回自己的位子去。
“秦司书,没有酒了,我们要回去了……”轩辕澈第五次提醒秦牧歌应该走了,今日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叫她喝了这桃花酿!
看看她的样子,简直是放浪形骸,和平时相比,判若两人!
秦牧歌有点迷糊地摇摇晃晃站起来。
轩辕澈看她站的不稳,不得不上前扶住她温柔地道:“走吧,小心……”
“就要走了?我还要喝呢,轩辕澈你太小气了吧……”秦牧歌皱着柳眉倒在轩辕澈怀里不断的抱怨着。
轩辕澈嘴角直抽,清醒的时候一口一个大将军,又是及时福身,又是及时行礼,现在原型露出来了吧?看看,叫轩辕澈这么顺口,估计背后一直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好容易下了楼,到了门口,轩辕澈看侍卫牵过马车来,他正想抱起秦牧歌上马车。
谁知秦牧歌一看,立刻嚷嚷道:“我不坐马车,我要骑马,骑马……”
说着话,就往轩辕澈背上爬!
侍卫满脸黑线,这秦司书性情大变了,真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吓,谁敢和大将军说这样的话呀?!
轩辕澈日头更是飞过一排乌鸦,人来人往的大街,他不能和一个醉酒的人理论什么,虽然自己背后这个女人清醒的时候很讲理,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她喝醉了,再也不是那个隐忍、冷静、清醒的秦牧歌了,而是奔放了很多。
他微微蹲下去,将秦牧歌从后面捞起来背上,示意那侍卫赶着马车在后面跟着,他自己则背着秦牧歌慢慢往大将军府走去。
“秦牧歌,你今天可是最狼狈的一天呢……”轩辕澈轻飘飘地几乎自言自语,眼底却闪着愉悦的神色。
秦牧歌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自己很狼狈,忙不服气地闭着眼睛回击道:“乱说,我哪有狼狈?我骑着高头大马威风着呢……驾……”
她一只手娇弱无力地拍着这轩辕澈的肩头,两条腿也用力夹了夹轩辕澈的腰。
轩辕澈被她这个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忙轻声道:“听话,别乱动,再不听话,小心马儿把你摔下去!”
秦牧歌立刻老实了不少,她迷迷糊糊低声喃喃道:“牧歌很听话,马儿不要生气……等我回去给你弄好多玉米吃哦……咱们去大将军府弄玉米去……悄悄的……那厮是个小气鬼,板着一张脸……你都比他好看……”
“秦牧歌,轩辕澈可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你可不要污蔑他……”轩辕澈忍不住给自己证明,所为酒后吐真言,难不成自己在秦牧歌心里就是这个德行,再没有好过?
秦牧歌的气息热热的拂到轩辕澈的脖颈上,酥酥的,那幽香很轻易将轩辕澈的呼吸打乱了。
还有--轩辕澈的俊脸微微窘了,对方那两团柔软抵在自己背部,那感觉几乎让人无法集中起精神思考什么,所有的思想似乎都跑到了那里!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久违了,这种来自异性*而爆|发出来的冲动!他恨不能将背上这个女人揉碎、融化!
他微微侧了头,正好看见秦牧歌两眼放空,笑靥如花,俏脸桃红,那小嘴儿轻抿着,仿佛樱桃,释放着诱人的光泽。
轩辕澈忙将头别过去,直视前方,他很怕自己再看秦牧歌一眼,会情不自禁去亲她!
“其实他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就是有点冷傲……心地很好的,正直,也善良,有谋略……马儿,我快点回家去……”
秦牧歌说着话,渐渐闭上了眼睛。
但她这几句话,却让轩辕澈心思荡漾不已,他勾着秦牧歌的双腿,感受着从她身上传过来的温度,轻声道:“你在我心里、眼里,也和之前不一样了,秦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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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歌一觉醒来发现天色已经亮,她睁开眼眸发现头有些疼--自己昨天好像和轩辕澈去酒楼吃饭,然后自己还不自量力地喝了酒,不知道有没有乱说话?
她一边思忖着,一边坐起来。
外面丫鬟听到里面有动静,忙进来含笑道:“秦司书,你醒了?快喝点醒酒汤吧。昨夜你真是喝了不少呢……”
“我?喝多了?”秦牧歌非常意外,敢情自己喝醉了,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那丫鬟呵呵笑着,一边帮秦牧歌那衣衫一边道:“昨夜大将军抱您进来,你还一个劲喊着骑马什么的……”
啊?!秦牧歌的脸立刻红了!
她心不在焉地穿好衣衫,洗漱完毕,硬着头皮准备去用早膳,她希望不要遇上轩辕澈,可是天不遂人愿,刚一进饭厅她第一个就碰到了轩辕澈。
没来由,也许是心虚,秦牧歌的脸立刻讪讪的,满脸堆笑给轩辕澈福身行礼,低声道:“大将军,昨儿个我喝多了么?真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轩辕澈若无其事地看了秦牧歌一眼,淡淡道:“昨儿个秦司书真是……剽悍呢……”
秦牧歌的脸更红了,不由低声解释道:“这不是……喝多了么……我真是不记得了……”
恰好这时冷清风出现了,他看见秦牧歌立刻笑着跑过来拉住秦牧歌的胳膊道:“姐姐,你昨晚将大将军当马骑了?感觉如何?……”
啊?!秦牧歌又是一惊,很自然地看向轩辕澈,似乎在求证,自己果然出格到这样的地步么?
“何止这些呢?你还强迫我喝酒……”轩辕澈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刀,然后看着秦牧歌内疚、羞愧、尴尬,各种表情齐备。
秦牧歌手心攥着锦帕,满脸通红,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竟然将轩辕澈当马骑,还强迫他喝酒?昨晚那个真是自己么?!
“那个,我……真的很抱歉……我……”一向伶牙俐齿的秦牧歌现在理屈词穷,手足无措--自己的形象这回是真的彻底毁了,可见喝酒误事是真的!
冷清风看着秦牧歌止不住笑起来,甚至笑得前仰后合。
慕容轻寒此时也进来了,看见秦牧歌小脸红彤彤的,尽是尴尬,又看看轩辕澈虽然和平时一样绷着个脸,但是眼底却是促狭之色,他便知道三个人一定在回忆昨晚的事情,于是呵呵一笑,走过来继续补刀:“哎呀,本王还从来没有见过大将军那副样子,仿佛吃了苍蝇一般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他想放下你来都难,你一个劲儿地喊着‘驾驾’,将他骑到你的院落,好威风……”
秦牧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又羞又气,最后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一哭,所有人都消停了,轩辕澈想要安慰一下,却似乎有些放不下架子,便不自然地说了一句:“哭什么?我也没有怪你啊,你不喝醉了么……”
“就是就是,姐姐莫哭,大将军又没有生气,要是我也高兴背着你到处走呢……”冷清风忙拿锦帕给秦牧歌擦拭眼泪。
慕容轻寒看着秦牧歌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淌,心里莫名的生出难言的心疼,忍不住劝慰道:“快不要哭了,伤身子……我们再不说了……”
“我是没有想到喝醉酒后,竟是那副德行,真是不能见人了……”秦牧歌委屈至极,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轩辕澈道,“我以后再不喝酒了……”
“你本就不能喝酒……”似乎意识到自己失口,冷清风呵呵一笑,转了话题,“用膳吧,我很饿……”
四个人这才分别坐下用膳,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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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形势一天天好转,这场宫廷风云随着太后、皇后、几位皇子的幽禁、关押落下了帷幕,和他们有关的外戚落马不少,朝廷官员开始输入新鲜的血液。
三殿下和轩辕澈格外忙碌起来,整顿军务,选拔贤能,每天忙不过来。
不过,即使忙碌,三殿下的婚事依然排上了日程。大司马这次明确立场坚定的维护慕容暄,让慕容暄深受感动,作为回报,他禀告过皇上和皇叔,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皇室便开始准备为迎娶王芷若做准备。
秦牧歌还是做自己的老行当,在御书房安静做事。每天和冷清风还有慕容轻寒一起进宫,他们去看望皇上,她则去御书房,等他们大御书房和热敏性还有轩辕澈等见面讨论事情,她则和冷清风在偏厅坐着聊天,甚至会去不远处一个小花园游逛。
这一日,秦牧歌和往常一样,正在御书房整理从各地送到京城的折子与奏报。忽然听的外面有女子说话的声音。
她抬眸顺着窗户望出去,看见慕容暄身边的侍女小若带着一个盛装的美丽女子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踏上台阶,推门进来。
秦牧歌一顿,这个来人她不认识,但是从小若那谦恭的态度来看,知道这个女子不寻常,她忙上前彬彬有礼福身道:“此是御书房,外人不能随便进来,真是抱歉……”
说完,她看向小若,用眼神提醒着。对方不会不知道,这里是禁止人入内的,不管是谁,除非有皇上或监国的宣召才可以进来,因为这里有不少折子奏报等等国事机密。
“我是外人么?”盛装女子冷眼打量着秦牧歌,威严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