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笑道:“这是自然的,福晋这个主意确实是好的,只是若能晚膳就更好了。”
佟月婵还想说什么,就听董鄂妙伊对周氏道:“那就把这事交给你办吧,看看怎样晚上,还有新的胭脂上市。”
周氏屈膝道:“奴才领命。”
佟月婵暗暗紧捏着手绢,周氏出身商户,又随着哥哥走南闯北的,想的自然要比千金小姐佟月婵多很多。
没有董鄂继伊的方子,董鄂妙伊虽然行事不顺畅些,但是并不会有太大的阻碍,但是对于董鄂继伊来说,没有董鄂妙伊,她这边却很是不好行事。
八福晋只当董鄂继伊是奴才,不过是个甩手掌柜,董鄂继伊的权利大了,但是也更加的辛苦,每日只匆匆忙忙,连高竹的药铺子也无心打理了。
高竹那边见董鄂继伊这样忙,并没有多干涉,他们之间向来是这样的,董鄂继伊没有管他出海,他也不会管董鄂继伊的,其实,高竹心中还是有些感激董鄂继伊的,若没有董鄂继伊,他也不会这样潇洒。
很快,董鄂继伊的平民胭脂铺子,在京城就开了五六家,来钱也不少,八福晋很是高兴,这董鄂家的闺女都是搂钱的耙子。
董鄂妙伊这边听说后,只摇摇头,开这么多加胭脂铺子,早晚会出事的,尤其董鄂继伊的目的只在于挣钱。
虽然有八福晋撑腰,但是也很容易让人钻空子的,最最主要的是,董鄂继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名声也都毁了。
董鄂继伊毕竟是董鄂妙伊的姐姐,董鄂妙伊便派鹂语过去嘱咐了几句,结果却被八福晋的人给哄走了。
这个时候高竹才知道董鄂继伊是在给八福晋当奴才。
高竹平常斯斯文文的,就是受气了,生气了,也不过是不说话而已,今日,确实大怒,只让董鄂妙伊速速抽身,铺子不要了。
董鄂继伊本来因为八福晋紧紧逼迫,心里就很烦,多少也是有些后悔当初太过草率,现在高竹不知道安慰她,反而让他抽身,她自然更是生气,只冷笑道:“莫非是因为不帮你心爱的人儿?你才如此?她身边有九爷,轮不到你操心。”
高竹只静静的看了眼董鄂继伊转身离开。
董鄂继伊有火发不出,气的直掉泪,高竹连和她吵架都不愿意,也从来都不管家里的事,只知道自己的药铺子要不就是九阿哥府上的事。
董鄂继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冰冷冷的。
正想着就看见高竹身旁的小书童拿着一个专门盛药方子的匣子出去,心中想到什么,忙出去,一把夺过那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放着几张胭脂方子……送到哪里去,自然不言而喻。
董鄂继伊气的浑身发抖,狠狠的将信匣子摔在地上,满匣子的药方子落的满地,被一阵凤吹散,董鄂妙伊骂道:“哎呦,看来我还创造机会了,只是,你想着人家,人家不见得想着你!你的破方子还是好好留着吧。”
高竹站在书房里看着董鄂继伊这样,只是闭上眼,是他一时心软毁答应婚事,毁了董鄂继伊。
想当初董鄂继伊说的种种,现在怕是她自己都忘记了。
人都是贪心的,希望人在眼前了,就希望得到心,只是,他高竹是无心的。
董鄂继伊见书童捡起那些方子,又见高竹什么话也不说,连解释都不解释,心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一把抢过那些方子,只恨恨的撕碎,然后扔在地上,这些碎片就好像董鄂继伊的心一样,她的心早就成碎片了。
董鄂妙伊自然是不知道因为她,董鄂继伊和高竹又发生争吵,只是听说董鄂继伊并没有听她话,继续发展铺子,也只能一叹而过了。
倒是一直被九阿哥遗忘在后院的朱氏冒出来了。
朱氏刚开始的时候每日都过来请安,董鄂妙伊也不曾见朱氏,只让她好好在院子里待着,朱氏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便不再过来。
在院子里,倒是不曾有人刻意刁难。
今日来,朱氏过来献方子的,她想来喜欢自己调弄胭脂,知道董鄂妙伊开胭脂铺子,自己做胭脂卖,便想以此讨好董鄂妙伊,还送上已经做好的胭脂。
董鄂妙伊看了眼方子,又看看这盒胭脂,刚想伸手抹一下胭脂,一旁鹦歌连忙拿过来,道:“还是奴婢试试吧。”这是怕胭脂里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董鄂妙伊点点头,然后只对朱氏道:“你有心了。”
朱氏在下面惶恐不安,她被送给九阿哥之前,只知道九阿哥是个风流人物,本以为也是个纨绔子弟,最开始在宴席上,九阿哥对她挺温柔的,也曾调戏,说些羞人的话,结果进了府才明白,九阿哥是个痴情的人,眼中只有九福晋。
朱氏再想起那一晚,脑海里只留下九阿哥的温柔和笑容,有这样一个男子时时刻刻守着自己,应该是很幸福的。
朱氏不求自己能得九阿哥心,只希望可以摸摸的守在九阿哥身旁,偶尔看看九阿哥的笑容就好。
可是,九阿哥一次都没有来过。
朱氏暗中给那些奴才不少银子,才知道,在这九阿哥府里要想上位,就要讨好九福晋,当年完颜氏就是这么上位的,还生了个格格,被九福晋抱到正院里。
朱氏听了如获至宝,只研究怎么讨好董鄂妙伊,学着完颜氏天天请安,反而受到奚落,这把她听说九福晋的胭脂铺子需要方子,才特特将自己从小研究的方子拿来,只求得董鄂妙伊的喜爱。
但是这样难免有些冲动,若是被陷害……心中自然紧张,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盼着,说不得会蹦上九阿哥。
只是,没一会董鄂妙伊便让她先回去了,这方子董鄂妙伊会好好研究的。
朱氏又自我安慰,总算走出一步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很快就到了心儿和弘晸抓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