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政府光绪三十四年(1908)十二月设立禁卫军,载涛便担任专司训练禁卫军大臣,如今更是以军谘大臣的身份掌管禁卫军。他一直认为自己是造就禁卫军的最大功臣,如今听闻岛田翰夸赞禁卫军的功绩,正好挠到痒处,直乐得他见眉不见眼。接过信封,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是一张五千日元的支票,更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说道:“岛田先生,你实在是有心了!快请坐,快请坐!”
岛田翰落座之后,一边品茶一边说道:“我大〖日〗本帝国和贵国文化相承、血脉相通,尤其在忠君爱国思想上,更是完全一致。贵国有屈原、文天祥,我们〖日〗本则有忠臣藏、真田幸村。对于叛变之人,则深恶痛绝,恨不得寝皮食肉。所以我国对禁卫军这次惩膺活动十分支持!”
载涛举起茶碗:“谢谢贵国对禁卫军的支持。我谨以茶代酒,祝清、日帝室万世一系!祝清、日友谊万古长青!”
岛田翰见载涛举茶碗,还以为他要送客呢,听完祝词才松了一口气,同样举起茶碗:“祝清、日帝室万世一系!祝清、日友谊万古长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古语有云,除恶务尽。虽然吴禄贞已经授首,但其余逆党却逃出了生天,比如蓝天蔚去了东北,程子寅、张世膺、何遂等去了陕西。只怕禁卫军今后还有的辛苦,一方面要捉拿逆党,一方面还要提防逆党潜入京师作乱。”
载涛放下茶碗,不屑地说道:“京师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们敢进来,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不错、不错,正当如此!”岛田翰旋即好意提醒道:“不过涛贝勒,京城之外也要多加小心才是。听说赵景行、程子寅等人家眷都在城外,也不知是真是假。”
载涛点了点头:“不错,他们家眷都在城外的经世大学里。”
“咦,经世大学?经世大学不是鼎鼎大名的高等学府么,怎么会窝藏逆党家眷呢?”岛田翰一脸震惊地问道。
载涛顿时怒气上涌:“我呸!什么狗屁高等学府?那就是一个贼窝子!孙元起是贼祖宗,赵景行、阎锡山、程子寅等逆党就是他教出的贼子贼孙。要不是里面外国学子太多,容易惹出国际纠纷,老子早就提马踏平了那个贼窝!”
“经世大学外国学生是很多,但要闹出国际纠纷也很难吧?去过经世大学你就会发现,他们学校的留学生院位于学校的一角,外国学生一般都在那个院子里吃饭、休息、上课,很少和外面打交道。只要涛贝勒攻占学校的时候避开那个区域,不就没事了?”岛田翰眨巴着小眼睛,和风细雨地说道“不过涛贝勒围攻经世大学确实是条妙计!经世大学是孙先生的毕生心血,而赵景行、程子寅是他的家奴,阎锡山是他的学生。只要涛贝勒攻占经世大学,以此相要挟,孙先生必然屈服;再以屈服的孙先生要挟赵景行、程子寅、阎锡山,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端的是妙计呵!”
载涛哈哈大笑:“这可不是什么妙计,不过是我信口开河罢了!”
“信口一说就是条妙计,涛贝勒不愧是军中名将,简直如同诸葛重生,孔明再世!”岛田翰满脸真诚地赞叹道“如果涛贝勒要对经世大学进行惩膺,我们会用更大力度予以支持的!”
“更大力度是多大?”在载涛看来,所谓占领经世大学,不过是派几百人去郊外游玩一圈。如果有人主动出钱,又不会引起国际纠纷,他还是很乐意去做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的。
岛田翰竖起了两根指头。
“两万日元?”载涛有些吃惊。
岛田翰摇了摇头:“不,是二十万日元!”
就是头猪,此时也该明白岛田翰必然有什么大企图了。尽管载涛智商只有两位数,那也比猪聪明一点。当下有些迟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岛田翰一脸微笑:“不、不、不,我们不想干什么,我们只是对经世大学图书馆、博物馆以及实验室里面的东西有点兴趣。如果涛贝勒能在攻占经世大学之后,把里面的东西借给我们把玩一段时间,那就最好不过了。”
“你想要那些骨头片、破纸卷?”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还想借阅一些图书看看。”
“那,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日〗本政府的意思?”
“您何必分得那么清呢?”岛田翰笑语殷殷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