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微道:“大哥,以前我们不知道你的医术远比我们高明,这才冒冒失失跟您结拜。现在我们知道了,当是汗颜。所以,我们也希望能拜在您的门下,成为您的弟子。”
叶知秋道:“这个不行,我才十六岁,收你们这些老太医作徒弟,会被让指脊梁骨的。不行不行!”
林忆道:“师父,其实,您收我们为徒,对尽快扑灭这场瘟疫,有莫大的好处!”
“哦?有什么好处?”
“您想啊,以前就是因为您太年轻,所以很多人都不相信您的医术,这才使得您的医术得不到推广。现在,您要是收了我们这些的太医为徒,别人就刮目相看,对您就会大大的重视,而以后凡是要跟你学方子的,都必须拜您为师,这样,您就可以把您的医术尽快地推广开,不就能造福更多病患了吗?”
叶知秋不由心中一动,林忆这番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了。这之前的经历,让他太有感触了,如果收了一帮子太医徒弟,那身份地位肯定就不同从前了。
张老太医一见他神情,知道他有些心动了,赶紧乘热打铁,道:“想当年,孔圣人要宣扬儒家学说,也是光收门徒,弟子三千,达者七十有二,由此才把儒家学说推而广之,绵延千年!师父的医术,勘比孔圣人的儒学。何不效仿圣人,也光收门徒,光大师父的温病学说呢!”
林忆也道:“是啊,师父医术之博学,当真是博大精深,以前我等井底之蛙目光短浅,看不到师父医术之宏博,所以,请求列入门下,跟随师父学医。”
庞安时也道:“师父乃是药神壶翁的弟子,所学都是仙方仙术,自然不是我们所能洞察的。只要师父公开招徒,门下弟子一定会比孔圣人还要多的。也能把神仙的医术传给大家,造福病患啊。”
叶知秋瞧了范妙菡一眼,范妙菡嫣然一笑,道:“别看我,我是不会拜你为师的!嘻嘻。”
叶知秋笑了笑:“我是问你觉得如何?”
“收徒这种事情,那是两相情原就行,只要你觉得你有东西教他们,也愿意把你的医术教给他们,造福过更多病患就行。”
叶知秋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一听这话,林忆等人大喜,口磕头道:“师父在上,请……”
“等等!”叶知秋道:“你们要跟我学医,也未尝不可,不过,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
庞安时道:“那是自然,别说一件,就是十件八件,那也是要遵从的。师父请说。”
其他人也郑重地点头。
叶知秋道:“我也不是妄自尊大,我知道的医术的确远远超过你们。而且,很多东西可能是你们闻所未闻的。所以,你们要跟我学,第一条,就是必须按照我的教的来,不能用你们所学来怀疑甚至否定我讲的东西。当然,讨论是可以的,但是绝对不能用怀疑的态度来讨论,因为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你们所学很多都是错的,我讲的很多东西,与你们平生所学完全不同。”
林忆当先道:“我等既然拜您为师父,自然是遵从师父的教诲,不遵师命,欺师犯上,天理不容!”
其他人也跟着朗声道:“欺师犯上,天理不容!”
叶知秋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你们为徒。这个拜师是怎么拜的?我还不知道呢!”
庞安时忙起身,端来了一把椅当中一放,搀扶叶知秋坐下,然后跟着众人一子排开,跪倒磕头,口称叩见师父。
看着张老太医、林忆这些白胡子老老头给自己磕头,叶知秋有些不自在,等他们磕头完了,赶紧上前搀扶起来。
旁边范妙菡笑嘻嘻道:“你们磕头拜他为师了,等我过门,是不是也该叫我师娘呢?”
旁边范妙菡的父亲范纯佑跟孙永虎他们一直在观礼,听到女儿这话,哭笑不得,瞪眼道:“姑娘家的,说这些!”
张老太医笑呵呵道:“范姑娘说的没错,等范姑娘嫁给了师父,自然就是我们的师娘了!”
范妙菡说出那话,马上觉得不好意思了,听他们这么说,更是羞涩,脸都红了。
庞安时道:“咱们这个入门的顺序该怎么排啊?谁是大师兄呢?”
叶知秋笑道:“这个不用排了,当年孔圣人弟子三千,也没有派顺序啊!都是相互成称呼名字就行了。”
张老太医点头道:“师父说的是,咱们就不排行了。就称呼名字就好。”
叶知秋道:“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你们坐下来讲课,咱们先治病救人要紧。”
段云逸道:“对对,一边治一边学,等把瘟疫扑灭了,再系统地学。”
既然拜师了,又死里逃生从可怕的瘟疫中活了下来,大家都很〖兴〗奋,正好孙永虎他们白天打了一头獐子,当地百姓有埋在地下的陈年好酒,便掏银子买了,开怀畅饮,庆贺的一回。
次日,一行人继续出发。
经过了几个城镇,他们没有再敢进城,生怕又遇到贪杀人的宋军。
但是,他们发现,他们不得不需要再次进城了。因为,不管是他们师徒的粮食,还是跟随他们的那些天huā病人的粮食,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必须得到补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