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妙菡道:“要不要我师兄给你看看,他的医术很棒的。”
外面叫伙计的那男人进来,听到范妙菡的话,忙道:“不用了,谢谢,我们已经托客栈掌柜的去请郎中了。”
听了这话,那妇人对范妙菡歉意地笑了笑。范妙菡回了一个笑容,退了出来。
第二天,叶知秋和范妙菡两人照例到街上走街串巷的卖药行医。傍晚回到客栈,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那妇人他们屋里孩子哇哇大哭。妇人的丈夫蹲在客栈门口,抄着手埋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客栈的掌柜的带着两个伙计,正在跟那汉子说着什么。
范妙菡放慢了脚步,用心听了听,原来是客栈掌柜的正在跟那汉子商量,要他们夫妇赶紧退房搬走,不能让那妇人死在客栈里。
范妙菡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晚上才发病,今天晚上就已经说到死了,这也太快了吧。范妙菡走过去,往屋里看了看,见妇人蜷缩在床头,正在痛苦地呻吟。地上木盆里和木盆边上,还有地上,都是星星点点的呕吐污物。那孩子站在那里哭着,却帮不了母亲半点。
范妙菡忙问那汉子道:“这位大哥,嫂子这病,不是请了大夫看了吗?没有用吗?”
那汉子抬头看了范妙菡一眼,长叹一声,摇摇头。道:“昨天请了一个,今天请了一个,都没有用。今天这个还说,没救了,让准备后事了。”
旁边那掌柜的忙道:“还是的啊!赶紧的准备后事,我帮你们找一家义庄,包你满意……”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里面哇的一声。那妇人又呕吐起来。不过这个呕吐很吓人,是呈一种喷射状的呕吐。
呕吐完了。妇人又捧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还不时地抽搐。
叶知秋站在门口,见此情景,急声道:“得赶紧救治,要不然。的确熬不到明天!”
范妙菡蹲下身,对那汉子道:“你就让我师兄看看吧。他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那汉子望着她。又看看叶知秋,犹豫不定。
范妙菡急道:“大哥!与其让大嫂这样等死,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放心。治不好。一文不要!——我若不是看着这位大嫂是个好心人,我才不会管呢!”
那汉子终于动心了,站起身,感激地笑了笑,道:“那就请这位小兄弟给看看呗。可说好了,看不好。我一文钱都不给的!”
叶知秋也没搭理他,径直进了屋子。来到床边。弯腰问那妇人现在的主要病症。妇人神志不太清楚。不能如实回答问题。旁边她男人帮说了。得知妇人头痛如裂,全身高热,肚子绞痛。下体流出不少的黄臭带,还夹有血水。
叶知秋随即诊脉望舌,发现脉滑数搏指,苔黄厚腻,口中还有恶臭。
叶知秋又问了月事情况,得知在泡澡的前一天,月事刚完。先前已经听范妙菡说了在澡堂的事情,略一沉吟,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对那汉子道:“你家娘子这的病,是经后泡澡,秽物侵入前阴,湿热化毒,结于胞宫血室,热极动风,上犯神明所至。我能治。而且,只要你严格按照我说的方子用药,明天上午就能基本痊愈!”
那汉子半信半疑瞧着他,到底只是一个铃医,而铃医最善于的就是说大话。也由不得他不肯轻易相信。
叶知秋知道他想什么,道:“我现在先用针灸给她治,我用完针之后,她就应该能完全清醒,而且不呕吐了,不然,汤药下去全都吐了出来。那还治什么。你先看我针灸情况,再看我是不是吹牛。”
说罢,叶知秋取出二棱针,重刺十宣出血,双尺泽抽取黑血,针泻合谷等穴。不一会,这妇人果然患者全身出了一身毛汗,人也慢慢清醒了,只是还是抱着肚子痛苦地呻吟。但是已经不呕吐了。
那汉子见的果然了得,只用了针灸就能止吐,赶紧连声赔罪,请叶知秋继续医治。
叶知秋便提笔写了一个方子,让那汉子马上去买药回来,然后按照他的方法熬药,完了给病人服下。
服药之后,到了天黑的时候,妇人排泄出一大通恶臭的大便,小腹绞痛便慢慢好了。再接着服药,到了三更,全身高热已经明显下降,下体恶臭黄带也变得稀薄不臭了。过了子夜,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头一夜因为剧烈疼痛而一夜无眠的夫妻两,终于都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到了天蒙蒙亮,又服了一次药。天完全大亮的时候,妇人已经可能下床慢慢走动了。
叶知秋他们起床后,过来复诊。妇人感激地拉着范妙菡的手,说她命大,遇到了他们这样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