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身离开了。
卓亮便也拿了外套往外走,找老婆去。
傅执开着车在去办公大楼的路上,不知道小幸有没有去办公大楼,不过依照她的脾气应该是不会再去吧。
但是他还是开着车往那个方向,这条路其实很多回忆,关于他跟她。
以前她上班的报社距离他们办公大楼也不远,经常吃饭在海悦还会遇上。
初初好上的时候跟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很新鲜,有时候还有点呛喉,而现在——很浓烈,很纠缠。
牵绊着却又无法到达最美的那种境界。
车子到了办公楼楼下他并没有急着下去,想着她曾经去采访他的时候,想着他们的第一个电话,第一次见面。
她叫他傅总,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那么叫他。
她叫他傅执,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有点不高兴,直到后来她说不喜欢叫别的女人叫的那么亲密的称呼。
她才是一个真正有洁癖的女人。
幸好自己没被别的女人用过不是吗?
否则也许她看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但是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没跟别的女人好过呢?
越想越是胸闷,像自己这种绝世好男人竟然还不好好的珍藏着,竟然还敢跟他谈条件讲公平。
这女人——
小幸去了报社,安顾正好拿着笔记本出来,看到她的车子停在楼下,不自禁的走近:“你怎么来了?”
“你们社长给我打电话。”卓幸据实以告,然后微微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安顾吃惊的回头看着小幸就那么从他身边走掉,竟然一下子感觉很茫然。
社长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她又要回来工作?
听说她现在是傅执的顶头上司,她还需要来当个小记者跟他抢饭碗吗?
一想起自己的饭碗他还是浑身一紧,然后却赶紧去忙工作了。
小幸到了楼上遇到很多以前的同事,其实还能在遇到的感觉,心里竟然觉得有些紧张,就好像地球是个圆的,绕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了。
在大家惊叹的目光中她已经被社长秘书带到了社长办公室,社长看到她微笑着进去立即起身:“先请坐,要喝点什么?”
“随便!”小幸低声道了一句,然后坐在社长对面。
社长好似老了一些,听说他离婚了,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反正戴娇走了。
“不知道社长找我来是所谓何事?”小幸好奇的问,她给几家报社投了简历却唯独没有投这一家的。
“听朋友说你在找工作,正好我有些想法,便要了你的电话找你来谈一谈。”社长这次很低调,不像是往常那样热络。
小幸听着,只是点点头,别人认真的时候她自然不能佯装。
“你跟戴娇——还联系吗?”他垂着眸子,却是问了出来那个问题。
小幸想社长找自己来难道只是为了谈戴娇的事情?
“不,很久不联系了,手机号我都换过了,她也换了,最后一次见面是她去旅行前,后来我出国之后就更没联系了。”小幸据实以告。
这个男人对戴娇是有感情的。
只是感情跟利益面前显然利益更重要。
但是他还是想跟戴娇结婚,只是戴娇却已经等不下去。
这就是时间跟缘分没有搭配好吧。
他点了点头:“是,这几年你也发生不少事,哎——算了,不说她。”
小幸看着社长脸上的愁容跟遗憾,却也只能微微垂眸。
对别人的事情太热衷对自己没好处。
“是这样,这家报社也有些年的历史了,你在这里呆过你知道。”
小幸点点头:是!
“现在我不想做这行了,我倒是希望你把它买下来,一是你跟它也有些缘分,二是我觉得其实你找了工作也做不长,还不如当个老板,然后想去采访的时候就去采访,不想的时候就派别人去,自由一些。”
小幸被社长的这些话吓了一大跳,他要卖掉报社?
“你会买下来吗?”他问,很真诚的,眼里的神情带着些期盼。
小幸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买一家报社?
她笑了笑:“我没钱!”
她干脆说实话,她这些年也没赚什么钱。
却没想到她一说这话社长就仰头笑了两声:“你可真会说笑啊,你没钱的话全市的女人岂不都是穷光蛋了?”
“何出此言?”小幸被吓到,自己的银行卡里有多少钱自己还是清楚的。
眼看再过两年就三十岁高领,但是自己的银行卡里也不过五位数,还是因为这段日子她都没有花过,不然早就用光了。
“谁不知道现在傅家的财政大权都在你手里,而且你本身就是一个豪门里的大家闺秀,你说你没钱会有人信?”社长笑着摇摇头。
秘书端了茶进来之后就出去了,小幸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很礼貌的跟小幸点了点头。
小幸突然想,或者买下一家报社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买吗?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件大事,我还是回去跟傅总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她说完拿着包站了起来,还以为社长要赏口饭给她吃,原来是让她来接货。
社长便也站了起来,一路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上车:“傅太太可千万别让我等太久啊,我近期打算出国了。”
“明天给你答复!”小幸想,虽然不能立即做决定,但是也不至于拖延太久。
这事情说严重很严重,说不严重也不过小事一桩。
小幸想到华恩跟自己哥哥吵架的事情,正好这件事可以先找她聊一聊,顺便聊聊她哥哥的事情。
阳光明媚,有些热了其实。
蓝天白云,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红绿灯的时候停在那里突然昂起头望着那片天,竟然美的让她心旷神凝。
最近的天气一直都不错呀,空气非常好的样子,天空那么蔚蓝。
打开音乐就是刘若英的老歌《当爱在靠近》她竟然情不自禁的跟着哼哼。
其实她又不是很喜欢唱歌什么的,但是这几年似乎越来越喜欢哼哼,一些很老的歌词。
难道是真的年纪大了?
可是很多人二十八的时候还没结婚呢,应该还不算大才对。
肯定是因为当了已婚妇女太久,心力憔悴所致。
两个人约在酒庄附近的小饭店里吃饭,华恩看着小幸便立即说:你要是来给卓亮当说客,我劝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其实是我自己的事情。”小幸只好笑着跟她说。
华恩看着小幸眼里星光灿烂的样子:“你的什么事?你们复婚了?”
“怎么可能,我们现在就差没再分居。”小幸摇摇头,淡淡的说出口却好似已经没什么好不开心。
华恩更是吃惊的看着她,想到卓亮说他昨晚跟傅执喝醉酒被送回房子,也知道小幸今天早上去过他们家,不由的就好奇的看着小幸:“那到底是什么事?”
“还记得以前我跟安顾一起工作的那家报社?”小幸提醒到。
华恩点点头,当然记得,当时安顾靠着她才爬进那家报社,当时她跟圆圆都以为他们俩会在不久后结婚。
“社长打电话叫我去,你猜是什么事?”小幸绕弯子,却是已经笑了出来。
“他给你打电话?难道是要再让你回去工作?可他应该知道你现在跟傅执在一个办公大楼啊。”报社的人向来消息灵敏嘛。
“他找我去跟我说要把报社转给我。”
华恩吃惊的望着她,竟然一下子说不出话。
小幸却笑出来:“其实我被打动了。”她确实想买下来。
“那你——”
“你借钱给我?”
她还没问完小幸已经坦白了自己的诉求,华恩立即惊呆的望着她:“靠,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你现在可是手握着傅家的财政大权,那一点点钱还需要向我借?”
因为牵扯到钱财,华恩还特地小声了一些。
“你又不是不知道傅执的父亲一直希望我把那些都还给傅执,我昨天就给傅执了那些东西,只是他没签字而已,咱们这么多年好姐妹,你不借的话可真没天理。”小幸也难免要吐槽了。
“天啊,你还要不要脸,撇开这个不说,就凭你给傅执生了三个孩子,你要多少钱他不得给你啊?”
“可是我不想问他要!”小幸其实不是不可以跟他开口。
但是他们俩每一次都要谈条件的,她只怕他又要为难与她。
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每一次他都有本事提一个非人类的条件出来,她却不能回绝。
哎!
“不问他要你就是傻瓜。”华恩只好说。
“为什么骂我?”小幸笑不出来了要。
饭菜上来,两个人只好暂时停下争论,服务生上完菜离开后才又趴在桌子上脑袋凑近着低低的言论。
“你说为什么骂你?你为什么不问他要?你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你的。”
“他会跟我讲条件,他会开出一个我做不到的条件来。”小幸只好据实以告。
“所以呢?你做不到又怎么样?反正先答应下来,当报社买下来以后再说做不到,随他处置,把报社挂在他名下也行啊,反正你管理。”
小幸突然发现这个华家大小姐跟自己老哥还真是越来越相似了,那口气,那无赖劲。
哎!
“好吧!”小幸不说了,反正人家不会借钱给她。
她估计她也不用去找别人借了,她想大多数人的想法大概都跟华恩一样,她要是不问傅执要的话她就是个傻瓜,没脑子的。
于是再晴朗的天空对她来说,下一刻也要阴云密布了。
心里那叫一个闷呀。
“那你说你跟卓亮是怎么回事?就因为他跟别的女人吃顿饭你就吃醋?”小幸想报复这个不愿意帮自己的女人,呜呜。
“说了不谈我们的问题。”华恩说着立即拿起包往外走。
小幸觉得自己失败极了,她征服不了,哪怕是朋友们她也征服不了,如何征服那个男人呢?
晚上傅执回到家之后看到她在厨房忙活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回来了!”小幸低笑着对他说。
傅执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在炒菜的架势,他还以为她会不理他,打死他他也想不到今天晚上她会在家里煮饭。
“爸爸,妈妈做了你爱吃的菜哦。”小小幸跑到餐厅说了一句,然后又跑开了。
傅执淡笑一声,然后又看向厨房里的女人,在想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吃完饭之后三个小家伙到院子去玩,她端着一杯清水去找他,看着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便走了过去:“傅总请喝水。”
傅执微微低头,看着她跟他嬉皮笑脸的,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之后直接问:说吧,什么事?
“啊?”小幸吓一跳,他也太神算了,一下子就把她的心事给看穿了。
“趁我心情好,快说。”他说完转了个身,又看着玻幕外无忧无虑的孩子们。
她却是看着他,看着他眼神里的淡然,看着他脸上的淡漠。
“那个,你还记得以前我工作的报社,就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工作的那一家。”
“嗯!”
“今天社长给我打电话找我过去,说那家报社要转让。”
傅执微微垂眸,眼神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片刻后却是点点头:“你喜欢就买下来。”
她抬头,震惊的望着他。
这么痛快?
她还没开口借钱呢。
“我没钱。”小幸说,很矜持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很认真负责的。
然后一双杏眸痴痴地望着他的脸上看着他的反应。
他低着头笑了声,然后转头望着她,那一双深邃的黑眸看的她的心里发慌:“你在说笑?”
小幸彻底滞住,为何他的口气跟华恩那么像?
“买下来吧,也不值多少钱。”他说,然后端着水杯转身就走了。
这——
她用什么买?
小幸真傻了,他说的好像很简单,但是他又不说给她钱,还说她说笑。
她会拿这种事说笑?
“傅执!”她追上去:“我真没钱。”
“我的钱全在你手里!”他停下,很认真的对她说。
好吧,这次她彻底说不出话来,现在她的钱包里是放着几张他的卡。
但是除非给他跟孩子们买东西,否则她真的真的是不怎么用,或者没用过?
小幸记不太清,但是不管以前怎么花也都是些家庭花销,这次是一家报社啊,而且是城内一家规模不小的报社。
那不是几件衣服或者几个好看的杯子的钱,那是比一个人还高的钱。
他说完后把杯子放在她手里,然后便出去找孩子们了。
她呆滞在那里,好吧,他的意思她大概能明白,他们俩不用分的那么清楚。
但是还是太轻易了,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小幸突然想到他忘记的事情,一下子立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病了,于是开始嘀咕:忘记吧,忘记吧,忘记——
他忘记了她才会好过呢。
只是她心里竟然好像有个疙瘩一样。
她觉得自己有点犯贱,怎么会那么想他提条件呢?
按理说他不提的话她的日子才会好过一点,难道自己得病了吗?
不然为什么一直想要被他为难,不然心里就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不过想到他说恨她,她的心一下子就冷静下来。
好吧,他反正会折磨死她,那么在他折磨死她之前,她就快快乐乐的,单纯的去花他的钱好了。
反正如果不花,他也要折磨自己。
那还不如花点钱,被折磨的时候会想,至少他还付出过钱财。
哎!
晚上孩子们都睡了之后他才回到房间,她早就洗完澡在抱着笔记本查资料了。
要管理一家报社对她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她对那方面还是了解的比较多。
但是她想她还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该学管理的,她突然想。
当时要是去学管理,就不会遇上安顾——
好吧,那可能跟圆圆还有华恩也成不了好姐妹,所以还是遇上吧。
这就是人生所谓的有失必有得啊。
有得也必有失。
他洗完澡后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到床上看到她在看的字不由的微微皱眉却是没说什么。
她对一件事情认真起来,他说什么也没用。
但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让她买下来呢?
他自己心里清楚,只是她不清楚罢了。
后来他就靠在床头上抽烟,小幸闻到烟味才想起自己在卧室,他回来了。
转头看着他抽烟的样子立即皱眉: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抽烟?
“你不能抽,我能!”他说着又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后吐出白白的烟雾朝着她的方向。
“好吧,那以后你看不到的时候我也抽。”小幸说完转头继续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傅执的眼神一下子变的犀利,她很会吓唬他呢。
于是他快速的又抽了一口,然后把烟摁灭在旁边的烟灰缸。
她还一本正经的在看东西,他却突然翻身把她给压倒了。
小幸吃惊的看着他,笔记本已经被他丢到脚边,然后他在她身上。
小幸不敢乱动,怕一动笔记本就掉到地上,然而傅总肯定是不会在意的。
他从来不会在意钱财能买到的东西。
“你再给我说一遍?”
然而小幸望着他那幽暗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场却已经全然不记得自己刚刚说过什么,傅执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也是无奈,随后只觉得心里一团火烧起来,便低头就用力的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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