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轻轻地透过他的腰跟手臂之间的布料,就那么自然地挽住他的臂弯,很珍惜地。
当深邃的黑眸微微侧了一下,就看到她靠在肩上的模样。
她的脸上挂着一点点倔强,一点点的淡雅,一点点的微笑,还有一点点的——小女人的执拗。
这两年好似经常看到这样的场面,有时候走着走着就感觉自己的臂弯里伸出一双手轻轻地搂着。
好似感觉着被她抱着半根手臂,但是就那么一直看着,直到他要痴迷眩晕之前那个人影又悄悄地消失,他想抓,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但是今天,终于又视线。
车子缓缓地拐进另一家家具城,这次的人很专业,小幸走到一张铺着白色的被子的床沿上用手轻轻压了下,然后坐下。
他站在她面前,隔着一点点的距离看着她昂着头对他说话:“好软。”
“比我们家的还软?”他低声问,满眼除了她这个在撒娇的小女人再没别的。
“当然,你试试!”
她稍微往旁边挪了下,然后让他坐在旁边。
经理在旁边站着,微笑着不敢说别的,看着这一对男女眉目传情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傅执双手插着兜却转身坐在她旁边,然后一下子把自己丢下去。
果然软软的,但是才一万多块,看价格也能知道这张床到底有多好。
于是他转个身,一手撑着头一手还在口袋里,就那么专注的望着正吃惊望着他的女人:“再去看看别的。”
小幸便跟着他走来走去的,昨晚还说买家具的任务都交给她,结果她看好的他都不喜欢,然后还是他来决定。
小幸后来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差不多的东西,他都选了比她选的高出好几倍的价格,有的竟然还十多倍。
天啊,她突然发现他不是在买家具,他是在烧钱。
不过随便啦,反正他有的是。
她这个贫穷的小女人只好跟着他走来走去的啦。
反正——她竟然觉得看他指指点点的还挺好看的。
她竟然不知羞耻的迷恋着这样坏透了的他。
看经理倒是听的很仔细,傅执说:半个月之内这些家具全都要到位。
“只有半个月?”
“价钱方面不用太客气,如果你们做不到我相信肯定有别的地方可以做到。”
原本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很多东西他都是交给秘书去做,但是现在是为了家人,他才这么亲力亲为,而且又有小幸陪着,否则他早就不耐烦了。
“是是,您放心,一定尽快给你们送去。”
傅执伸手对后面站着的小女人,小幸立即上前去把手给他,越来越有种新婚小夫妻的感觉。
然后跟着他一起逛啊逛啊的,小幸还开玩笑说:我们要不要再去买点大红的喜字贴在窗上?
“然后在订点请帖?”傅总问。
小幸立即鼓着腮帮子不再说话,只是眉眼间的俏皮却让他不由的叹息,然后拉着她又去别处。
这样手牵着手,是不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觉得累?
她望着那一双纠缠着的手的时候,竟然总是不由的心跳加速,那像是初初动心的时候,但是他们又不是初动心了。
“我们再去哪里?”
“陪你逛街!”
傅总说陪她逛街?
小幸不敢置信的昂着头看着他,一路走一路看,看的脖子都要僵硬了。
“你确定?”她吃惊的望着他问。
“你不想?”他问。
小幸睁大一双眼睛,长睫微微呼扇着,然后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又傻笑:“不回办公室吗?”
“你想回?”
她摇了摇头,他说话要不要这么精炼?
哎!
小幸跟着他走,每次问他问题他回答的速度超级快,但是都好犀利的感觉,至少她会紧张。
关于两年前那件事没人再提,似是故意把那一段给藏起来。
中午两个人在海悦吃饭,小幸有种久违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单独一起吃饭?”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总觉得心里有点湿漉漉的。
“记不清了。”他说。
小幸抬眼看他,看着他那倔强的日子,自从回来后,每次在一起都是跟孩子们,再也不能单独。
今天中午终于又在一起,那种心情竟然还有些复杂,复杂到她想落泪。
好在,她虽然感性也不算是太煽情的人,于是在看到傅总耍酷低着头吃饭的时候她也酷酷的表情吃着眼前的食物。
在她沉默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她一眼,然后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
“不合胃口?”他低低的问了句。
“很好吃!”小幸头也没抬跟他置气。
“你的脸上分明写着好难吃三个大字。”然后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好好地吃顿饭干嘛弄的这么冷漠?
“下午我开你的车去跟圆圆还有华恩玩,你让家里司机接着你去学校接孩子怎么样?”小幸提议。
他不还她车,她只好让他试试被人接来接去的好滋味。
傅执微微皱眉,想了想:“下午我们继续去看家具,司机跟张姐去接孩子放学。”
——
“下午还要去逛啊?”小幸觉得逛街真的好累啊。
“要在他们生日前把房子布置好,难道你想让他们进去的时候一点惊喜都没有?”
小幸想说,那个城堡本身就已经是一个惊喜了。
因为她都被惊艳了,何况孩子们,肯定会很喜欢很喜欢。
哎。
想到以后真的要住在那栋超大的房子里,其实她觉得真的很奢侈。
再想想今天上午傅总就花了几十万出去的派头,怪不得他会努力赚钱,原来是因为花的太多。
还好是个会赚钱的男人,若是个女人,哪个男人敢随便娶呀?
不过吧,她其实还觉得,选东西嘛,既然有的选当然是选最好的。
只是她一旦选定目标,才不会逛那么久才去买那个。
她哪里知道,他其实是因为看着她在旁边。
于是一天逛下来,她觉得自己真是腿都要掉下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她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要压在他的一根胳膊上,孩子们却很欢快的跑到她面前:“妈妈有没有给我们买好吃的呀。”
“有糖葫芦。”小幸抬了抬手,手里拎着几根糖葫芦的包装。
三个小孩子依然很高兴,因为平时不怎么吃,但是看着有四根,小小幸抬头:“四根怎么分啊妈妈?”
“张奶奶跟你们三个吃!”小幸柔声道,然后松开他往沙发里去,直接把鞋子脱了丢掉,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傅执看着她脚突然想,明天绝对不能让她再穿高跟鞋。
“哦!”小家伙们拿着糖葫芦就往厨房跑,厨房里三个小的都拿着糖葫芦舔啊添的,张姐在旁边看着却是乐开了花。
小幸买点东西都会想着她,她的心里怎么能不感动?
而且孩子们也对她特别的亲切。
“奶奶你怎么不吃呀?”
“是啊,奶奶你也吃呀!”
一对双胞胎几乎都有各自的想法,一副很认真让奶奶吃的模样,其实都在对奶奶那只糖葫芦垂涎欲滴,于是吃自己的也吃的格外快。
只有小荣天在轻轻地舔着自己的糖葫芦,虽然也会看奶奶那根,但是最终又静静地舔着自己的。
牙齿都还没长全,只能舔了。
只是那双眼里透着的那个年纪小孩子有的小鬼精却是很明显的。
小幸趴在沙发里:“明天我们休息吧?”
他坐在她旁边轻轻地抚着她有些乱了的发丝:“明天继续。”
小幸用十分可怜的眼神望着他,都要哭了。
“装可怜也没用。”傅总却冷冷的说。
于是她收起那可怜劲然后起身发狠的看着他,然后又突然躺下,只是躺在了他的膝上:“帮我捏捏肩膀。”
他便抬手去帮她捏肩膀,真的捏肩膀,不轻不重的却让她很舒服。
小幸都给舒服的要睡着了。
他却只是静静地给她按摩,仿佛一点也不觉的累,只是眼神一直很专注,性感的手指也很专注。
后来三个人吃的满身上都是糖,张姐忙给他们擦,傅执站在旁边看着:“算了,待会儿吃完饭就睡觉了。”
小幸坐在饭桌前看着他们几个人在那边站着的囧样也只是无力地笑了笑,真是没力气了。
但是她感觉这次哦,傅总有要把她累死的打算。
难道是打算把她这两年的缺失都在这个时候补上来?
难道她没陪他走的这两年,这几天都要走回来?
呜呜,腿好酸,脚好疼。
偶尔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后来张姐去照顾孩子们睡觉,傅执跟她在楼下待到快十点,他把报纸都看完了她还躺在那里对着他发呆。
“看了我整整一个半小时你还没看够?”
“我只是懒的换地方。”
她说完后很认同的点点头,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告诉他,她这样躺着,视线刚好落在他脸上。
而且是侧脸。
傅执无奈,微微皱眉:“上楼吧!”
“我就睡这里吧!”小幸双手往上一抬抓着沙发扶手,动也不想动。
“那好吧!”
他放下报纸然后准备起身。
“喂,你真的不管我了?”小幸瞬间翻了个身,危机感超强的昂手望着他大喊道。
“我怎么管?”他似笑非笑,声音低沉却好听的要人命。
她躺在沙发里伸出手,不用说话。
傅执无奈看她一眼,却是乖乖的走过去低身抱她。
小幸的嘴角满足的上扬着,忍着不让自己傻笑出来。
这幸福又岂是谁都能有的?
她就那么直勾勾的抬起柔若无骨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管他愿不愿意,看他那被逼的小模样,她的心里却是得意着呢。
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我走这么久你有没有这么抱过别的女人?”
就那么任性的问出来,然后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盯着他那微微眯着的眼神。
“当然,——如果女儿也算女人的话。”
——
“讨厌!”
小幸差点被他那句当然给吓死,他要是真敢,那她——
但是他竟然又说——
哈哈,女儿怎么能算女人,女儿是他们俩的小棉袄呢。
他也笑,他笑起来很自然的,但是她感觉他的笑容太难见一次,于是格外的有感觉。
心动呀,恨不得他这个笑容能永远挂在脸上,心里那深深地感触,谁人能懂?
大床上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沿:“乖乖的坐在这里别动。”
小幸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个方向是洗手间。
他要去洗手间让她坐在这里干嘛?
小幸只觉得浑身乏力,然后就像是上午傅执试床一样把自己丢在大床上。
“好硬!”有感而发的低声一句,然后就要睡过去。
只是一双腿还没能抬起来放在床上,觉得脚底好像要裂开那样疼痛。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觉得一双脚被放在了什么温乎乎的地方,那里软软的,热热的,又很有浮力。
然后觉得整个脚底都在慢慢地张开。
那一下疼痛之后却是很舒服了。
她情不自禁的又睁开眼,一双长睫掀开后便望见头顶的灯,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感受着有个人拿着她的一双脚。
这事以前都是她为他做。
是的,她意识到了,他在给她洗脚。
于是立即坐了起来:“我——”自己来。
“别乱动!”
他只是昂首望着她错乱的眼神,那样低沉的一声然后低下眸子又做他刚刚在做的事情。
小幸双手缓缓地放在床单上,然后撑着身子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的手握着她的脚轻轻地往上面撩水。
她很喜欢他的手,从以前开始,因为他的手很骨感,很性感,很修长,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的美好。
反正,她觉得比她的手还要美,除了不如她的软。
小幸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望着他给她洗脚的样子。
她哪里想的到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以前他喝醉酒她就会帮他洗脚,但是也没想过有天他来帮她洗。
这样的事情大多都是女人在做。
然而今天看着他在做,她眼前突然出现那一幕,好似这件事他对她做过了。
于是,眼眶里越来越沉重,心里也是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总觉得有些什么要呼之欲出。
于是她坚定地望着他,眼神越来越柔软。
“明天一定记得穿运动鞋出去。”他低低的说了声。
一室的寂寞被他轻易地就打破,她破涕而笑:遵命!
傅执这才又抬眸看她,漆黑的鹰眸一下子便能到达她的心底,她的心底软软的很容易就被看清了。
他却无奈叹息:“你这么容易感动,在外面的时候是不是也常常被人感动?”
“嗯?”
小幸没听清,她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这句话总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
“没什么!”他低声说,像是当自己刚刚说的话只是自言自语。
他怎么会问那么愚蠢的问题,她肯定被感动过啊。
但是小幸却在听到他说那句没什么之后有点受不住的,眼泪差点就要跑出来。
“李阳他没帮我洗过脚。”
她的嘴巴有点倔强的嘟着,水汪汪的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头顶。
他一抬头便撞上她的大眼睛,一双幽暗的眸子里有些呼之欲出的东西,最后却只是淡淡的一笑:“你这么蠢,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帮你洗脚?”
小幸听了这句话倒是没有不高兴,因为她不管自己怎样,重要的是后面的那句。
他愿意帮她洗脚。
“愿意洗一辈子吗?”她情不自禁的就脱口而出。
“不愿意!”傅执干脆的一声,没有任何考虑。
然后把她的一双脚都放在脚盆里站起来看着她,修长的手伸到她的下巴一下子捏住,逼迫她昂首与他对视着。
“偶尔给你洗一次就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还想让我每天给你洗?”
“那我每天给你洗?”
小幸说完就立即后悔了。
“嗯,这主意不错!”傅执很认真的赞同,一边点头一边用他那勾魂的眼神看着她。
“偶尔给你洗一次就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还想让我每天给你洗?”于是小幸学着刚刚他的口气他的话对他说道。
“岂有此理,嘴巴越发的刁钻了。”
他又上前一点,绕过洗脚盆,衣服直接已经贴着她的脸。
小幸的眼前一下子黑了,再然后就感觉被骑着。
傅总竟然学着她平时的姿势,只是他却立即扑到了。
然后她眼花缭乱看不清他,他却很有耐心,轻轻地撩着她不小心吃到嘴里的几根头发。
他笑了一声:还挺*!
小幸只觉得面红耳赤,耳朵嗡嗡的响的厉害。
但是嘴巴好像已经失去了说话功能,只是喉咙里咔着一些什么却就是读不出来。
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那颠倒众生的脸。
情不自禁的就被迷住,情不自禁的就失去自我,只是那么痴痴的望着他,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还有他性感的下巴以及他性感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