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微微侧身,暗黑色的瞳孔中含着凌厉的神情,看着眼前这个左一声小幸姐姐右一声小幸姐姐的却很没修养,很……贱的女人。
华欣昂了昂头,学着她的样子也想放出点杀气来,却不料最后还是怯弱的把视线平视着小幸的鼻尖处。
小幸垂下眸,冷鸷的眼神又看华欣一眼:“我跟你姐姐是同学又是死党,本来难听的话不该我这个外姓姐姐来教给你,但是华欣,没教养的事情做多了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然后转身便离去。
小幸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跟自己不太熟却整天叫着自己姐姐又想勾引她老公的女孩去说教,但是她想,她有必要让这个女孩明白,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真的会遭报应的。
华恩站在她们俩之间,刚刚被小幸的眼神吓的好不容易回过神,她瞪了华欣一眼,然后追上去。
“哼,吓唬谁?”华欣在她们俩的背后才又咬了一声,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可是刚才小幸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却是让她敬畏的小手有些发抖的。
从以前到现在,华欣做的种种,小幸知道的不知道的,但是她确实是做过的,那一下小幸如刀的眼神射向她,她就有种被当做小偷的感觉,忍不住咬了咬下唇,眼神里却又尽是不服气。
“小幸,你要是不高兴,我去找大伯让大伯把她从你老公公司弄出来就是。”
华恩说这追上小幸的步子。
小幸的步子在拐角处停下,转眼看着华恩的时候气势已经不再那么犀利:“华恩,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谁不了解谁?华欣只要在她工作的地方规规矩矩的,我也没办法为难她,但是我跟傅执现在的情况,无论是哪个女人想要夺走他,我都是不会忍让的。”
华恩吃惊:“小幸,你……”
小幸才告诉她:“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华恩呆呆的站在那里,而她已经离去。
下的楼来她的心情不算很好,看老公在车里等她,上车后发动车子离开酒店。
路上一直很安静,不过某人放了首歌还哼了两声,她的心情稍微好转。
他说:知道吗,这世界上没有女人能值得你去动气。
她笑:“我知道我很独一无二,但是我卓幸的男人,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往上贴的。”
他便噗笑了一声,却不再说话。
小幸却转头看他一眼:“傅执,我是不是很凶?”
他挑眉:“凶的我不敢大口喘气。”
小幸不再说话,安静开车,她最怕自己变成不可理喻的女人,虽然现在好像正在往这条康庄大道上走着。
快到家门口,她想着要先给他准备好药,然后再去给他放洗澡水,然后自己也该找找下家了,却是看到何悦站在家门口,她只得把车子停下。
何悦上前,却是到傅执那边。
今天何悦穿的颇为隆重应该是刚参加完什么活动回来,但是不晓得她为何这么严肃。
但是小幸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不会是因为听说她儿子受伤……
傅执无奈沉吟:“她可能知道她儿子车祸吓到,说什么重话你都别在意就是。”
这时候不似在刚回来的路上那般俏皮,自然是大男人主意又上身,面对老妈可能会有的言辞,他是做的好所有准备,但是怕小幸受了委屈。
小幸看他一眼,点点头,知道他会维护她,心里才不至于太难过。
说着出门:“这么晚不在家休息来别墅做什么?”淡淡的一声问候。
何悦冷冷的瞪着他一眼:“你今晚跟我回老宅去住。”俨如一个豪门里恨铁不成钢的严母。
声音更是冷冰冰,小幸突然有种要被抛弃的恐慌感。
傅执抬起眼:“我从小大的少受过伤?何况现在我也不需要您亲自照顾。”
星眸里闪过的一点光芒却是让何悦抬头不高兴的看着他:“只有我自己亲自照顾我才会放心,她不要你照顾就不错了,我可不指望她照顾你。”
小幸打开车门,就听到这样的话,但是谁让她嫁给人家儿子,而且还爱的死去活来,下车去。
“妈!”
小幸缓步上前,却是不多说。
“别叫我妈,我可不敢担待。”何悦冷不丁的说了这样一句。
小幸不敢再说话,低了头,傅执却是眯着眼:“您还是快点回去,现在天凉,自己保重。”
“上车!”然后对小幸说着自己就坐进车子里。
傅执知道最近妈妈很不满意小幸的高姿态,但是他这个当老公的却是明白妻子为何那样待自己。
小幸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妈,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
何悦冷冷的看她一眼:“若是我儿子因为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管我们两家关系如何,我是宁愿拼的头破血流也绝对要让你们卓家付出代价的。”
小幸站在那里木呐的望着何悦转身离去。
好像傅家的人都喜欢在某些时候对她说,要把她们卓家夷为平地之类的话。
却是望着这暗黑的夜,所有的难受都咽会肚子里,好在他已经跟她达成一致,她才不至于钻牛角尖。
何悦回到家之后跟女儿谈心事:“卓家的人,真是一个个的奇葩着。”
傅柔忍不住笑了一声:“妈,您太夸张了,小幸不是很好吗?您不是一直说她是好儿媳?”
“好儿媳会让你哥哥出车祸?”何悦问。
傅柔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抱着妈妈的肩膀跟妈妈坐在床沿聊天:“又不是小幸开的车,再说了,您这次发火也不会是无端吧?是不是还因为卓亮逃婚的生气生气?”
何悦这才看女儿一眼,眼神也是犀利:“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又?”
傅柔沉吟一声:“妈妈您不要跟卓亮过意不去,他之所以不跟我结婚自然有他的难处,我这个准新娘都理解他不是?何况现在我不是过的很好?”
何悦瞪着眼:“你现在是过的很好吗?一阵阵的都要把我的心脏病给急出来了。”
傅柔也没想到后来会爱上,可是爱上之后……
妾有情郎无意啊,她还能怎样?
如今自己又和别的男人有了关系,她又躺在床上:“总之,妈你不要因为我跟卓亮的事情为难小幸,是你儿子逼着她离婚的。”
“我还真希望他们俩离了算了,离了以后咱们傅家就跟卓家再也没关系。”
“可是咱们家那一对小糯米丸子却是人家卓家女人给生下来的,您现在要是破坏他们的婚姻,小心将来您孙子孙女知道了吃了您哦。”
傅柔也是好心提醒,何悦却也是有这方面的顾虑,真是讨厌透了儿子为别的女人劳心费神,还差点出了车祸。
小幸给他放好洗澡水,傅总搂着老婆大人的小蛮腰:“一起洗吧?”
她笑一声:“你自己洗。”
他不得不说:“背后我搓不到。”
“昨天做到的今天为什么做不到?”
于是傅总不高兴了,一只手也捏住她的下巴,霸道的把她的小嘴给堵住狠狠地亲了几口。
急的小幸想要推他,却记起他另一只手有伤只得让他亲下去。
然后她刚刚还很坚定要去找工作的心情突然就变了,帮他洗吧。
顺便卡油。
傅总坐在浴缸里看着自己老婆挽着袖子帮自己洗澡,说实话,她穿着白衬衫的样子简直是美呆了,尤其是放下头发,然后领口开两颗以上扣子,若隐若现的简直让他恨不得狼吞虎咽了她。
于是在她想事情的时候突然一把将她的手捉住,她吃惊抬眸,还什么都来不及问人已经被他带进水里。
偌大的浴缸里并不显得拥挤,只是那被热气熏得粉嘟嘟的小脸上占了水珠,她吃惊的望着他:“你干嘛?”
打呼一声却是有气无力,然后只听傅总一句:“爱你!”
傅总霸道的将她摁住,然后还说:“你别挣扎太厉害,否则我这条胳膊要废了。”
“你好歹洗完澡以后啊!”哭笑不得,把她弄得半上不下。
“我不要等。”
他似乎真的很不喜欢等,尤其是看着被自己骚扰的面红耳赤的小媳妇。
小幸终是被他拖到床上如死过去一般。
他享受后侧躺在一旁看她趴在床上对着笔记本跟编辑聊Q。
“这么着急工作?”
“我这工作这么逍遥干嘛不做?”
他笑一声,性感的手指伸向她落在床上的发,然后轻轻地给她勾在脑后,性感的拇指轻轻地抚着她嫩嫩的肌肤,然后温柔的轻笑着:“宝贝,你要永远这么在我身边。”
小幸被他没由来的一句吓一跳,转头看着他,然后抬手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我清醒的很。”
她笑:“没发烧却在说傻话,我们不是都达成一致不分开了么?”
他也笑:“我怕你忘记了!”
她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却是整个人跟着他翻身的动作追过去,扑在他胸膛上:“傅执,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曾对我做过的每一个承诺。”
“忘记我们吵架的内容吧!”他笑,轻轻地搂着她,抚着她的发。
浅薄的唇角微微弯起来,小幸抬手:“你的嘴唇真好看!”
忍不住就那么在他面前,在他清醒的时候就那么轻轻地描绘着他的唇形。
他捉住她的手:“吻我,像是以前那样主动的吻我。”
小幸立即把他的手反捉住:“遵命,我亲爱的老公大人!”
然后捧起他的脸献上自己的吻。
吻他是很容易的事情,她笑的眼睛都弯了,亲着他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一声:“您可满意?”
“不满意!”傅总霸道的搂着她又压着她吻上去,这个怎么能满意。
小幸被吻的喘不过气,面红耳赤的却只是跟他吻下去。
被他亲够了她也快要晕倒了。
清晨她早早的爬起来煮早饭,然后坐在画架前望着那一空荡荡的白纸笑了起来,柔荑轻轻地握着笔,那笔就像是早已经长在她的手上,随着她的动作而温柔的又干净利落的下去。
而他那笑弯了的眼神,却是被她一次次的擦了又来来了又磨。
终于,那如墨的眸子画好了。
看着那双真切的眼睛,她突然在想,或者,自己唯一要画一辈子的便是这个男人?
她也尝试画一些山啊水啊,但是哪一笔也入不了她的眼,总觉得缺了些灵气。
而他的模样,从认识之处到如今,却也是越来越不一样。
但是,却是总也画不腻的。
那晚她在写稿,傅总突然遥控着一辆遥控车到了她的脚边。
她坐在沙发里抱着笔记本,不由的顺着车子的视线抬眸,看向傅执:“这不是你兄弟送给咱们儿子的么?”
他笑一声:“我就是借来用用。”
她弯身把车子抱起来,几千块的红色豪车里好像放了什么东东。
她不由的看他一眼:“什么?”
“打开看看!”他说了一句,然后就那么坐在她身后,让她自己拿出来打开。
小幸心里想:是钻石?千万不要是钻石——
果真是钻石。
他看她一眼,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喜欢吗?”
她看着那刺瞎她的眼的大钻石:“是个女人就喜欢,只是我们家都好多颗了!”
他说:“这颗要比那些都精致的多。”
她才拿起了看了一眼,然后戴在自己的手上:“看不出来!”
他得意的笑了一声:“看不出来就对了,你老公告诉你,这颗钻石产自南非,是我费尽心思才好不容易弄到,并且帮你镶在这戒指上的。”
她不由的微微眯眼:“太亮了,我去放起来。”她说着就要放下笔记本放起来。
他一把将她抱住:“你好歹戴一天,也不枉我费尽心思为你这么远的挖回来。”
小幸的唇角浅勾着:“你亲自动手挖的么?那我就戴着两天。”
如墨的眸子盯着自己嘴巴犀利的小妻子,然后笑了笑:“我的心亲自去挖的行不行?”
偌大的卧室里很安静,也很温暖,小幸更是耐着性子道:“当然行。”
然后转身朝着他侧脸亲了一下:“谢谢老公。”
那天她约了戴娇在咖啡厅见面,路上发现风景简直美呆了,虽然是冬天,但是大雪过后竟然越来越美。
宝宝们开始很清晰地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家人虽然好似隔着心,但是总算是还能笑起来。
老公隔三差五一颗大钻戒送着,昨晚他把一枚钻戒腿在她面前:“我要全世界最好的钻石都在你的手上。”
想到昨晚呀,小幸的手指不自禁的微微上翘,弹动着,手指上的大钻戒更是闪瞎别人的眼睛,但是她想,闪瞎别人的眼睛她也要做最想做,最快乐的事情。
阳光超级明媚,蓝天白云。
这个城市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一草一木都透着干净,清新。
路上的车流并不算太多,在这个十点左右的时间里。
她打开音乐,跟着里面熟悉的曲子轻哼着,有些纠缠,有些难过,她的心却是快乐的。
咖啡厅门口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一起出现,戴娇打个招呼她便转身,两个女人相伴着走进去。
入座后立即有侍应生跟过来:“两位女士要喝点什么。”
她们便随便点了点,侍应生离去,两人低头笑了声,心情都很开朗的感觉。
戴娇说:“在家当大少奶奶的日子你可过的惯?”
小幸笑了一声,望着咖啡厅里幽静的环境不自禁的心情也很好:“所以这不是来找您走关系,想给报社跟杂志社写写稿子赚点稿费,我跟你那么久,你可不能跟我说没关系呀。”
戴娇抬抬手:“我手上还带着珠宝城送的戒指,我就算不看你的面子还不得看这颗戒指的面子嘛。”
小幸浅莞,手指间的大钻戒却是被戴娇下一眼就看到,然后立即把她的手拉到眼前:“呀,这么大的一整颗。”
小幸只笑笑:“这些东西他自然能找的到。”她虽然从容。
戴娇却是瞪她一眼:“小幸啊,你这待遇也怪不得有些人要看不惯你了,这样天天送钻戒的男人,谁家女孩不得稀罕死?”
“这些东西也不能当饭吃啊,我也不过就是图个新鲜戴个一天半天罢了。”她低调的说着,怕戴娇以为她是故意显摆。
但是脸上的满足是显而易见的。
女人没了虚荣心就不是女人了。
“你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还能不了解你嘛,不过话说回来,这回夫妻俩算是一条道走到黑,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了吧?”
那阵子小幸一直闷闷不乐,虽然做事严谨,却还是偶尔失神,其实戴娇看得出他们出了问题。
小幸低眉浅笑:“只要他是心甘情愿,我便也无怨无悔了!”
戴娇的眼神里透着精神:“哎呀,人家广告语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你老公就是这么实实在在的在给你证明着呢。”
小幸望着手上的钻戒,想着晚上在家陪他的情景却不自禁的小脸泛红。
钻石恒久远?
她倒是真的盼着他们俩的感情能长长久久,一直这么好下去。
戴娇正要再说什么,两个人却是听着熟悉的声音都把视线移过去。
“孟总,我们报社就是想给您做一个专访,不会担心您太长的时间,并且绝不会对您造成困扰,您看您……”
“我忙得很,你以为我们当老板的像是你们这些记者这样整天没事跟着人家屁股后面晃悠啊?我得忙工作才能有好的业绩,你远一点,我不想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