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这个提议不好,她不过是想静静心,但是他这样说,那她还怎么静下来?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怀里,不看她,却是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乱动,把她的侧脸摁在怀里:“听到了吗?它在抗议。”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的心跳,是她一个很大的弱点。
她不自禁的浅莞:“本来就是一时兴起,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声音也很虚弱。
他却听的清:“这阵子公司里有些慢,所以你怪我冷落了你我也不会生气,但是小幸,我是真的不想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度假。”
他不会告诉她,那一刻,他有些惶恐,似是她就要带着宝宝离开,然后再也不回来。
她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软软的,再也不乱动。
没有眼泪再流出来,脸在他的怀里稍微的动了动:“那我就不去了吧!”
然后这件事情便没人再提,他翻身将她压在身子底下,如墨的眼神望着她的楚楚动人,什么话也没说,低头吻住她。
睡衣被缓缓地扯开,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也不反抗,就任由他做下去。
她会回应,因为爱他。
夜那么深,那么冷,如果连身体也冰了,那该是多么的艰酸,于是她紧紧地抱着他温暖的后背,任由手指都要掐碎他脊背的肌肤。
过后,他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亲着她的额头:“我去看看那一对!你休息”
感觉她的身上终于有了暖意,他还算满意,但是实在不舍的再去让她受累。
她便躺在床上,看他穿好衣服要出去,沙哑的嗓音叮嘱:“给他们窝一下被角。”
他当然知道怎么做,虽然不是什么超级奶爸,但是自认为在某些方面自己还是比较有能力的。
照顾儿子女儿,只要耐心,便能做的不错。
不过小家伙尿了,他有点懊恼,微微皱眉,却是又重新拿了尿不湿给儿子换上,换完后双手抱腰站在小床前:“就你们俩还真不够你们老子玩的,这么小就想跟我抢女人?我这三十年不是白活了?”
说完后轻轻退了出去。
小幸已经趴在床上要睡着,听到他回来微微抬眸,实在太困,刚刚看了眼他模糊的身影,看着他靠近,然后眼睛再也睁不开,就睡着了。
他上床,看着她睡死过去,不由的一笑:“傅太太,你要乖乖的,不要让你老公烦恼。”
小幸听不真切,只是好像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她转了身,躺在了自己的那边。
他便是皱起眉,跟着她的身子躺在一起,夜还很深,也很冷,但是还是很快入了眠。
下半夜,他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不悦的顺着声音的方向伸出小麦色的长臂,那么结实,有力,在一片夜色中更有魅力。
他接起电话,还不等说话,就听到那边不属于朋友的声音:“小幸,我想见你,你出来见我一面行吗?我就在你们别墅门口,见不到你我是不会走的。”
傅执皱着眉好不容易睁开眼,被手机的光线照的眼睛疼,看到号码连人名都没有,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三点,那个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来找别人的老婆,不是有病是什么?
而他转头,昏暗中她的脸对着他,还在睡的香甜,他怎么可能叫醒她去见那个后悔莫及的前男友?
手机被扔在旁边,关了机。
他当然冷漠,当然无情,因为那个人他又不熟。
何必怜惜?
而小幸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接着钻进被窝搂着她睡,大半夜的,如果没有她在被窝,冻死了。
就让某不知羞耻的慢慢在外面受吧。
傅总的冷漠,可是很低调的,却是能把人羞辱的无以复加。
而安顾的车子停在别墅门口,看着里面的灯依然没开,他的心又凉了一大半,整个人趴在方向盘,却是不想走。
然后鼓起勇气再拿起手机打过去那个号码,已经关机。
他微微皱眉,然后不由的愁苦的低头:“真的不肯原谅我?”
再抬头看向那个地方,然后不由的就嘲笑了一声:“卓幸,你那么固执地性子,怎么会这么快放下我?”
他不信,她曾经那么爱他,照顾他,她怎么会就这样忘了他。
不过这晚停在这里的不止是一辆车子,还有另一个人。
李阳已经很久没再这片树下守候,但是今夜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有在这里,距离她再近一点,才会觉得心里安静了一些。
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一个人了无牵挂的,连生活都没什么意思,她已经那么幸福,不需要他的陪伴,不需要他做任何事,于是,他难过的低了头。
车子拐了弯,他还是离开了。
而安顾,一直到天亮都没有走。
是谁用情太多?
当他在这里熬到天微微亮,他的小公寓里却也有个女人刚刚醒来。
是的,他跟苏秦继续发生关系,但是每次做过之后他都后悔,他根本不喜欢,纯属发泄的关系更是让他没什么好留恋。
是很刺激,但是刺激过后,他却平静不下来。
唯有不停的抽烟,越是跟苏秦靠近,就越是怀念小幸,似乎记忆里就那样一个宠辱不惊的女孩。
但是她现在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并没有想要跟他回首的意思。
甚至连他电话也不接。
自己的伤心,自己却摆不平,有些事情,早就无法透明。
当一遍遍电话打过去都是已经关机那样机械的声音,他的眉心紧紧地皱成一个川字,那么深那么深。
回忆曾经在大学里的点点滴滴,回忆曾经她把他画的像个没有眼睛的少年。
如今在想起来,竟然忍不住笑了一声,苦苦的,嘲讽的。
可不就是有眼无珠。
如果刚出他听她的话,跟她一起抗拒那场婚姻,那么,后来的一切就可能不会发生。
那么,她就还是他一个人的。
但是,他不知道,傅执跟卓幸,早就是注定。
在长辈们精心策划之下,他们根本就逃不掉彼此。
那天醒来之后看着床上的一抹红,她早就认命,任由安顾的离开是结束,任由自己的开始,是开始。
她没算计到跟他因为一晚上就会结婚,因为她没料到会怀孕。
清晨,霜降的车外都是一层薄薄的白色。
安顾趴在方向盘上浅睡着。
小幸穿着大外套出来倒垃圾,就看到熟悉的车子在门口对面。
这个地方李阳却是从来没到过的,李阳只会在角落里。
她走上前,敲了敲他的车窗。
柔荑打击了白霜。
他缓缓抬头,车窗滑下的时候,看清她柔和的脸:“小幸?”
他立即打开门下了车,她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在这里干什么?”
很搞笑,他要是说是等她,真的很搞笑。
该等的时候不等,不该等的时候却彻夜等着。
“我在等你!”他说:“我昨夜一直打电话,但是后来你关机了。”
她没回答,眼眸闪过复杂的情绪,想来是傅执给她关的吧。
她不在乎,只淡淡的提醒他:“我昨天逛超市碰到苏秦,她说你们已经交往了,而且你对她还不错,她也很在意你,我祝福你们俩百年好合,所以——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谢谢。”
她说完后就转身要离去,他却立即上前伸开双臂拦住:“小幸你听我说,我根本不爱她,是她一直纠缠我,我对你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她的误导,我现在只想请求你的原谅,即便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但是想想我们在学校的日子,那样单纯,那样美好,我执笔,你做我最美的模特,我们以后还可以是好朋友,还……”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跟前男友做朋友不是我卓幸的性子!”
她直说,不管他多么的受打击。
“小幸,你那么在乎我,怎么会……”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大喊了一声,希望他清醒,看他被吓到,她才重复了一声,低低的,却也是毫不在给他希望。
他愣在那里:“你不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小幸,你知道吗?我最近常常梦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在学校旁边的河边,你那么静静地对我笑着,我……”
“你很无耻,很无耻很无耻!”小幸要受不了,一个人只活在回忆里,还强行的想要另一个人也记起。
用这样龌龊的方式,她真不知道他要干嘛,既然也知道已经无法挽回。
“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
“变态!”
小幸送他两个字,然后就要绕开他离去。
“小幸,不要走,听我说完!”
他的手抓住她的肩膀,有些着急。
她更是皱着眉:“你在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其实已经生气。
“等我说完立即放开你!”
“现在马上放开她!”傅执从门口走来,安静的道路上,在他的家门口。
竟然有人敢在他的家门口轻薄他的老婆,还真是够大胆。
够变态。
小幸抬眸,看到傅执一身便装出来,突然一下子如释重负。
安顾转头,傅执已经大步上前,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然后把小幸拉到自己的身后。
安顾被打的眼花缭乱,在地上躺着要爬不起来。
傅执冷哼一声,然后转头看他老婆大人:“吓到你没有?”
小幸差点笑出来,然后很坚定的摇摇头,很坚定的眼神望着他,很坚定的口气:“打得好!”
上次她就想说,他那一拳打的帅呆了。
但是一直没机会。
这次,她觉得实在是打的太好了。
这男人,就是该打。
傅执抓紧了她的手:“我们回家!”
安顾没再阻止,因为他打不过傅执。
因为旧伤刚好新伤又起。
他不是不懂耻辱,看着小幸被傅执带走,他也恨的咬牙切齿,趴在地上狠狠地一拳打在地面。
地面没有动,他的拳头不够硬,自然不会地动山摇什么的。
小幸被傅执拉着回家,抓着他的手抬起来看:“疼不疼?”
她关心的,只是她该关心的人。
他笑:“你该担心外面那位会疼。”
“哦!”她答应了一声,然后不说话了。
客厅里他突然转身,一手霸道的抬起她精致的下巴:“你,不准担心他。”
小幸昂首,眼里那么深黑,漂亮的唇角弯起。
当然,她当然不担心他,他早就被苏秦担心着。
想来,苏秦肯定担心坏了吧。
当他的嘴角青紫,歪歪扭扭的回到家,家里的热气却让他喘不过气。
苏秦正在给他打电话,听到门响立即上前,却看到他靠着门板坐在了地上,那狼狈的样子,真像是刚刚被暴揍了一顿:“你去哪儿了?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
苏秦上前去拉他,他看了苏秦一眼,然后用力的把她推开:“滚,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苏秦愣住:“安顾,你又发什么疯?”
安顾看她一眼,眼神冷漠如刀刃:“我求你不要再逼我了行么?你到底还想怎样?”
他自问,自己真没什么好给这个女人的,除了这幅皮囊。
自己这么差劲,她到底看中他什么?
他哭笑不得:“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
他低声道,低下头不再看她。
苏秦眼里含着泪,却无法靠近他,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那烦躁的样子。
她对他的牵肠挂肚,他竟然说让她再也不要打扰他,让她滚这样粗鲁的话他都说的出口。
她不知道,他对小幸说过更恶心的话。
当然,她知道了也不会可怜小幸,因为,别人发生什么都是活该,她只在乎自己的感觉。
小幸最近的行动没有在会议室提过,所以这天顺利的采访到要采访的人,而苏秦在办公室里烦躁不已,接着电话:“今天的早会她都没参加,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听头说她请了假。”
苏秦烦躁的只手扶额:“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她。”然后挂了电话。
小幸做完采访后离去,她没有糖衣炮弹给被采访的人,她本身就不怎么会撒娇,对陌生人就更不行了。
她站在一些人面前,不过就是个专业的记者。
是的,专业记者。
当她站在风和日丽的停车场,看着凌越从车子里出来,也是一怔,凌越早就在车子里看到她,于是下车的时候很从容:“卓记来这里采访顾先生么?”
小幸点了点头:“你呢?来谈业务?”
凌越耸耸肩:“我可没有你那样的福分,做什么都顺顺妥妥的,我现在说是秘书,还要扮演公关的身份,说不定哪一天一失足——”她不再说下去,嘲笑着,微微抿唇:“这阵子怎么样?傅总一定疼你如手心里的宝贝吧?”
小幸淡淡一笑:“他就是那个样子,想怎样就怎样!”
“他的性子是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都任性的很,不过这也跟他的家庭有关系吧,你们这些大少爷大小姐的,向来都是旁边人手尖上的宠儿,自然任性了些,不过你可要好好看住这么好的男人,当心成了第二个凌越呀。”
凌越说着这话的时候有点自嘲,却是很坦然。
小幸的心里其实有点不是滋味:“我是卓幸,不过谢谢你的提醒。”
她点点头,然后打开了自己的车门,上车。
阳光如此好,怎么能让心情糟糕?
她想起傅执的一句话,是因为幸福而执着,还是因为执着了才幸福?
想来,都是因为坚持吧。
性子使然,要想幸福就在某些事情上坚持,要想坚持,就是执着。
于是,采访结束她开车回到家,何悦跟幸美都在,孩子在姥姥跟奶奶怀里也非常开心。
不过看到妈妈的时候更开心,她一进门就听到很响亮的一声:“妈妈!”
那两个字并不真切,因为他们还小。
因为太震撼。
小幸抬眸,看着女儿长着一双小胖手要她抱的样子。
儿子的手也拍打着:“妈妈妈——”
小幸的眼睛一下子模糊,心尖都要颤掉:“叫我,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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