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随后关上车门,前头带路。
崔副镇长随后下车,脸色发白,紧跟在胡书记身后。
“白支书,发生什么事了?”胡书记有些不悦,指着穿着丧服,打着横幅的人们说。
“咳咳,胡书记,您来啦?您看,我眼神也不大好,也没看见您。”近70岁的白老支书弯着腰,让他孙子搀着,走了上来。
随着老白书记的剧烈的咳嗽声,小鱼和胡德林慢慢了解了一些原委。
前些天,县里要对村进行整体改造,镇里昨天也召开了动员会,公布了改造实施方案。今天,白家寨召开了村民代表大会,会议进行中,劳教回来人员大肆搅乱了会场,还说要闹到县里去,村民代表大会被迫中止!
“胡书记,别听那老白头一面之词。别看你把我劳教了,嘿嘿!可现在国家宽宏大量,又放我回来了!”打头的田三顺吆喝起来。
这田三顺是白家寨里的滚刀肉。
上次,高速引线征地,要征田三顺一家20亩,每亩按标准赔付3。5万元。田三顺开始造反,纠众滋事,性质恶劣,结果被劳教了。
国家劳教制度废除后,田三顺归家,发现引线修好后,每亩地涨到200多万,自然是眼红心痛!正在哭爹骂娘之际,恰逢县里又要对白家寨实施整村改造。他以为又来了机会。
“我老田家世代在村中居住,宅院都是祖宅,三进的院子,占地40多亩,不少的老物件。要按老白头的说法,和其他家里一碗水端平,照价赔偿,那我可不干!是不是兄弟们!”田三顺朝手底下一帮闲汉一吆喝。
“对!就是闹到北津去,俺们也不怕!”其他钉子户也纷纷附和。
“乡亲们,大家有话好好说!”已在镇党委书记位置上混迹四年有余的胡书记高声劝道,“咱们别带着孝帽、穿着孝服,这要妨碍家里老人的!都摘了,咱们回村委会去,你们出几个代表,咱们慢慢谈。”
“就是,就是,大家都给我个面子,好歹我包白家寨也有三年了。咱们去村委会谈。”崔副镇长朝闹事村民们轻声劝着。
在胡书记轻车熟路的劝导声中,小鱼眼朝闹事人群中望去。只见披麻戴孝的人群中,有母女二人,神情悲苦,默不作声,不似恶人,混杂在打横幅的人群中,好像身不由己似的。
小鱼看出些问题,只是现在不是过问的时候,他悄悄记在了心里。
“好吧,那咱们就给胡书记、崔副镇长一个面子。要是回去还谈不拢,嘿嘿”田三顺心里无比畅快,“你胡德林怎么了,崔乐吉又怎么样,尤其是又带着个白嫩的书生,现在不能劳教了,我非要折腾个地覆天翻,把你们都整倒!”
田三顺一使眼色,一帮人就簇拥着镇、村两委干部往村委会走去。
一路无话。堪堪到村大道拐角,即将右行到村委会的时刻。
田三顺对白尔赖眨了眨眼,白尔赖这小子开始使了个蔫坏。
只瞧他伸出右脚装作被石头绊了一跤,高喊:“哎呦,什么破石头,拌我一跤”,“恰巧”扑向了前头的一对母女。
母女二人猝不及防,口中发出“啊”的一声,就要朝胡书记、崔副镇长二人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
已达凡人境二重天巅峰的小鱼早已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观察田三顺一伙的动静。
只见他腾挪闪躲,啪啪啪,连使绵掌三式绝学,疯猿急闪转过身来,野马分鬃双手分拦,平沙落雁后背朝下,将母女二人稳稳托住。
正当小鱼得意学有所成之际,只听耳中啪的一声。
小鱼一看,只见自己双手平托在母女双峰上,不由大为害臊,顾不上挨了那妙龄少女的耳光,忙撤手站于胡书记身旁。
“咳咳!他大婶子,你别激动!人家是怕你摔倒,别动手呀!咳咳!”老白书记忙喝住母女二人。
“俺闺女不懂事。您可别怪罪。”母女二人面红耳赤,狠狠瞪了那瘪三白尔赖几眼,退到一边。
倒是胡德林胡书记心中暗忖,罢了,章小鱼这小子深藏不露哇!跟了我三年,没看出来还有这两下。
再看下脸色不好、缩在身旁的崔乐吉,还有咳嗽不止、老态龙钟的老白书记,顿时,心中有了些计较。
望着进入村委会会场的镇、村干部和一众闹事人员,胡书记语重心长的说:“各位老乡,同志们,大家平心静气坐下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小鱼也赶紧做着周围群众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