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沙发上,王总左拥右抱,时不时跟妮娜咬咬耳朵,妮娜每次都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潇潇看在眼里,打心里佩服妮娜,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在这一途妮娜显然是出类拔萃的。以她的品味绝不会看上眼前这个腰缠万贯却长相粗鄙的男人,却也能应付自如,就连划拳输了,照样能撒娇让王总笑着帮她认罚,光假意逢迎这点已让潇潇望尘莫及。
“你怎么不喝?”某个男人蹭到潇潇边上,一手揽住她的肩膀,端着酒杯往她嘴边凑,潇潇隔开他的手,解释道:“我已经喝了不少,你们喝吧,尽兴,尽兴。”而他并不打算放过她,再次把酒杯凑上去,颇不耐烦地问:“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潇潇顿时觉得自己和风月场上出卖色相的女子并无二致,自尊受到极大侮辱,眉毛不自觉拧到一起。
“倪潇潇,你怎么回事。”黄经理从别处坐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旁边的男人已经没什么耐性了,黄经理赶忙接过那杯酒满是歉意一饮而尽,马上又倒满一杯,硬塞到潇潇手里,对着那男人赔不是:“没教好手下人是我不对,自罚一杯,这杯算是她跟您赔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继而又小声告诫潇潇:“你知道他是谁吗,王总的助理也是你吃罪得起的?你要死也别连累公司!”
她偏头狠狠瞪着黄经理,那助理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黄经理做了个口型,潇潇读出她说的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也罢,总比丢了工作强。闭着眼一仰头喝光那杯酒,助理见她‘知错能改’,激赏地说了个好字,才放下酒杯,就发觉有只手正蹭着自己的腰,本能地反感起来,扭动着身子,一点点往前面移动身子,而那只手也跟了上来,忍无可忍,她转头义正词严地让他放尊重些。他置若罔闻,另一边的王总却听见她的呵斥,正冷眼瞧着她,助理又倒满一杯,假笑着说:“我想是有什么误会,喝了这杯,咱们和好如初。”
“哼。”潇潇冷哼一声,“谁和你有‘初’有‘好’?”
“那就是不给面子了。”助理的脸色越发难看,妮娜见状从王总怀里直起身子,一板一眼地教训她:“酒量差就安分点,撒什么疯!”说着给她递眼色,不停朝门口方向看,潇潇心领神会,感激之余赶紧扶住额头,做痛苦状,摇摇晃晃起身朝门走去,助理不依不饶在背后叫她,她权当醉了听不见,学着醉酒人的步态拉门出去。
出了包间,她仍心有余悸地向后看了几眼,确定那人没有追出来,才靠着墙壁喘起粗气,忽然想起上学时曾经见到女生踩着雨后的草地,只为摘取一朵毛茸茸的蒲公英,男友使坏拿石头击落树上的雨水,她就缩着脖子站在甘露里对他傻傻地笑,眼睛眯成一弯月牙儿。记忆里的脸换成了自己,时至今日她已经忘了究竟有没有过这一幕,抑或是太强求过往,才会以为所有美好的事情他们都曾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