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鹏笑道:“您不疼吧?没哪里不舒服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明珠就觉得确实有哪里不舒服了,便道:“前两日突然扎针似地疼了一下,小腹也有些坠痛。”
谭鹏捋着胡子笑:“所以说再等等,千万不要吃药。”
明珠傻傻地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能懂这老大夫的意思,大夫不都是听说病人不舒服,就赶紧开药调理的吗?怎么听说她不舒服了,还说要再等等,千万不要吃药?
谭鹏已经准备打发她走了:“小娘子看上去是个有福之人,万事莫急,该有的自然会有。过几日再来看。”
隐隐的喜悦之情突然在明珠心里荡漾开来。这是什么意思啊,她差点就想抓住这老大夫的衣领,详详细细地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别这样遮遮掩掩的不说人话。好歹忍住了,学着宇文初平时的样子,波澜不惊地道:“还请老大夫说得明白一点。”
谭鹏摇头晃脑的,坚决不说:“让您过几日再来看,自然有我的道理。”
明珠烦了,把拳头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干脆利落地把出门前才塞进去的一锭梅花金锭拿出来,使劲儿拍在桌上,杀气腾腾地道:“快说!”
谭鹏看到她的动作,先是吃了一惊,以为这娇滴滴的美丽小娘子是想杀人,结果看到桌上拍出来的是一锭金光闪耀的金锭,于是心花怒放,板着脸道:“小娘子这是什么意思?老夫可不是为了钱就会随意乱来的人。”
明珠最恨的就是这种性子了。你要钱吧,我就给你钱,偏偏喜欢钱还要假装清高,显得她多庸俗似的。想来人人都怕死,她干脆利落地压低了声音,问这老大夫:“抱歉了,我是被你逼的,老大夫不爱钱,莫非是爱刀子?要不,我换把刀子拍出来?”
这是女土匪进门了?枉他刚才还觉得她一身贵气,不同常人,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金枝玉叶呢,原来竟然是看走了眼。谭鹏眼角一抽,算是说了真话:“不是老夫要为难小娘子,而是时日尚短,拿不实在,不好明说啊。”
果然!明珠心花怒放,强忍着喜意假装要去拿回金锭:“再磨蹭我就后悔了啊!”
谭鹏云淡风轻地一拂袖子,恰好把金锭盖在了袖子下:“若老夫没看错,小娘子其实是来看不孕的。那么老夫仔细看了您的脉象,觉着您大概是有喜了,又问了您最近的症状,都有些类似,不过时日尚短,不敢妄下断言。故而为了稳妥起见,才请您稍安勿躁,过些日子再来复诊。”
明珠狂喜过后,又觉得有点想不通了,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可是我今早……”她实在是没法儿和这老头子说自己在底裤上看到零星血迹的事情,只好威胁道:“你别骗我啊,你敢骗我,我拆了你这叩春堂!”
“我骗您做什么?咱们无冤无仇的。”谭鹏好无奈:“都说了拿不准,不能随便说,您非得逼着我说,现在又在闹,到底要干嘛啊。”恋恋不舍地把金锭拿出来推回去:“拿走吧,别过后又来找麻烦,钱财事小,砸了招牌事大。”
明珠眼里却看不到那金锭了,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傻傻地“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就往外走。管他呢,总之这消息算是好消息,耐心等一等不就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