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儿不服气地犟着脖子,朱长生看得生气,本想再不客气地给他一顿排头吃,但想到这人好歹是敬松推荐来的,做得太过招惹了敬松也不太好,便只一味哄骗:“你哪里知道,那是傅相府有头脸的管事,我不亲自去难免怠慢,本就该回门,现在还没动静,怕他回去乱说,误了殿下的大事。”
他今天还就是晾定傅明珠了!也不多晾,就晾个几盏茶的功夫,且看傅明珠有没有那个耐心等下去了,最好闹起来直接冲到刑房去才好。想必殿下就是再喜欢她,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失了面子也高兴不到哪里去。朱长生作势道:“我是想,敬松典军今日是跟在殿下身边伺候的,别人去不行,你去却一定行的。”
鹊儿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应下,往刑房去了。
朱长生眼看着他去了,笑得眉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大的动作他不敢有,小打小闹的他还是有点办法的。再好的情分,也禁不住一点一点的磨不是?因着仆从捣鬼使劲害得两口子夫妻生怨的事情,他见得多了。
“大浪淘沙几多金……”朱长生哼着唱着,慢慢地往前方去了。
望月轩中设得有书架,散放着几本诗词闲书,明珠随手抓了几本堆在怀里翻。眼看着日头高起,升到天空正中,宇文初还不见来,素兰几个有些急了:“会不会是殿下生气,不肯来?要不,王妃亲自过去走一趟吧。”
“不急。不是说那个地方不好去的?我去了不让我进,岂不是自己打脸找没趣?且我病着,就该他来看我。”就算是要扯皮,也要找合适的机会啊,明珠问道:“我们进来多久了?”
素梅看看日影,答道:“快半个时辰了。”不管回门不回门的,把人晾这么久,若说不是生气那真没人信。
“一定不是殿下的缘故。”素兰最是聪慧,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便低声咒骂朱长生:“朱长生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王妃不敬,耍这些花样!王妃,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明珠挑挑眉,气定神闲的道:“急什么?自作孽不可活,自会有他受的一日。他既然敢晾我,便是作了十二分的周全准备,更有若干正当的理由,轻易就能开脱出去。殿下说过会处理,我们安静等着殿下过来吧。”这事儿和宇文初去北苑不同,所以她要一直等到宇文初想起她来为止。宇文初的性子是绝不能容忍朱长生在他面前这样再三耍花样的。
素梅看一眼茶水:“茶水都淡了,奴婢去给王妃换新茶来。”
“不,我就乐意喝这样的。”明珠没猜错,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和通传声:“殿下来了。”
明珠将书随意往躺椅上一扔,快步上前去接宇文初,礼行得十分端正到位,语气也很是收敛:“给殿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