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初并不去管她,却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只是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啄着她的唇,微微颤抖着,就像是捧住稀世奇珍一样地捧着她,他甚至不敢动一动指尖,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其他的任何动作,只能压抑地、低沉地呼吸。
明珠后悔得眼泪都出来了,恨不得把自己两耳光给搧死算了,又恨宇文初这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平时装得道貌岸然,却趁此刻如此轻薄她。怒急了便恶狠狠地去咬他的唇,心想就算是吃了亏也要吃得轰轰烈烈的,叫他知道她的厉害,叫他晓得痛楚。宇文初却不避让,由着她去咬,满口的血腥味道,浓得化不开。
全然陌生的感觉,让人心悸又害怕。明珠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只怕再咬下去就会把他的唇瓣给咬下来,终究不敢再咬下去,恨不得自己晕死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惜她身体康健比牛还要壮,想晕死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得到的,只好放声大哭起来。
“姑娘?姑娘?您怎么啦?奴婢这就进来了。”素兰和素梅越听越不对劲,伸手去推门,门却被明珠为了防止有人坏事而从里头闩上了,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容易打得开。
素兰急得不行,叫道:“姑娘,您别怕,奴婢这就去寻人来。”
这是个威胁恐吓里头作乱之人的意思,没想到宇文初半点不怕,只松开了明珠道:“你方才问我要怎么办,我便郑重告诉你,我会负责的。”
明珠却是千般不肯的,她要的是沈瑞林,不是不要脸的宇文初,因此也不肯让人看到这丢脸的一幕。当即喊道:“不许进来!也不许叫人!”说完这话,心里着实委屈,就又哭了起来。
宇文初将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摸,明珠立刻跳起来,扬起手朝他脸上打过去:“不许碰我!”
宇文初不避不让,“啪”的一声脆响,在黑暗里显得特别清晰清脆。
明珠没料到这么容易就打着了,稍许有些心虚害怕,转眼就又理直气壮,他活该!只是打他一个耳光还便宜了他,不然就该杀了他才对,不,只是杀了也不够的,千刀万剐。想到刚才他那样对她,就又恨得不行,抓住他的胳膊朝他小腿上一阵乱踢,发狠道:“臭不要脸的!臭不要脸的!”
宇文初反常地没有反唇相讥,沉默着任她为所欲为,明珠打得累了,拉起他的袖子使劲擦去唇角的血渍,再一抹眼泪,潇洒利落地转身就往外走。是她自己犯蠢自取其辱,又不能真让他负责,咬也咬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这样吧。可是始终不甘心,走到门边忍不住,又跑回来再踢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