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稀罕的是玲儿吧?”莫雪鸳探头过去,轻声抿唇。
“你放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是随便说的吗!本少主稀罕的是你,是你莫雪鸳,你是吾命定之妻!整个邺城都知道这件事!你还要不要乱说!”邺少枫狠狠瞪眼过来,碧色眼珠隐隐有血丝漫起,莫雪鸳震惊端坐,麻木摇了摇头。
“哼!”邺少枫甩开袖子走了,直至那一头淡紫色长发飞出门口的一刻,莫雪鸳叹息不已,这孩子有病吧!
邺少枫这一走不要紧,她的计划还没说呢!莫雪鸳恍然之际起身,欲追邺少枫回来,却在行至厅门时,遇到了熟人。
“倾城姑娘……好久不见呵……”莫雪鸳本心是永远别见。
“师兄呢?”舞倾城纤长美眸如覆冰霜,眸间半点善意也无。
“不知道……”想起恨无殇,莫雪鸳心头一颤,脸上原就勉强的笑越发僵硬了。
“不知道?有人看到师兄最后露面的时候你就在他身边,之后就再没师兄的消息了!你现在跟本小姐说不知道?”美人动怒,出手便是一掌,掌风太快,暖音来不及拉开莫雪鸳,不得已用自己身体去挡。
“噗……”暖音武功虽高,可与舞倾城比却差着一个等级,当即被打的吐了血。
“倾城姑娘!雪鸳真的不知道!你不是玄机塔的掌事么,你想知道什么,还需要问别人?”莫雪鸳可以卑躬屈膝,却也有底线。
“莫雪鸳,你现在跟本姑娘说这些?你难道不关心恨无殇?不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一个连玄机塔都找不到的人,是不是出了事?这些你都不想么!”舞倾城厉声质问,不及莫雪鸳反应,已然甩袖离开。
“主人……”莫雪鸳搀着暖音的手顺时僵硬,眼中光芒骤暗。
“恨无殇不会出事吧?他……那么厉害……”莫雪鸳抬眸看向暖音,眼中透出掩饰不住的担忧和焦虑。
“不会。”暖音宽慰开口,心里却不敢肯定,舞倾城说的没错,连玄机塔都找不到的人,除非是人间蒸发。
“怎么会这样……暖音,不管是闲庭还是恨无殇,我都不想他们出事,我该怎么办?”在意识到恨无殇有可能遭遇不测的一刻,莫雪鸳顿时觉得孤立无援,仿佛一直屹立在自己面前的巍峨高山突然倒塌,再无人站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守她一片晴空。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莫雪鸳无力堆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混乱不堪。
为何她想守护的人生死未卜,她想报复的人仍稳坐江山!为什么世事总不能如人意,她不想为敌的人,却又偏偏站在她对面!
适夜,莫雪鸳再度找到邺少枫,这一次,莫雪鸳容不得邺少枫有任何开口的机会,一口气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首先,她会配一种须引的毒药喂给邺少枫,之后带着邺少枫佯装潜入章丘,再由邺少枫替玲儿解了封印,引玉书白动手,且待玉书白吞服灵珠之后,莫雪鸳再放出药引,令玉书白身中剧毒,如此,她方有资格与玉书白谈判。
其实在章丘驿站的时候,莫雪鸳就给玉书白下过毒,当时毒药下在茶水里,玉书白却是半点未碰,连茶具都没动一下,莫雪鸳私以为玉书白该是看出端倪,再没敢轻举妄动。
而这一次,是她唯一机会,面对垂涎已久的灵珠,玉书白断不会顾忌太多。
“现在我问你,你若中毒,你体内的珠子也会染上毒性,对不对?”这是一个关系着能否成事的大问题,莫雪鸳必须问清楚。
邺少枫犹豫,碧眼闪烁不定。
“如果不能,我们从长计议……”只是从长计议谈何容易,除了制毒,莫雪鸳真没觉得自己还能有什么别的特长!玉书白又那么狡诈,闲庭还在他手里,莫雪鸳眼中不自禁流露出绝望目光。
“你的毒不会毒死本少主吧?你不会借此机会谋杀亲夫吧?”邺少枫抿着唇,幽怨看向莫雪鸳。
“你担心的是这个?”莫雪鸳暗自狠吁口气,神情松动。
这件事研究到最后,莫雪鸳与邺少枫达成一致,一切按计划进行,明晨动身!
深夜的章丘驿站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舞倾城怒闯进去,见人就杀,作派与恨无殇没有两样。
“倾城,三年未见,你这脾气可真是一点都没改,还是这么不可理喻,半句话都容不得人讲。”站在屋顶,玉书白俯瞰院中舞倾城,凤挑的桃花眼荡出一丝温柔如水的情谊。
“把恨无殇交出来!”舞倾城美眸上扬,怒声咆哮。
“想见恨无殇?跟本座来!”玉书白薄唇一勾,忽的转身疾驰而去,舞倾城哪肯作罢,登时紧追过去。
只见空中一白一青两抹身影追逐不休,距离时近时远,直至没入章丘东南的荒郊,玉书白方才止步。
“把师兄交出来!”舞倾城气息微喘,恨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