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年轻时候的老师一副来者不拒谁来谁被打断腿的霸气劲儿,心中升起了无限豪情,拍拍方冷的肩膀说道:“这个血狼盯上了咱们俩,估计是想变相的打一打咱老师的脸,师兄,咱们可不能给老师丢人,就算比不上老师,至少也得再让血狼断一次腿。”
方冷本来有些紧张的眼神也重新清明了起来,重重的点头说道:“那是自然,虽然老师不认我这个弟子,但我一辈子都把他当我老师,既然血狼来了,那和当年老师砸断他一身骨头的仇肯定有关,既然他敢来,那我们就一定不能给老师丢人。”
我们两个的手重重的握在一起,我感觉到对血狼的恐惧冲淡了不少,方冷直性子,直接就回酒店开始练功,我则先去码头见了一下廖凡,和他聊了很久那两家工厂的进度,同时又交代了一下最近要出货的事情,做完这些之后我也没有回去,而是要了艘小船只带了两个人就出海了。
港口周围的海域很平静,蔚蓝没有杂质,有些浅水滩甚至可以看到下面的海沙和各种漂亮的小鱼,我安静的坐在船头闭目养神,通过广袤无际的大海和天空来化解先前血狼出现对我造成的精神伤害—其实就是恐惧感,我曾经体验过绝望、无助、悲伤、压抑等等负面情绪,但是这种最直接的恐惧却很少。
那是绝对的实力压制,血狼那样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离得那么远就给我造成如此大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和他交手会有多可怕,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他的伤好了,也许功夫也更近一步了,从刚才他的表现看来,他早就不是曾经那个莽撞、自大、眼高于顶的年轻杀手了,而是一个更加沉稳、凶狠、老辣的高手。
如果是老师在我这里,方家肯定一个人都不敢派过来,但是现在……我只能靠自己了,还有方冷,老师名下只有我们这一个半弟子,方家吃准了我们一定会亲手解决血狼,或者让血狼亲手解决我。
我慢慢的调息着,放空一切想法,开始重头回忆和老师相处的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和我说过的话,那些我当时听不太懂,现在却渐渐有些明白的话,他给我演练的步法、掌法、拳法、刀法,甚至连他教给零杀那些兄弟的两招狠手都在我的脑海里回忆了一遍,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些以前没注意过的细节,比如老师出拳出掌时身体的倾斜幅度,比如在演练步法时速度与重心的结合方式,这些从前的我根本看不懂,幸好我全都记了下来。
这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日头偏西我才睁开眼睛,操控船的两个人早就倚在船尾睡着了,再美的美景目不转睛的盯一整天也会腻歪的,我叫醒他们,船慢慢的回到了海滩边,我直接跳下没过膝盖的海水里笑道:“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
海滩边来了许多人,大部分都是零杀的兄弟,许贺和方洋也来了,许贺担忧的站在沙滩上喊着:“二哥,你要做什么?你可别想不开啊!”
“去你大爷的!你才想不开呢,我要在海水里面练功,都走吧,帮我盯着血狼,谁也不许碰他,他是我的!”我喊道。
其它零杀的兄弟们都听话的走了,许贺和方洋倔强的坐在海滩边上看着我,我也不理会他们,缓缓的按照在陆地上练习步法的样子在海水里走了起来,虽然脚下的海沙很结实,但是海水的阻力让我的步法很慢,而且比平时至少吃力数倍,我咬着牙越走越快,带起的海水在我的身边飞溅,闭着眼睛,回想着老师当时教我的一切,渐渐有了感觉。
如果我单人面对血狼,估计除了远程利用狙击枪或者RPG狠狠的轰上几轮之外毫无胜算,血狼不仅是一级杀手,看样子还是一级杀手中的高手,就算加上方冷,我们俩也几乎没有胜算,这就是两个级别之间的差距,但是我每多走一步就将这种差距减少了一点。
老师为了我在方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果我不能堂堂正正的以他弟子的身份战胜血狼,那么我也就白做一回他的学生了,虽然理智不断的告诉我这么做很危险很愚蠢,但为了老师的名声,我愿意蠢一次。
我在海水里足足练了一夜,累了就爬上岸,许贺和方洋这两个家伙也是心大,弄来了不少吃的,还有酒,甚至拢起来一堆篝火守了我一夜,我相信血狼就算再厉害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找我麻烦,因为许贺的身边放着他最喜欢的火箭炮,似乎随时准备给谁一下子,方洋更是除了刀之外还带了一把速射手枪,一口气能打二十几发子弹那种。
听夏来过一次,心疼的劝我休息,说方冷也和发了疯一样在酒店后面的广场狂练不肯休息,凌落急的直掉眼泪,我温柔的把她劝回了酒店,既然方冷都这么拼,那我就更没有理由懈怠下去了。
天亮的时候收到了一封信,血狼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