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感觉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窿，她咬着唇，害怕的浑身发抖：“启帆，你怎么能这么傻呢？”她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白净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死白。

呼吸里都是鲜血的味道，可他还说没事，还让她不哭了，陆启帆，你这个傻瓜，你不是说没有事吗，可是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中枪了呢？顾绵感觉呼吸里都是疼，太多血了，她眼前似乎是一片血雾，她怕啊，前所未有的害怕啊，死亡逼近那一刻她都没有这么害怕，陆启帆刚刚还在她耳边吊儿郎当的说话，说自己没事，怎么就中枪了呢？

这个坏蛋，又在骗他，他明明受伤了，还说自己没有事！

顾绵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淌了下来：“陆启帆，你这个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那是子弹，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子弹，陆启帆，你这个笨蛋，你如果有事，我再也不理你了！”

陆启帆抬起手，想擦干她的眼泪，她不知道，她哭起来他的心脏都揪成一团了，疼啊，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怎么可以那么容易就流泪呢，真丑，陆启帆喘息，声音几乎不成句子，却坚持说道：“哭的好丑……不哭了……”

顾绵搂着他的身子，紧紧的，就像是想把他钳入血肉一样：“陆启帆，你这个混蛋，你讨厌死了，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子弹，你知不知道，会死人的，万一你死了我怎么办啊，陆启帆，我不准你有事，你听到了吗？”她这一刻，终于还是怕，看着他浑身鲜血，她怕的全身都在打哆嗦，冷啊，怕啊，各种感觉都随之而来，她就像是坠入了冰天雪地里，全世界都是冷，眼前都是他身上的血，大片大片的，像盛开的玫瑰花，刺了她的眼，伤了她的心！

“我怕……我怕你会疼啊，小绵子……不哭了，我还没有娶到你呢……我不会死的……”他的脸色都是苍白的，可是他还在哄她，怕她哭，怕她自责，怕她难受。

顾绵泣不成声，死死的咬着唇，唇都咬破了，心底的那股子疼怎么都无法平息下去，这个傻瓜，大傻瓜，陆启帆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他怎么可以为了救她伤了自己呢？

“不许胡说，你不会有事的，陆启帆，你会好起来的！我不准你死！”顾绵声音都在发抖，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苍白无力的模样，记忆中的陆启帆都是活力四射的，朝气蓬勃的，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聚在他身上，他没有烦恼，没有不开心，天天都是变着法儿逗自己开心，虽然有时候说话有些气人，但是那都是为她好。

可是他怎么会这么虚弱呢，都不像他自己了呢，陆启帆，这不是你，这一定不是你！

她哭的他心都碎了，陆启帆想安慰她，小绵子，不哭，冷静一点，可是他没有办法，眼睛越来越重了，她的哭声一直没有停，她的眼泪落在他身上，烫了他的心。

“小绵子……不哭……”陆启帆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顾绵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陆启帆，陆启帆……”声声破碎，宛若人鱼在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