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就这样互看着，谁也没有动作。

小乖睁着一双眼，圆溜溜的黑瞳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半边脸都被纱布抱住的男人，然后，缓缓地伸出小手，在上官烈的受了伤的左脸颊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再移到右脸颊上摸了一摸，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

上官烈摒住呼吸，看着怀里的儿子，不敢奢望自己现在已经这样了，他还能够认出来。

然而让上官烈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小乖突然冲着自己露出了一朵灿烂的笑容，像是已经确认过他的身份似的，趴到他的右边肩膀上，调整了一下姿势之后，开始睡觉。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平常小乖早就睡了，今天是因为在飞机上睡了很久，刚才又被吼来吼去，所以才硬是撑着。

现在找到熟悉的人，闻到熟悉的味道，小乖便再也忍不住睡意，直接倒在上官烈的肩膀上没电了。

他的脸已经这样了，这小鬼还能认出自己来？

上官烈喉头重重地哽了一下，分不清自己内心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感觉。

他的胸口剧烈地震撼着，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一股暖流，缓缓地渗了出来，溢满了整个胸膛。

“……小鬼，你认得出我？”上官烈抚着儿子的头，喃喃地问。

怀里的小人儿早就已经睡着，根本不可能对他的话，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蠕动了一下小小的身体，贴得更紧一些。

上官烈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下意识的动作，鼻头一酸，差一点没忍住，直接掉眼睛。

这小鬼才一岁快要满一岁而已，居然已经能够这么准确地认出自己来了……